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跟孟繁星在一起之后,寧伯程心里面一直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他心里甚至是很不安。
商陸時刻會出現在她身邊。
孟繁星曾經那樣愛著這個男人。
他守候五年,在不知道需要守候到什么時候的那瞬間,忽然這個幸運了落在他身上。
他現在還有些懵。
“去法國?”他心里有些激動,面色卻表現的很平靜。
孟繁星輕輕地點點頭,“是,去法國,我很喜歡法國的文化,也適應了那邊的生活,我們一起去法國吧。”
寧伯程握住她纖細的手,點頭,“好,你說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
吃過飯,寧伯程送她下樓,他有些不舍的將孟繁星一把擁在懷中,下巴擱在她頭頂上,嗅著她發絲上的幽8香氣息,“不想你走。”
孟繁星渾身有些僵硬,伸手將他推開,揚著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說,“去上班吧。”
寧伯程十八相送。
堅持送她到路口。
“晚上我去接你吧?”
孟繁星心里一顫,忙說,“不用了,你下班后直接回家吧,我結束后直接回家,不用擔心我。我讓朋友送我回家就好。”
見到孟繁星堅持,寧伯程抬手柔了柔她的發絲,點點她的額頭。
“以后不需要再跟我這樣見外,就算我是很忙,很累,但是接你的功夫還是有的。”
她的車子已經到了,孟繁星擺擺手跟他道別。
到魅色后。
孟繁星換了衣服,化了妝。
她來這里之前就跟黑蛇說好了,只賣酒,其余什么都不做。
黑蛇答應了她。
但是,那筆錢,單純的靠著賣酒,也不知道得還到什么時候去。
她現在恨不得將那一筆錢,趕緊還清,早點脫離這個地方。
孟繁星還在沉思的時候經理突然間推開門走進來,旁邊的人紛紛四散著離開了工作間。
他看到孟繁星站在鏡子前纖細的身子,瞧著那張化了妝,眉眼里依然透著清冷的臉,眼神微微一暗。
孟繁星點點頭,“經理。”
打完招呼孟繁星要走。
“孟繁星。”
聽到經理的聲音,她回頭問,“經理有事?”
他穿著西裝站在孟繁星的跟前,說,“秦久洲,你認識吧?”
秦家的秦久洲?
孟繁星以前聽孟建元提及過。
秦家是靠著運輸業起家,現在在海內外都有不少生意,秦久洲是秦家二少,秦家一向都是秦家大少出面,這個二少的消息少之又少。
她對秦久洲不太了解。
經理見到疑惑,繼續說,“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想呆在魅色,今天晚上頂樓天字號包廂的客人就是秦先生,他出手大方,你要是把他哄好了,比在包廂里賣酒賺的多。你自己好好抓住這次機會。”
孟繁星感激的看了一眼經理,點頭,“我明白。”
經理點頭,“你去吧。”
魅色這里面等級森嚴,在頂樓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挑選的,而頂樓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貴。
孟繁星也是第一次到頂樓來。
她站在包廂門口的時候,看著包廂門口的‘天’字,覺得眼前好像是有一頭洶涌的野獸在虎視眈眈的看自己,她心底里忽然生出一種恐懼,想要后退一步。
但是,前面有虎,后面是深淵,不管她如何逃,她都沒有退路。
孟繁星閉著眼睛,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推開門,包廂內刺眼的燈光傾瀉在她眼前。
她一眼便看到了華貴的包廂里,坐著七八個男人,每個男人身邊都坐在一個女人,衣著暴8露的女人坐在男人身邊,任由男人的手伸8進自己的衣服內。
孟繁星忍著那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踩著步子走進去。
她穿著白色的裙子,一頭黑色的長發披在肩頭,輕輕地緩步走過來的時候在夜色燈光里飄逸靈動。
幾個男人看到那抹白色的聲影后,在看到孟繁星清冷冷的眉眼,瞬間都看直了眼睛。
其中一個人丟開懷中的女人,便問,“喲,這里什么時候來了新人了啊?”
坐在沙發中間的秦久洲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瞇著一雙陰沉沉的眼睛看著孟繁星,手指頭勾了勾,孟繁星走過去。
秦久洲一手拽著她的手腕,她整個人便跌坐在他身邊,他身上有很濃的香煙味道,跟商陸和寧伯程身上的味道不同。
那只手落在她腰間,死死地將她往懷中壓著,秦久洲那張邪8魅精致的臉湊到她臉邊,孟繁星閉著眼睛將頭別過去。
秦久洲冷笑,一手用力摁著孟繁星的頭將她的臉掰過來,突然間冷笑,“原來你就是商陸的前妻,這張臉連我看著都動心,難怪她會這么怕你回來。”
孟繁星聽到秦久洲危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瞬間,她渾身寒毛倒立側頭看著秦久洲那張臉,警惕的問,“你認識我?”
秦久洲冷笑,手指慢慢的移動到孟繁星的脖子后,冰涼的手指摩8挲著她的脖子。
像是一只冰涼涼的蛇纏著自己一般。
他勾著冷笑看著孟繁星,挑著腿,壓低聲音道,“不認識。”
“孟繁星,你來這里,就是為了錢,是吧?”
說完秦久洲的眼神便變得陰冷無比,目光冷勾勾的看著門口,低低的吼著:“把東西給我送上來!”
……
蘇音此時坐在顧馳家客廳里,一杯接著一杯喝酒。
顧馳舍命陪君子,也喝了不少酒,也不能再喝下去。
她手機在包里一直震動。
蘇音心里一直安靜不下來,沒有心思接電話。
顧馳聽著她手機鬧個不停,伸手去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電話,說:“孟繁星打給你的。”
蘇音聽到‘孟繁星’三個字眉頭擰的越發緊,掛斷手機,電話又不依不饒的響起來。
響了好幾次之后,顧馳說,“繁星一直給你打電話,應該是有急事找你,你趕緊接電話吧。”
遲疑了幾分鐘,蘇音用力捏著手中的易拉罐瓶將電話貼在耳邊,她剛剛‘喂’了一聲,就聽到手機嘭的一陣掉在地上,里面清楚傳來男人低沉的厲吼聲。
“她這雙手還挺好看的,那就把她這雙手給廢了吧。”
男人幽沉沉的聲音好似地獄里的魔鬼,幽幽的從電話那端傳出來,蘇音捏著手機聽得后背發涼,一陣毛骨悚然,瞬間腦袋皮層都跟著發麻。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跌跌撞撞的便沖出顧馳家。
***
天字號包廂里。
茶幾前的空地上玻璃碎了一片。
仔細看,上面的玻璃碎片上留著一些猩紅的液體。
孟繁星被人壓著肩膀,挺著背脊,雙膝跪在玻璃碎片上緩緩地往前移動。
膝蓋處,一股錐心刺骨的劇烈疼痛猛地沖到心底,隨著她膝蓋移動,鋒利的碎片邊緣在她的肉里一點點的扎過,深深地扎進血肉中。
孟繁星咬著牙齒,身體早就已經開始微微打顫,她身子忍不住一邊滾,手掌心撐在鋒利的玻璃刀片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她臉上的汗水混合著眼淚一下往下掉。
最后,她終于忍不住趴在了地上。
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讓她不得不縮在地上,用力的蜷縮著自己的身體。
旁邊站著的幾個女人和男人都噤若寒蟬,看著她白色裙子上的鮮紅血跡,目光憐惜的看著她,但是沒有人敢說話。
她眼前的視線漸漸地模糊一片,無力的閉上眼睛感覺到身體的溫度在快速的丟失。
秦久洲挑著修長的腿神情慵懶的坐在茶幾上,低垂著眼眸,俯視著夜色里縮成一團的女人。
男人到底都是憐香惜玉,瞧著美人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有人到底是看不過去了,走過去叫秦久洲。
“算了吧,久洲,何必跟一個女人過不去呢。讓她走了得了。”
“就是,久洲以前也沒見你玩的這么狠,這女人也沒得罪你。”
孟繁星腦袋里都在轟轟轟作響,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著逆光坐在那里的男人。
秦久洲冷笑,瞧著孟繁星那慘白如紙的臉,“她長著這張臉,那就是得罪了我。”
孟繁星看著他嘴角處忽然冷下去的笑容,額頭上一陣陣的冒著冷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秦久洲,但是,他是打著想要玩死自己的心。
她后背的衣服浸示透了,趴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秦久洲,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
孟繁星咬著牙,一手撐著冰涼涼的地板,也根本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便往門口的方向沖。
她用力的拉開門,秦久洲瞧著她的背影只是冷聲笑了笑。
孟繁星膝蓋上的血順著小腿一直往下滾,她沒走一步,膝蓋上就傳來一陣鉆心刺骨的疼。
她片刻都不敢停留一直扶著墻壁往前走,看到她的人都不敢靠近。
走了幾步,她腦袋昏昏沉沉,渾身無力的滑坐在地上。
孟繁星抿著干涸的唇8瓣,仰頭看著模糊的燈光。
——不。
她不能死。
孟繁星緊緊地抓著手機給蘇音打電話,不斷地打過去,口里不斷在說,“蘇音,接電話……”
電話還沒有接通,她便聽到了腳步聲在耳邊響起,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按住她的肩膀。
孟繁星握緊拳頭在空中狠狠地抓著。
男人用力將她的肩膀按住,將她抓起來便重新拖回包廂里,狠狠地丟出去。
她的肩膀狠狠地撞在堅硬的地板上,頓時,她只覺得半邊身體好半天都沒有任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