商陸抬頭看了一眼孟繁星,按住她的手背說:“這件事我讓人在查,若是你身邊有人想要害你,我不會放過她的,你現(xiàn)在安心養(yǎng)胎。”
安心?
她哪里能安心?
她一直都在想著哪天晚上的事情,要是她不是命大或許就已經(jīng)被蛇給咬死了,現(xiàn)在還能夠坐在這里養(yǎng)胎嗎?
這段時間孟繁星一直都在配合醫(yī)生做治療,又恢復(fù)成了懷著孟響的時候,每天打針吃藥,但是孟繁星都甘之如飴的承受著,商陸看到她這樣難受,都想讓醫(yī)生替她停止治療。
但是,孟繁星都是咬牙苦苦的堅持下來了,可整個人卻是瘦了很多。
商陸看的很是心疼。
他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臉,好不容易才開口說:“繁星,實在不行……”
不等商陸說出口,孟繁星一道冰涼涼的視線直接直視過去,她目光冷厲的盯著商陸看,將他要說的話都堵回去。
“孩子是我的!就算是吃再多的苦我都會保護(hù)孩子!”她憤怒的說道。
商陸看著她因為著急有些微紅的臉,連忙拍著她的肩膀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
孟繁星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處,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遮掩著自己眼底的擔(dān)憂。
“我和孩子都很好!不敢再難,我都會咬牙撐下去,她在我的肚子里面已經(jīng)生長了那么久,孟響都能夠堅持下來,她也會。”
她想到肚子里的女兒,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就越發(fā)濃郁,她怕,怕自己留不住這個孩子。
“她會平平安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孟繁星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說話,還是在跟別人說話,聲音輕飄飄的。
說完之后她不想要再繼續(xù)看商陸,別過頭去:“我想睡覺。”
其實她不困,也不累,但是就不想要去面對他。
商陸見到她縮在床*上,給她拉了拉被子,說:“我讓黃姨給你準(zhǔn)備些吃的送過來,你好好的休息吧。”
他給孟繁星拉好被子的時候,正巧的高陽過來了。
商陸跟他的視線在空中對視一眼,之后,他點點頭示意高陽在外面等他。
孟繁星在他拉開門出去的時候睜開眼睛,她掀開被子,翻身慢慢的下了床,她站在門口的地方,輕輕地拉開了一條縫隙,看到商陸和高陽背對自己站在不遠(yuǎn)處的地方。
商陸跟高陽站在門口的地方,商陸低聲問:“查清楚了嗎?”
高陽的聲音很低,但是孟繁星能夠清楚的聽到高陽點頭:“是,查到了,那條蛇是有人故意放進(jìn)去的。”
“路笙?”商陸的聲音低低的。
高陽點點頭:“是,是路笙。那天晚上我找到了一個女生,她說看到路笙下午的時候好像去了一個捕蛇人的家里,提著一個袋子出來,孟小姐去洗澡的時候,她看到路笙去了衛(wèi)生間的方向,接著孟小姐就出事情了。”
“路笙以前跟葉希陽就是同學(xué),兩個人認(rèn)識,他們從小關(guān)系也不錯,這次世美做廣告和音樂的消息,本身是路笙想介紹給葉希陽的,但是,海莉幫孟小姐拉到了,鄒先生和玉夫人更加孟小姐,把機(jī)會交給了孟小姐,那天似乎葉希陽還在孟小姐的面前出丑,所以……”
由此,就能夠想得通了。
孟繁星也明白了,為什么剛剛到劇組的時候,路笙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那陰狠的目光讓自己都覺得很害怕。
“商先生,您打算怎么處理?”高陽問。
背對著孟繁星,她看不見商陸此時此刻那張陰鷙的臉,只聽到商陸語氣陰沉沉的,“帶我去見路笙。”
“是。”高陽點點頭。
孟繁星渾身浸出一陣涼汗,她又緩緩地坐回到床*上去。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處空置的別墅前,商陸先下車,他邁步走進(jìn)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被捆綁成麻花的路笙被丟在冰涼涼的地上。
路家二老見到路笙過來的時候,急忙賠上笑臉。
“商先生,這次這件事情是我們家的孽女不懂事,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計較。”路先生已經(jīng)年過六十,陪著一張老臉說:“商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話,城北那張地皮我便轉(zhuǎn)手賣給您好了,商先生不是有意要在城北做開發(fā)區(qū)嗎?那地,商先生一直都想要,而且,現(xiàn)在的價值也起來了,您看……”
那一塊地,路家已經(jīng)買下來多年了,就等著水漲船高的時候在開發(fā)。
結(jié)果,現(xiàn)在都被路笙給搗亂了。
她得罪的那是商陸!
前面有葉家這個前車之鑒,路家當(dāng)然也對商陸有幾分忌憚,倒不是怕惹事,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商陸現(xiàn)在的風(fēng)頭正盛。
商陸走過去,一手整理著衣服,挑著修長的腿面色冷漠的坐在沙發(fā)上。
他目光冷冷的望著前面的方向,路先生等著他說話。
路笙跪在地上,冷笑著看著他:“爸,你求他做什么?”
“閉嘴!”路先生抬手給了路笙一巴掌:“當(dāng)初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把你掐死才對!要不是你媽算計我,你怎么會出生?你怎么就跟你媽一樣,蛇蝎心腸?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害人?”
“那個女人活該!”路笙不要死的說。
商陸本是冷凝的雙眸,輕輕的一斜,望著路笙,他站起來,沒有看清楚他到底如何出手的,狠狠地一腳直接踢在了路笙的肩頭上。
路笙的身子在地上滾了兩圈,滑出去幾步之遠(yuǎn)。
商陸剛剛那一腳,力氣用了十足十,所有的力氣都匯聚在腳尖的地上,狠狠地踢過去,路笙都覺得自己的肩膀好像是要被他給踢碎一般。
她縮著身體,疼的直抽氣兒。
而商陸一步步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路笙,繃緊的唇*瓣里吐出聲音:“路笙,我商陸不打女人,可不代表,我真的不會動手。你算是哪根蔥,敢對我的女人和孩子動手?”
“是你背叛了希陽,是你對不起她,要不是因為你和那個女人,希陽現(xiàn)在怎么會被秦久洲折騰成那樣?”路笙咬牙銀牙怒聲問:“你知道那天我在醫(yī)院里看到她的時候,她多慘嗎?她可能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她被秦久洲打的渾身都是傷,都是因為她曾經(jīng)喜歡你,所以逃避秦久洲,所以才被秦久洲留在身邊折磨……”
“你為了葉希陽,想要討公道,所以想出害人的辦法?”商陸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只是蹲在路笙面前:“你以為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
“為了幫葉希陽出氣,所以寧愿把自己的人生和路家都搭進(jìn)去,你覺得值得?”商陸的語氣里充滿了威脅。
路笙的手指掐著地面,她梗著脖子,說:“你生氣,可以沖著我來,跟路家無關(guān)!”
“……”
他眼瞳微微的瞇了瞇,斜斜的扯了個冷笑,現(xiàn)在孟繁星沒有事情,他們也不能拿著路笙有什么辦法。
商陸站起來之后跟路先生道:“我不想看到她再繼續(xù)出現(xiàn)在香城。”
“是,商先生,我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陸先生剛剛還在心里面捏了一把汗,現(xiàn)在聽到商陸這樣說,隨即眉開眼笑道:“我會讓人馬上送她出國,不讓她回來。”
別墅里很快恢復(fù)了安靜。
商陸重新坐上車的時候,高陽從前面回頭來看商陸,追問:“葉希陽那邊怎么處理?”
這次可是差點導(dǎo)致孟繁星死掉啊。
商陸幽深的眼眸里折射出一絲絲的涼意,他手指輕輕地敲著車窗,他涼聲詢問高陽:“葉希陽現(xiàn)在是在哪里?”
“她最近在拍一部綜藝節(jié)目,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拍攝現(xiàn)場。”
“給她打電話。”
葉希陽剛剛拍完,她的助理就拿著傘和水走過去,小助理一邊給她打傘擋著陽光,一邊跟她身后。
“葉小姐,剛剛商總的助理高陽給您打電話了,他說商總在等你。”
商陸來了?
葉希陽想到了什么,抿抿唇想說不去,但是,那個人要是篤定做一件事情,又怎么會輕易罷休。她補了下妝之后,才往高陽剛剛交代的地方去了。
見到她過來,高陽就推開了車門讓她上車,自己則是走到一邊站著。
整個車廂內(nèi)就只有葉希陽和商陸兩個人在,這樣密閉的空間里,葉希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氣息,整個人的神智都跟眩暈起來一般。
葉希陽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涼聲問:“找我做什么?”
商陸剛剛的眼睛是閉著的,此時此刻,他緩緩地睜開,像是劍似的直接投射到葉希陽的身上。
“那件事是你做的?”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么?”葉希陽氣定神閑的坐在后排,放下車窗后,外面的風(fēng)滾進(jìn)來落在她臉上,葉希陽笑:“聽說,她沒事,現(xiàn)在還是好好地。運氣還真是不錯啊,我的孩子沒了,她現(xiàn)在卻還能夠好好地……”
“命運真是不公平,什么都給了她孟繁星,卻對我葉希陽這樣不公平。”她嘲諷一般的笑了笑:“現(xiàn)在這一切本該都是我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