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一通意味難辨的突然邀請,徐泓臻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結詔映紅到他們家住下的事了。
安靜地用完晚餐,幾個人一起坐車回去。
徐泓臻在前面開車,米小魚神色不明地坐在副駕駛座。
唯獨詔映紅粗枝大葉的性格,看不出兩人的情緒轉變,坐在后面,趴在透明的車窗上,看著車窗外面的璀璨夜景,依然在驚嘆著T市的巨大變化。
“嘩!小魚!”
詔映紅指著外面一幢五顏十色的摩天大樓,連連尖叫:“那里以前我還在的時候,還沒有那幢大廈的,現在變化好大啊!”
米小魚順著她的手指看出去:“嗯,那幢大廈前年才竣工的。”
現在還勉強算是T市的地標建筑,但等到他們宏天集團的新項目全部完成后,T市的地標建筑就不再屬于它了。
詔映紅驚嘆:“好厲害!”
頓了一會兒,她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半個身子越過前座,偏頭好奇地看著米小魚凝下來的側臉。
“你說帶我去參加一個上流社會的宴會,是什么宴會啊?”
好像剛才吃飯的時候,米小魚說完了這句話,徐泓臻就一個字都不吭了。
米小魚揚眉一笑:“當然是好玩的宴會,你不想去?”
季志杰要辦五十一大壽?
還廣請親朋好友?
在季家即將要破落的這時候,季家還敢有這么大的動作,辦壽宴?這里面的成分可是夠耐人尋味的了。
究竟季家是真的不在乎公司會不會破產?還是打算另開辟途,邀請有錢人注資進他們的公司?而他導演的這出戲碼,又是做給誰看的?
只要一條條地深想下去,米小魚就覺得簡直好玩極了。
她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公司去看一看,看是不是有一張邀請卡已經靜靜地擺在她的桌面了不。
“去啊!”
詔映紅飛快地答應下來,有得玩不去才是最傻的,“那我們什么時候去啊?”
米小魚:“嗯,幾天后。”
她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徐泓臻始終沉默地在旁邊地開著自己的車,聽到米小魚那不在乎的語氣,眸光不時輕瞟一眼過去。
“需要我查一下嗎?”
季家突然開始動作,動機肯定不會單純。
米小魚能想到的,徐泓臻也想能想到,雖然兩人都不把季家看在眼內,但知得多一些總沒壞。
米小魚搖頭,“不用。”
“嗯?”
米小魚眸底劃過一絲冷意,嗓音溫軟中透著自負:“什么都知道了,那還有什么好玩。”
就是要有未知的危險,才能更期待。
她也很好奇,經過了季珍兒的叫囂和季志杰明張目膽的要徐泓臻換人,接下來季家還會有耍什么把戲。
徐泓臻視線靜靜地轉回到前方:“好。”
他們兩人說的話,詔映紅一點也沒有聽懂,連忙舉起手嚷起來:“喂喂,你們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米小魚回頭對她莞爾一笑:“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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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把最后一個電話掛下后,季偉英才開始在心里詳細地籌備著幾天后的事。
幸好之前她在T市的貴婦圈子里一向人緣不錯,所以在家里出了麻煩后,還能請到一些念舊情的賓客。
現在,只要把宴會上的計劃再重新梳理一遍,確定無誤就可以了。
她正在想著事情,季志杰推門走了進來。
“我要辦什么壽宴?”
季志杰一臉的震驚與疑惑,“偉英,我生日不是在兩個月后嗎?還遠著的,現在你在張羅什么?”
而更不像話的是連他這個當事人也不知道自己要辦壽宴的事,要不是撞見屋里的人在忙著搬東西,他好奇下問了才知道,否則現在都還被蒙在鼓里。
“你管自己生日是什么時候,”
季偉英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說你要辦壽宴,你就要辦!”
因為她不太好的語氣,季志杰一下子也壞了心情,“我就是奇怪問你一聲,”他皺著眉頭,聲音不自覺的加大了,“你不能好好說話的?”
沒錯,雖然他是入贅進來的,這么多年來也習慣了聽從妻子的吩咐,但不代表自己沒有脾氣的!
“你大聲什么?”
季偉英更是沒好臉色,“翅膀硬了?想試試被趕出門的滋味?”
季志杰拳頭緊了緊。
“壽宴是為了對付米小魚,”季偉英也不是傻瓜,知道這個時候鬧家變對自己沒好處,橫了一眼季志杰,“說是你的壽宴只是借個由頭,把客人哄上門。”
“米小魚?”
季志杰更驚訝了:“我們要怎么對付她?”
“米小魚那個女人太毒辣了!”
季偉英沒理會他的問題,開始咬著牙齒數落起米小魚,“虧她還是你女兒!居然這么絕情,霸占著徐泓臻不放,不肯讓給我們的珍兒!”
季志杰嘆了一口氣:“別說了,始終都是我負她們母女在先。”
“喲喲,”
聽到丈夫這類似后悔的話,季偉英諷刺的笑起來。
“那你現在的意思就是后悔了?后悔當初沒有選擇那個野種,而是進了我的家門?”
“你別在這骨節眼上沒事找事的,”
季志杰一聽,眉頭立即緊皺起來:“我對不起她們母女是事實,和娶你沒有關系。”
“還說我沒事找事?!”
季偉英站起來,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我告訴你,季志杰!當初要不是我爸爸,你能走到今日的位置嗎?說不定連房子也住不起。你別現在和我說后悔啊!要是你敢這樣想,我非和你大鬧一場不可!”
季志杰本來就心煩了,現在聽到妻子突然就開始無理取鬧了,只覺得更加煩躁,聲音也自然提高了不少。
“鬧什么鬧的!現在還嫌我不夠亂嗎?你說你做人妻子的,整天不是買東西就是打麻將的!現在出了事,還一點用處都沒有!還有,別老是拿你爸爸出來壓我,那是以前。現在你爸爸還能再幫我一回不!?”
說完,他把手上的領帶狠狠往旁邊一摔,大步走出去:“好好的不能說話,非要吵架!”
他平時順著哄著她但不代表要一味被她責罵的?忍了這么多年的氣佛都有火!
看著季志杰頭也不回的走了,季偉英一下也感到委屈。她也只是隨便發泄一下,怎么就成大鬧了?
說來說去都要怪米小魚那個野種!
季偉英一口牙齒咬得嘣嘣作響。
米小魚你不肯把徐泓臻讓出來,那我也就要你嘗試一次當眾出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