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柏夏問了什么。
陸奇在電話里簡短的跟柏夏說了當年的事情,掛了電話的時候葉希陽已經(jīng)坐不住。
她千防萬防還是棋差一招,柏夏竟然在這里出了亂子。
商陸聞到葉希陽身上濃郁的香水味道。
她身上的味道和孟繁星不同,這樣長久的時間里他腦子里依然很清晰的記得孟繁星身上的香味,孟繁星的眉眼精致,清淡里帶著一絲冷,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總是陽光四溢的女孩。
她的身上全部都是陌生的味道。
葉希陽討好的把他的外套接過去,一邊說,“我去給你準備晚餐,馬上就好!
商陸最近很忙,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房間里洗澡,腦海里都是孟繁星那張冰冷無情的臉。
葉希陽做好飯菜進屋去看到商陸坐在沙發(fā)上,商陸輕輕地合著眼皮,睡著了。
葉希陽拿著毯子準備給他蓋上,突然間便聽到商陸的口中叫出一個名字。
“孟繁星!”
商陸嚇的從夢中驚嚇,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等他視線漸漸找到焦距的時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抓住的手是葉希陽。
葉希陽咬著菱唇目光盈盈的望著商陸。
她和商陸已經(jīng)在一起那么久,但是商陸一直都對自己很冷淡。
商陸反應過來之后將她推開,冷淡無比,“怎么是你?”
“……”
末了,商陸抬手摁著自己發(fā)疼的額心。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葉希陽抬手環(huán)住了商陸的腰,她的心里很不安,再來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思考,商陸見到孟繁星之后會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她也顧不得許多,想要徹底的抓住商陸就必須有能夠絆住他腳步的東西才行。
“商陸,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你還要讓我走?”
“客房沒有人收拾。”他道。
葉希陽立即問,“我們是情侶,都是成年人,難道不應該住在一起嗎?”她問。
葉希陽的手已經(jīng)落在商陸的腹部間,手指緩緩地往下移動。
商陸的呼吸沉重,但很快將葉希陽的手握住,眸中有厲光,“你在做什么?”
葉希陽想去吻他。
“商陸,難道你不想?”她將自己柔柔的身體貼著他。
安靜的公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商陸的情緒不寧,腦海里一直都是孟繁星的臉,每次想要往前走的時候都會想到那張臉。
他猛地將葉希陽再次推開,“我讓人送你回去!
葉希陽撐著手臂坐在沙發(fā)上,商陸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戶前,葉希陽目光深深地又絕望的看著商陸的背影。
孟繁星回來了,商陸是不是又后悔了?她再次上去抱緊了商陸的腰,兩人掙扎之間商陸目光里帶著狠厲,“葉希陽,你瘋了?”
他走進衣帽間里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葉希陽還站在門口。
商陸冷聲丟下一句,“你不想走,就留在這里!
空蕩蕩的公寓里只有葉希陽一人。
商陸從公寓出去之后直接到了金樽會所。
陸奇前腳掛斷了葉希陽的電話,后腳商陸便推門進來,陸奇奪過商陸手里的酒瓶,黑眸里滿是不悅。
“商陸,你到底是搞什么?希陽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幾年了,你還不能接受她?如果你不能接,受她,當時就不應該答應她結婚的事情!
商陸斜靠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只是眼神越發(fā)的冰冷。
陸奇還想說什么,但想到商陸這幾年的狀態(tài)還是將腦海的心緒壓下去。
事情已經(jīng)過去多年,商陸跟孟繁星也不會再有交集。
“你跟孟繁星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可能,你不欠孟繁星什么,她現(xiàn)在活的好好地,你也不需要再去自責。好好地跟希陽在一起!
商陸靠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孟繁星恨自己。
商陸想到孟繁星最后看到自己的時候那狠厲的眼神,孟繁星已經(jīng)有了孩子,現(xiàn)在有了新的生活,她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
多了的,唯獨就是對自己的恨意。
他們之間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塵歸塵,土歸土,不再有任何牽扯了才對。
商陸想讓自己放下,可是忘不掉。
***
孟繁星回國之后一直都忙著工作的事情,同時也在為孟響去學校的事情忙碌。
孫靜怡的身體情況一直不太好,平日的時候孫靜怡也不會去打擾孟繁星工作。
孟繁星那天眼皮一直跳,給孫靜怡打電話,家里的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孟繁星在外地急的不知所措。
正好的寧伯程參加完醫(yī)院的醫(yī)療工作趕回來。
他和孟繁星約好了一起見面,剛剛趕到約好的地點,寧伯程調頭便往孫靜怡住的地方趕。
剛剛回到家里就發(fā)現(xiàn)孫靜怡摔在廚房。
寧伯程彎腰過去直接將孫靜怡抱起來放在床*上,挽著袖子便幫孫靜怡檢查身體。
孫靜怡虛弱的靠在床*上,膝蓋以下空蕩蕩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發(fā)紅。
孟繁星站在一邊急切的問,“我媽怎么樣?”
孟繁星和商陸離婚之后,孟繁星去黑蛇那里借了一大筆錢,那時候她懷孕,身上根本沒有錢。
黑蛇找上門之后逼迫孟繁星,那些人的手段多狠,孟繁星都不敢去想象那時候恐怖的畫面。
她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跟黑蛇求饒。
“我懷孕了,求求你別打了,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清的!
黑蛇站在她跟前,冷笑,“那么多錢你還到什么時候才能夠還清呢?我黑蛇可不做虧本的生意!
黑蛇準備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把她送到地下交易市場去做交易,那地方本身就是尋求刺激的地方,不少人進去之后沒有命活著出來。
孟繁星那時候真的以為自己的一生已經(jīng)走到盡頭。
她被黑蛇帶到地下交易市場的時候,孫靜怡和寧伯程找上來了。
寧伯程報了警,端了黑蛇的地方。
他們帶著孟繁星逃出來的時候,黑蛇也帶著人出逃。
混亂中孫靜怡被黑蛇的人帶走,等找到的時候孫靜怡已經(jīng)沒了半條命,膝蓋下全是血。
“阿姨的身體本身就不好,回頭我給她安排一次詳細的檢查!睂幉陶f。
孟繁星不放心讓孫靜怡一個人在家,在家里多呆了一段時間。
蘇音帶著孟響回去。
孟響見到寧伯程的時候便快速的跑上去,甜甜的叫,“爸爸!
孟繁星最困難的時候都是寧伯程陪在身邊,那時候孫靜怡也受傷,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孟繁星。
都是寧伯程照顧孟繁星和孟響。
所以孟響從小到大都很黏寧伯程。
孟繁星一直都知道寧伯程的心思,所以也是有意的避開寧伯程。
她也多次的糾正孟響的稱呼,不過孟響都一直都叫寧伯程爸爸。
寧伯程抱著孟響的小身體,哄了哄他之后,孫靜怡見到孟繁星和寧伯程站在一起叫了孟響,“孟響,過來幫外婆洗菜吧!
孟響清亮的嗓音回了一聲馬上跑進去了。
孟繁星哪里能不明白孫靜怡的心思,寧伯程嘴角處也含著淺淺的笑容,陽光下,寧伯程穿著白色襯衫的身形顯得越發(fā)修長挺拔。
他找了話題詢問孟繁星,“對了,最近孟響的身體怎么樣?”
“還是那樣!泵戏毙菄@氣,“醫(yī)生說最好是給孟響做移植手術,不過,一直都沒有合適的心源,而且,這筆費用不低……”
寧伯程知道孟繁星的壓力。
孫靜怡的身體不好。
孟響也是如此。
每天她都過的提心吊膽,孟響剛剛生下來的時候孟繁星生怕哪一天孟響病發(fā)就離開了自己。
她懷著孟響的時候實在是太難,生下孟響之后她又多難才挺過來。
這幾年壓*在她身上的擔子實在是太沉。
只有在這個時候孟繁星才會褪下疲憊的內心,讓自己放松下來,寧伯程握住孟繁星的手。
孟繁星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抓住,剛想抽回,寧伯程卻是用力的收緊了手掌,“繁星,我說了你可以依靠我的,你……”
蘇音剛好買了醬油回來,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孟繁星和寧伯程對立站在院子里。
孟繁星過去將蘇音手里的醬油接過,往廚房里走了。
寧伯程抿著唇瓣看著孟繁星的背影。
蘇音手揪著衣服望著寧伯程的背影。
***
孟繁星到底是不再放心孫靜怡一個人,回去的時候接上了孫靜怡,順便的給她約了全身檢查。
孫靜怡的腿上傷口有些發(fā)炎,孟繁星用輪椅將孫靜怡推著進去,交了費用出來,孫靜怡看著長長的單子上面都是金額。
“我都說了我身體沒有什么大問題,你還非得要去花這筆錢,孟響的事情比我更加重要,你花這些錢做什么?”
孟繁星再看樓層分布圖,低聲說,“你管這些做什么啊?賺錢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孟家所有的擔子都壓在孟繁星的身上,她哪里能痛快?
孫靜怡拍著自己的腿:“當初你們就不應該救我的,反倒是給你拖了后腿……”
“媽,你說什么呢?以后這樣的話不許再說了!
醫(yī)院里面人來人往。
孟繁星推著孫靜怡去做檢查。
但是她沒想到會碰到熟悉的人。
商陸挺拔的身影站在人群里分外顯眼。
商陸接完電話之后回頭看到了不遠處的孟繁星。
他收好手機轉身便朝著孟繁星和孫靜怡所在的方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