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簡流洋的車上下來之后,向暖并沒有著急打車,而是走在路邊散心。
情緒得到了緩解,漸漸地沒有剛剛那么煩了。
她開始在想接下來要做什么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她眉頭一皺,身體一僵,不自覺地頓住了腳步,往后看了一眼,就發現一輛烏黑的車正朝著她這邊開來。
這不是別人的車,這是傅夜寒的車。
這兩天下的雨比較多,車子迅速從她身邊滑過的時候,恰好把附近的污水濺到了她身上。
今天她穿了一身素白的休閑裝,被濺起來的污水往她身上一沾,立馬就給她留下了一身的泥點子。
那一輛車倒是意思都沒有猶豫就揚長而去了,只留下向暖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那一輛車,臉色都綠了。
這人可真夠幼稚的。
即便如此,向暖還是抱著莫名的心情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確定等不到那輛車回來之后,她這才轉身離開。
……
回到了白永梅的住所之后,傭人看著一身淤泥的向暖,被嚇得不輕,連忙關切地問道:“向小姐,您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需不需要我幫您找一身衣服。”
“不用了,謝謝。”
話一說完,向暖就頭也不抬的往樓上走了去。
見此傭人只是嘆了一口氣,不再吭聲。
對于這個突然住進來的向小姐,他們對她并沒有多熱絡,在傭人們看來這個女人太過心狠,非常絕情。
當天晚上,向暖把孩子哄睡著了之后,拿著離婚協議書反復翻閱了一遍,然后才發到蕭言的郵箱里面,蕭言一收到,立馬就回復了。
“少奶奶您這是?”
“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給傅夜寒看,我給他發了一份,但是他不一定會看。”
蕭言一聽到這個燙手山芋甩到自己手上,立馬就被嚇得,發出了一條全是省略號的信息。
蕭言:“……”
隔著屏幕,向暖看出了對方的局促和無奈。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蕭言回復道:“少奶奶,你給我發這個東西,這不是為難我嗎?而且……少爺根本就不會看的,您不要這么草率的就離婚。”
“如果你不打算拿到他面前去,讓他看的話,我現在就打印出來,簽好字把他送過去,早點解決早一點安心
“少奶奶少爺是根本就不會去看這些,他不愿意跟您離婚。說起來你們兩個好好的,怎么突然說離婚就離婚了呢?您仔細想一想……”
蕭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向暖就發現自己的郵箱里面多了一條信息,是傅夜寒發來的。
只有簡短的三個字。
“沒問題。”
向暖看著這淡淡的三個字,有一些出神,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感覺,還沒有經過腦子過濾就又回復了對方一句。
“孩子歸我,我會帶著他離開。”
不過片刻,對面又回了消息。
“如你所愿。”
簡言意駭。
他的意思已經非常明了了,他同意離婚,而且可以讓她把孩子帶走。
向暖看著屏幕愣了很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有些無奈的躺在大床上,整個人都沒有力氣,仿佛虛脫了。
……
接下來三天的時間里,向暖就好像有辦不完的事情似的,一直在忙亂七八糟的瑣事,一忙就是一整天。
這一天,向暖接到了安然的電話。
安然要離開去留學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她家老爹要在酒店里面給她弄一個告別party。
“向暖,你這次可一定要來,我爸給我下了血本,而且他難得給我辦一次party,而且地點還是在市中心的玫瑰酒店里。”
“你爸爸那是疼你啊。”
“都無所謂了,反正他要把我送出國,我出國就出國唄,我看他還能罵誰。”
“嗯,對了,如果你明天沒有時間的話也可以不來,我就是想跟你聚一聚,又害怕沒有時間。”
“明天啊,應該是沒問題的,你把房間號跟我說一下。”
“OK。”
第二天,向暖就按著約定去了酒店,但是因為路上堵車,所以晚一些時候才到。
向暖跟安然取得聯系,并且告訴對方自己堵車了之后,安然也就轉身上了樓,沒有再等向暖了。
安然直奔3樓的大包間里面,里面已經有了不少的老同學。
今天這包間里面的人都是跟安然關系不錯的,人不算多,但是卻異常熱鬧。
不遠處,經理注意到了安然這邊的動靜,沉吟了片刻,快步上了樓,敲響了樓上的總統套房的門。
“請進。”
包間里,陸亦白俯首而立,站在落地窗邊,面無表情似乎在想些什么。
“小少爺,安然小姐已經到了。”
“嗯。”
“那您不打算下去嗎?需不需要帶著酒水跟甜品過去,畢竟那里面也有您的同學。”
“啰嗦。”
陸亦白皺眉。
經理一聽到這話立馬就選擇了閉嘴,但是目光眾生就帶著幾分疑惑,難道他說錯什么了嗎?
“我有說過我要過去嗎?”
好像是沒有說過吧,但是吩咐了那么些事情,難道不就是想要過去嗎?
他發現自家少爺的脾氣真的是陰晴不定。
經理立馬就離開了。
陸亦白仍舊站在窗戶邊,看著門口那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倒是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女的沒多少,男的倒是一點都不少。
陸亦白越看心里面就越不是滋味,皺緊了眉頭。
……
包間這邊,安然剛推開包間的門就撞到了人,還踩了對方一腳。
安然自知自己是個糙漢子,也知道自己力氣有多大,先行道歉:“抱歉抱歉,不小心踩了你一腳,運氣真是不怎么樣,這還是新鞋呢。”
到了歉之后,一句玩笑話緊跟而去。
下一刻頭頂就傳來了悅耳的男聲。
“沒呢,被你踩才是幸運的。”
安然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人這么會說話。
下一刻,安然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她的大學同學名字叫做鄭齊,以前的時候跟她的關系不錯,有一陣子還追過她。
安然在短暫的愣神上之后,隨之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大忙人,賞臉喲。”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的party。”
男人笑了笑,目光再落到了安然身上時,閃過一絲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