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燒傷?
孟繁星腦海里面已經(jīng)沒有這些記憶。
但是,聽孫靜怡說的情況,應(yīng)該很嚴重。
“我去看看。”
孟繁星一手撐著床便掙扎著要起來。
孫靜怡也沒有攔著她,跟她說了病房之后,孟繁星便直接過去了。
***
醫(yī)生正好拉著簾子再給寧伯程換藥。
護士幫忙脫下他身上穿的藍白條紋病服,將肩膀上的白色紗布一點點的取下來。
寧伯程背對著門坐在床*上。
小護士動作盡量放輕緩,但是紗布牽動傷口,寧伯程依然疼的渾身直冒冷汗。
擱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的便握緊,渾身的肌肉都繃的緊緊地,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跳。
站在一邊的醫(yī)生瞧著他身上斑駁的紅色傷口,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也真是能忍得,燒成這樣,后期還得移植手術(shù),還有得罪受呢。”
小護士站在一邊說:“秦醫(yī)生,你知道什么啊?人家寧醫(yī)生那是為了救女朋友,所以才受傷的。之前都傳說寧醫(yī)生有女朋友了,我還不信呢,現(xiàn)在看到了真人,我算是明白為什么寧醫(yī)生誰也看不上了,有那么漂亮的天仙女朋友放在眼前,還能夠喜歡誰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寧伯程,你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叫秦醫(yī)生的人一邊幫寧伯程處理傷口,一邊問。
寧伯程忍不住哼聲,笑著跟身后人說:“你輕點。”
孟繁星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幾個人在說話。
她一眼便看到了寧伯程裸著的上半身,大半個身體都被火燒傷了。
他的膚色偏白,整個后背上都是縱橫交錯的傷口。
孟繁星腦海里面一下浮現(xiàn)出最后的破碎記憶,寧伯程抱著她將她護在身下的時候。
她心臟被猛地揪住,像是有一團棉花似的,沉沉的堵在胸口。
小護士抬頭最先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口的孟繁星,擠眉弄眼的看寧伯程:“寧醫(yī)生,你女朋友來了喲。”
寧伯程忍著后背火辣辣的疼,僵硬著身體慢慢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到孟繁星一雙眼睛紅的好似兔子似的。
“繁星,你醒了?”他蒼白的臉上浮動著一抹笑。
秦醫(yī)生也扭頭看著走過來的孟繁星,即便是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沒有化妝,但是孟繁星五官漂亮,組合在一起就給人一種清新脫俗,又賞心悅目。
跟寧伯程往那里一站,就是金童玉女。
他快速的給寧伯程處理好傷口,將帶血的紗布扔在垃圾桶里,還不忘油嘴滑舌的說。
“我們這就給你們騰地方啊。”又擠著眼睛警告寧伯程:“你記得自己身上有傷啊,年輕人,都克制點,別扯到傷口了,要是發(fā)炎的話,就不好了。”
“滾。”寧伯程的聲音從喉骨里低低的溢出:“別再她面前胡說八道。”
秦醫(yī)生笑了笑,走的時候還不忘幫他們拉上病房門。
寧伯程抬手想拉衣服穿上,不想給孟繁星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
孟繁星伸手去按住他的手背,眼睫微垂又帶著幾分顫抖,眼眶中氤氳著一片濕潤,有些紅的過分。
她唇*瓣咬的緊緊地,微微的都有些顫抖。
寧伯程看不得她這幅要哭不哭的樣子,壓低聲音:“別哭,看你這樣我難受。”
孟繁星手指揪著他的衣服,死死地都擰出了深深地皺褶,她從鼻孔里出聲。
“你瘋了嗎?那么大的火,你沖進來做什么?”
寧伯程將她柔*軟嫩白的小手窩在手心里,輕輕地捏了捏:“我比你高啊,高個子的人就應(yīng)該頂天立地,為小矮子撐起一片天。”
他的笑容干凈又陽光,虛弱的臉上浮著笑容,見到孟繁星還是一副欲言又止又難受的樣子。
寧伯程秀氣俊逸的臉上又放肆的笑。
他仰頭瞧著孟繁星便問:“心疼我了?”
“你說呢?”
孟繁星都不知道那傷在身上到底多疼。
寧伯程硬生生的扛著,連聲音也不吭。
“你心疼我,我都開心死了。不過,你要是答應(yīng)嫁給我,我會更加開心。”寧伯程油嘴滑舌,順勢將話頭一轉(zhuǎn)。
“……”
孟繁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她張大嘴巴,好些話都頓時堵在了喉嚨里,只是呆呆的看著寧伯程。
寧伯程也不逼著她,英俊的臉上浮動著笑:“嚇到了?繁星,你說我為什么要不顧自己的性命去救你,無非就是因為我愛你,喜歡你,想要保護你。看到你在火海里的時候,我寧愿出事情的人是自己。”
"或許你心里面還忘不了那個人。
我不介意,以后我總有更多的時間將那個人一點點的從你心里連根拔起。"
寧伯程的那份深情讓孟繁星覺得心里壓力很重,又沉。
她相信寧伯程是個好人,也會是個好丈夫。
可是,她好像沒有辦法真的去接受寧伯程,也無法跨出那一步,選擇跟寧伯程過一生。
剛想說話,孫靜怡便已經(jīng)敲開了門。
她剛剛站在門口的地方,一字不漏的將寧伯程跟孟繁星說的話,都聽到耳中。
孟繁星一直都沒有正面回應(yīng)寧伯程,所以孫靜怡直接敲門打斷了孟繁星想說的話。
“伯程,你的傷還好嗎?”
寧伯程虛弱的回:“還好。”
孫靜怡越看寧伯程,越是看越是滿意,面色也沉了幾分便關(guān)切的說:“你啊,那天晚上多危險?都嚇死我了,幸好你們都沒有事情。”
她看著低垂著頭一直不說話的孟繁星,便說:“你現(xiàn)在受傷,做什么也都不方便,現(xiàn)在繁星也沒有什么大事了,這段時間就讓繁星來照顧你吧。”
孟繁星哪里能夠不知道孫靜怡話里的意思。
她無奈叫:“媽……”
孫靜怡目光涼涼的盯了一眼孟繁星,聲音沉了幾分:“伯程是為了你受傷的,這幾年伯程對我們家一直都很照顧,他住院,身邊總不能沒有人照顧,我腿腳不方便,響響年紀又小,你不照顧伯程,誰照顧伯程?”
一番話,讓孟繁星無話可說。寧伯程對他們實在是太好,這時候她若是因為避嫌甩手什么都不做,她心里也過意不去。
中午的時候負責調(diào)查的人來醫(yī)院。
經(jīng)過現(xiàn)場的排查,是因為消防隱患引起的失火,所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
等到病服里恢復(fù)安靜之后,孟繁星去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里。
寧伯程倒是問了:“那邊房子現(xiàn)在沒有辦法住下去了,接下來你們準備住在哪里?”
孟繁星心想著到時候得去重新找地方了,只是手里的事情多,有些麻煩,看房子也是一個麻煩事情。
她嘆口氣說:“你好好地養(yǎng)傷吧,別管我們的事情了。”
孫靜怡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孟繁星看,眼珠子一轉(zhuǎn)便說:“現(xiàn)在一時半會去哪里找到合適的房子?我們大人倒是無所謂,響響呢,總不能一直托給蘇音照顧,打擾人家蘇音吧?”
孟繁星低垂著頭,低聲說:“我會盡快找到房子的,蘇音跟我這么多年朋友,響響也很乖,很懂事,他不會給蘇音惹事情的。”
孫靜怡眼神瞥了一眼孟繁星。
“人家蘇音不說,你就真的以為人家蘇音不介意了?”
不管孟繁星怎么說,孫靜怡都有理由,坐在一邊念念叨叨的說了許久。
孟繁星蹙著眉頭也沒有出聲。
寧伯程左右看著母女兩人,他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哪里不明白孫靜怡這是在為自己制造機會。
正好這時候他們點的午餐到了。
孟繁星拿了午餐擺放的時候,寧伯程坐在床上便說話了。
“繁星,其實阿姨說的也對,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到合適的房子,你剛剛又受傷,不適合到處去奔波。”
孟繁星坐在床邊身體僵著。
寧伯程便繼續(xù)說道:“我說了,你不用跟我那么見外,那么計較。我的房子離著醫(yī)院和響響的學校都不遠,去工作室也很方便,你和阿姨就先搬到我那里住著,平日里我都幾乎在醫(yī)院里,也沒有時間回家去。家里的衛(wèi)生也沒有人做,廚房里也總是空的。你要是去了,順便還能夠幫我打理下家里。”
“不用……”孟繁星下意識的便是要拒絕。
坐在一側(cè)的孫靜怡頓時間便拔高聲音:“不用,什么不用啊?我看伯程的提議倒是很好。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也不是什么外人,不需要那么見外。”
一邊說,孫靜怡還一邊笑:“伯程你老是一個人,以后啊,喜歡吃什么就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做。”
孫靜怡已經(jīng)熱鬧的跟寧伯程說話了。
寧伯程笑:“那以后還得多麻煩阿姨了。”
孫靜怡笑的聲音越來越大:“你跟我客氣什么啊,你小時候最喜歡吃我做菜了。”
孟繁星還是不太愿意搬到寧伯程的家里去。
下午的時候?qū)O靜怡卻是將孟響接到了醫(yī)院來,后面跟著的還有蘇音。
蘇音也問了孟繁星搬家的事情,一邊說:“我在小區(qū)里幫你留意下房子,你……”
她看著蘇音很是不順眼,每次蘇音都跟寧伯程走得近,孫靜怡也不免多了幾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