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當頭,湛清月色照不到的地方,陰暗與臟污齊生。
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季珍兒聽得一臉的嫉妒憤恨。
沒想到自己在米小魚手上翻了大跟斗背后的原因是這個,米小魚一定是自持著擁有了上億財產,才會理直氣壯地在餐廳里給她難堪的!
回想起在餐廳被路人指點嘲笑的畫面,季珍兒牙關咬得厲害。
季偉英還在繼續往下說,“珍兒,家里什么情況媽咪從來沒有瞞過你。這次是我們東山再起的最好機會,一切都要靠你了!”
她在說服季珍兒去勾引徐泓臻。
季珍兒雖然嫉妒,但還沒失去理智。
“媽咪,”她皺起眉頭,“我很清楚你的意思,也愿意去做。但是……”
季珍兒頓了頓,想起了一個人,“媽咪,要去勾引徐泓臻不是一件容易事。”
一個拿捏不好,那么她就會淪落到像申雪影一樣杯具的結局。
在決心要從米小魚手里把徐泓臻搶過來后,季珍兒悄悄去找過一次申雪影——畢竟申雪影之前在徐泓臻身上下過功夫的,即使失敗了也算過來人,打探一下經驗總是沒錯。
找到申雪影后,季珍兒暗暗吃驚,沒想到原來的申家小姐住在破舊的小區里,身上穿的已經不是奢侈名牌,臉上抹的也是低價的化妝品,身邊還跟著一個丑的要命的大胖子。
隨后,在季珍兒的旁敲側擊下,她知道了以前申雪影為了勾引徐泓臻曾經跟著吳映梅去過他的家,獨自闖進他的辦公室,甚至連衣服都脫了,最后還是失敗。
“徐泓臻他是圣人不成?”
季偉英聽女兒說完,不禁跟著皺眉,“女人都主動送到跟前了,他也不要?”
男人不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的嗎?真的有男人能控制得住自己的下半身?
反正季偉英不是很相信。
“媽咪,徐泓臻大概是性子很直的男人,要從他身上下手真的不易。”
“那怎么辦?”
季偉英有點急了,“我們公司真的拖不下去了!”
“媽咪,別急,”
季珍兒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眼里浮起算計的光芒,“我想過了,我們只能從米小魚那邊下手。”
“米小魚?”
“沒錯,只要米小魚在公眾面前出了丑,那么即使徐泓臻要保住她,也抵擋不住眾人的嘲笑議論,他一定堅持不了長時間就會放棄的。”
“這個辦法真好!”
季偉英反手握起女兒的手,看到女兒年紀輕輕便如此有心計,不禁有種青出于藍勝于藍的驕傲感,欣慰極了。
“珍兒,幸好媽媽還有你,要是只靠你爸爸,那我們季家早就玩完了。”
季珍兒沒說話。
從小她就親眼目睹爸爸被媽媽壓得死死的人生,即使被媽媽當眾打罵也從不敢吭半個聲,一個大男人軟弱成這種程度,即使是她爸爸,也讓她唾棄不已。
所以,她在很小的時候便發誓,以后要找老公一定不能找爸爸這類型的,一定要找一個強大霸道的男人。
而徐泓臻……是她最完美的丈夫人選。
“但是,”
季偉英又想到問題了,“我們怎么讓米小魚當眾出丑呢?”
既然是要引起眾人嘲笑議論,那么必定不能小打小鬧,T市的名流要在場吧,記者要在場吧?不然他們怎么牽制輿論?
“下個月有一個機會,”季珍兒志在必得的表情,“我已經開始安排了。”
--
米小魚知道自己不能為了卑鄙的人影響心情,可是季志杰離開后,他對徐泓臻說的話依然清晰地印在她大腦里,不受控制的時不時回響一次——
你娶珍兒吧,珍兒比米小魚好得多了。
因為這個,她整個晚上都提不起精神,吃飯的時候也是隨意挑了幾下便說飽了。
米小魚恨極了這模樣的自己,卻無可奈何。假如可以的話,她真寧愿把大腦敲暈,才不會左右她的情緒。
“米小魚,”
徐泓臻居高臨下的看她,“你還要窩在這兒多久?”
“幾點了?”
米小魚沒抬頭,整個人沒骨頭一樣縮在房間陽臺的藤木吊椅上,上面還鋪著柔軟舒適的羊毛毯,時不時微蕩一下,很是能讓人出神。
“八點。”
“哦,還沒到洗澡時間,我再靜靜。”
說完,把毛毯拉起來蓋住腦袋,擺明了一副不想聊天的表情。
徐泓臻幾乎要將她從毛毯里挖出來,又堪堪忍住。
米小魚平時表現得開朗堅強,實際上她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細膩敏感。
眼看她一時半會的走不出來,徐泓臻擰了擰眉,嗓音清冽,“我要去鄰市出差幾天,你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
本來這次的出差打算帶她一同去的,但她這個樣子估計提了也沒用。
讓她自己靜兩天也好。
米小魚還悶在毛毯里,“哦。”
徐泓臻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裹在毛毯里的人都沒再給反應他,他不禁也有點失落,抿了下薄唇后,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
兩人結婚后的第一次小離別,他才走出門口已經開始想她了。
直到聽見關門聲,米小魚才幽幽地回過神來。
啊?
剛才徐泓臻說了什么?她只顧著想自己的事,都沒有聽清楚。好像是要出差?去哪里出差?
米小魚晃晃脹痛的頭,算了,等明天再問他好了。
--
電話再一次無人接聽而自動掛斷了。
米小魚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機,酸澀從她的心臟開始發酵,以迅猛的速度占領了她的眼睛、鼻子。
徐泓臻已經離開兩天一夜了,她連他的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電話沒有,信息沒有,仿佛他驟然之間離開了她的世界。
一絲慌亂鋪天蓋地地把她籠罩起來,米小魚不由分說撥通了郭景的電話。
本來她就不是黏人的類型,但是兩天沒見他,心里空落落的難受得發緊,米小魚此刻后悔死了那天晚上自己因為季志杰而不搭理他。
季志杰算什么東西?
算個屁啊!
只有徐泓臻才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喂?”
電話一接通,米小魚迫不及待地問:“郭景,徐泓臻呢?為什么他一直不聽電話?”
“boss為了盡快回家見你,”郭景語氣倒是如常,還慢悠悠的給她解釋道,“這兩天廢寢忘食,幾乎沒有離開過工作半步,硬生生地把五天的工作量積壓到兩天便完成了。”
只除了底下被過勞使用得鬼嚎狼哭的下屬,沒有一個人不對臻少的工作進度點贊的。
米小魚心里一緊,“那你們還在外地?”
“不,我們剛回到公司,boss在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