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過來了,沒有什么大問題。”他叮囑孟響趕緊吃東西,讓他別去打擾孟繁星休息。
這段時間孟繁星來回兩地跑,估摸著也累慘了,昨天晚上抱著孟響就睡著了,連自己的房間也沒有回,她本就皮膚白皙,眼底下的青灰色,肉眼可見。
孟響也乖巧的不去打擾她休息,吃過飯之后就乖乖的跟著商陸看書,寫字,商陸其實也很困,但是一看到孟響眼底里的亮光,他就不忍心去拒絕孟響。
他恨不得將過去遺失的五年都通通的補回來,商陸見多識廣,許多行業(yè)內(nèi)的知識都知道一些,所以,孟響問什么,商陸便能夠回答什么,而且都能夠一一對答。
他不會將孟響當(dāng)做一個小孩子看待,尤其,他覺得孟響的智商跟其他小孩不同,對于知識,他有相當(dāng)高的求知欲,不簡單是因為孟響是自己的兒子這一層關(guān)系,商陸很喜歡他。
說道了一些興奮處,孟響聽得很是專注。
孟繁星醒過來的時候,腦袋有些暈沉沉的,她坐起來看了一眼房間周圍,拍拍自己的腦袋,忽然間記起來。
昨天晚上她跟孟響說完話之后就困得,睡著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空了的地方,被窩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溫度,而房間厚厚的窗簾拉著,整個世界就宛如黑夜一般。
這一覺她睡的很沉,就連響響什么時候起來的,都不知道。
孟繁星伸了個懶腰,只覺得渾身舒服極了,她掀開被子下了床,洗漱完畢之后才出去。
今天的天氣很好。
孟繁星腳步輕快的走出去,還沒有走到就聽到了一道沉穩(wěn)有力的男音從客廳的方向傳過來。
她站在一旁清楚地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大一小,商陸穿著黑色的V領(lǐng)針織衫,下半身是黑色的褲子,沒有像往日那樣一絲不茍的梳著大背頭,因為車禍,他的頭發(fā)剃的很短,但是,即便如此,一點也沒影響到他的顏值。
商陸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很有磁性,無數(shù)個夜晚,她都會想到他的聲音,漸漸地失神。
他正在跟孟響說到很專業(yè)的問題。
孟繁星也聽不懂,只是站在一邊悄悄地看著他們。
商陸是什么時候來的?
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人推門進來,但是那時候她實在是太困了,根本睜不開眼睛,但是她能夠感覺到有些熟悉,所以就沒有沒有強迫自己醒過來。
“孟小姐,您醒了,早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您要現(xiàn)在享用嗎?”霍爾見到孟繁星一直站在原地,上前去詢問。
正在跟孟響說話的商陸聽到聲音后,停下了說話,他緩緩地回頭看到了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面色清冷站在不遠(yuǎn)處的女人。
他的心尖處微微的一觸動,他怨過孟繁星,怨恨過她,為什么不能夠再次接受他,她憑什么不愛自己?
但是,這些所有的不甘心在見到她的時候,一切都被抹平。
至少孟繁星還為他生下過一個孩子,只要有孩子在,她就不可能真的擺脫他。
接觸到商陸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孟繁星走過去,她摸了摸孟響的頭,無視商陸的存在,詢問:“吃過早餐了?”
孟響仰頭,大大的眼睛看著她,似乎還在想應(yīng)該怎么回復(fù)她。
隨后他才認(rèn)真的點頭說。“我吃過了,媽媽你去吃吧。”
“好。”
這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她已經(jīng)睡過頭了。
孟繁星放開孟響之后便走到餐廳吃早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有了別人在的原因,她吃的不多,但是吃的很慢,小口小口的慢慢吃著,一直都沒有出餐廳。
她坐在餐廳里能夠清楚地聽到商陸和孟響間的對話。
孟響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夾著一絲親昵。
好像是無比的相信著商陸似的,這讓她的心里有些開始發(fā)愁,孟繁星的手指頭撐著額頭,在想著接下來應(yīng)該如何去面對的問題。
商陸來這里做什么?
吃了大半個小時后,霍爾和傭人進來收拾東西,孟繁星也不能夠繼續(xù)在餐廳里繼續(xù)待下去了。
她起身出去,孟響和商陸依然縮在沙發(fā)里面在說話,孟繁星則是拿了藥走過去,遞給了孟響。
“響響,吃藥了。”
孟響擰著眉頭吃完之后,孟繁星便沉眉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看書了。”
孟響點點頭,目光在商陸的臉上落下,認(rèn)真的說:“晚上的時候我們你再給我講飛行器吧。”
“好。”商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他忍著喉嚨里的那種微微的癢意,看著孟響的背影,笑了笑說。
等到孟響離開之后,商陸才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他已經(jīng)極力忍著了,一張臉都憋紅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咳嗽出來。
孟繁星收回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眉眼里有明顯的擔(dān)憂,詢問:“你生病了?”
最近香城很冷。
醒過來之后他的身體本身就很虛弱,加上沒有聽醫(yī)生的話,所以身體出現(xiàn)了一些狀況,商陸現(xiàn)在口舌干燥,渾身上下都有些滾燙,但是朝著孟繁星露出一個虛虛的笑容。
“還好。”
孟繁星站在一邊,聽著商陸語氣有些低沉。
他向來都是發(fā)號施令的一個人,有時候即便是生病了,都是一副冷硬的樣子,她從來沒有看到商陸露出這樣軟弱的一面,她饒是鐵石心腸,此時心尖處也被猛地觸動一番。
但,隨即孟繁星便清醒過來。
她用力的抿抿唇*瓣,看著商陸,好半天說不出來話。
但是沉默兩秒之后,孟繁星偏過頭問:“你來這里做什么?不是剛剛才醒過來,應(yīng)該好好地休息才對。”
她緊緊地蹙著眉頭說:“你這樣胡鬧,難道爺爺也不管你?”
一個病人到處亂跑什么?
商陸薄薄的唇*瓣微微的勾起來,孟繁星也不是真的鐵石心腸,不管不問自己吧,他好看的眉眼含著笑容瞧著孟繁星看。
孟繁星站在那里,絲毫沒有意識到商陸已經(jīng)悄悄地靠近自己。
她抬手抱著自己的手臂,低聲說:“你應(yīng)該好好地養(yǎng)身體才對,不應(yīng)該在這里,孟響我會好好的照顧,有什么事情我會跟爺爺說……”
“為什么要告訴爺爺?響響是我跟你的兒子,作為父親來看自己的兒子,難道有什么問題?”
他的聲音突然間從頭頂間落下,孟繁星嚇了一跳,她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了貼近自己站立的男人,慌忙后退一步,慌亂之間腳步就亂了,她整個人身體就往后倒去。
而商陸眼疾手快,手臂立即環(huán)住了她的腰,用力將孟繁星重新給拉回來。
孟繁星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等腦袋里那眩暈勁兒過了之后急忙將商陸推開。
但是商陸的手臂像是鐵似的,根本就甩不開,她只能夠擰著眉毛看著商陸。
商陸紋絲不動,低垂著眉眼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耳根,孟繁星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捶打著他的胸口。
車禍的時候,他胸口的裂谷斷裂,孟繁星捶打在胸口的時候,商陸便覺得一陣疼,但是他不想松開她,硬生生的忍著。
直到商陸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之后,孟繁星發(fā)覺他的眉頭輕輕地擰著,喉嚨里溢出一陣悶哼聲,她手里的動作停下來,抬頭看著商陸。
他依然咬著牙齒沒有吭聲,只是胸口處那一陣陣的疼越來越清晰明顯。
她有些怕了。
“商陸,你怎么了?”
商陸抬頭看到她臉上的焦急神色,抿抿唇*瓣,難受的說:“……你剛剛打的地方,還沒有復(fù)原。”
孟繁星的臉色瞬間一白,她猛地記起醫(yī)生跟她說的話,那時候商陸除了腦地受傷之外,身上也有不少的傷,她沒有仔細(xì)的了解他到底還有多少的傷,但是,從商陸現(xiàn)在難看的臉色看,他的傷……不輕。
她的身子頓時猛地僵住,微微的咬著唇*瓣,身體也不禁輕輕地顫抖起來。
“商陸!你瘋了嗎?你有傷為什么不說?”
女人的聲音帶著受傷與惶恐的味道。
商陸聽到后,心底卻是微微的欣喜,他低頭凝視著她柔美的臉,唇線微微的上揚。
“我昏迷的時候,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你跟爺爺提出了條件,想要跟我撇清楚關(guān)系,然后帶著孟響?yīng)氉缘搅嗣绹!?
“醒過來之后,陸奇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對不起,繁星。”他幽幽的嘆氣,緊緊地閉上眼睛。
他從來沒有跟人低過頭,但是,跟孟繁星低頭,這并不算是什么。
“那時候我以為是你的父親才導(dǎo)致我父親的慘死,現(xiàn)在我才知道……”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父親那場貪婪而起。
若是他沒有認(rèn)識陸莉采,陸莉采又不是因為那些錢去逼迫著他,或許商力夫會是一個優(yōu)秀的建筑師,而不會死在自己設(shè)計修建的工程之下。
而寧伯程的父親也不會因為而去世。
“是我對不起你,繁星。我知道我說什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太遲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不可饒恕。
“你知道,那你還想說什么?”孟繁星低聲問,那些美好的夢已經(jīng)被他親手捏碎了。
“我不想就這樣失去你,如果我什么都不說的話,那就真的會失去你。”他語氣艱難的說:“繁星,別離開我,不要跟楚景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