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志杰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了。
看著徐泓臻護著米小魚離開,季志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讓他打從心底里感到不寒而栗的人并不是米小魚,而是徐泓臻!
那個不能輕易得罪的男人。
“徐夫人,你是什么意思?”
那邊,感覺受到屈辱的季偉英不客氣地朝吳映梅開炮了,“你明知道米小魚和我們沒什么關系,還故意把我們叫上門來見她?”
季偉英就算再笨也猜出了吳映梅的用意,無非就是想利用他們來羞辱米小魚?
只可惜到頭來落下氣憤的反而是他們!
“季夫人,你怎么能這樣說?”
吳映梅故意裝傻,“徐泓臻執意要和米小魚結婚,那么作為米小魚親生父親的季總,是有知情的權利吧?而且,我這還不是幫了你們嗎?”
說到最后,吳映梅開始裝老好人,“我就是猜到米小魚不會和季總說的,如果沒有我事先安排你們見面,到時季總被媒體記者們詢問的時候才知道,那不是更丟臉?”
畢竟要結婚的人是徐泓臻,到時消息一出,恐怕連米小魚的祖宗三代都被那些八卦好事的記者挖出來。
季偉英一窒,隨后也不顧還在別人驕傲,用力捏了季志杰的胳膊一下……可見平時在他們家,她對季志杰也是隨時動手的。
“都怪你年輕時惹下的風流債!”
季偉英心里實在有氣,當初和季志杰結婚時,她根本不知道他早已在外面生了個女兒,只是覺得這男人長得不錯,又肯放下身段入贅她家,甚至還聽從命令改了姓,她還以為自己找到寶了。
結果在好幾年前,米小魚忽然找到她家門口,說是要來找父親的,她才曉得有那一號人物在。
可那時候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幸好丈夫也識趣,無情地把米小魚趕走了。
沒想到今天又再見面。
“老、老婆,”
季志杰被她捏得發痛,趕緊低聲求饒:“還在外面的,我們別動手好不好?”
“你還敢叫我別動手?”
季偉英把一腔的惱氣全部發泄在他身上,又用力捏了他幾下,“你還怕丟臉?”
從頭到尾,季志杰都不敢反抗,只好苦著臉任由她折騰。
這懦弱無用的樣子看在徐清和吳映梅眼里,兩人均是嘲笑般的撇了撇嘴,對季志杰的印象大打折扣。
甚至連站在一旁的季珍兒看到爸爸被媽媽欺負的樣子,攏起來的眉宇間也藏著點嫌棄,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兩步,避開爸爸的觸碰。
最后還是吳映梅看不過眼,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季夫人你現在生氣也沒用,就別為難季總了。”
說完最后一句話,吳映梅自己也覺得好笑,外面的人給臉叫季志杰一聲季總,但恐怕誰都知道他就是個吃軟飯的窩囊包吧。
但窩囊包也是有點用處的。
吳映梅的三角眼一轉,突然楸住了站在旁邊的季珍兒。
“欸,對了,季夫人,你家千金大學畢業了嗎?”
“珍兒今年剛大學畢業,”提起自己的女兒,季偉英的臉色才稍微好了點,“我還發愁著該讓她去哪里工作呢?”
“哎喲,女孩子家家的去找什么工作?”
吳映梅極不贊同地叫起來,“出去工作可是要受氣的!我們自己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寶貝女兒能讓她們出去受氣嗎?我家麗婭大學畢業后就沒工作過,她愛玩便玩,錢也足夠她用,等要是哪天結交上一門好姻緣了,我再開開心心的送她出嫁。反正生來是小姐,以后也是要過養尊處優的生活!
“徐夫人,你說得有道理!
季偉英連連點頭,“咦,對了?”她轉頭在客廳四處張望了一下,“怎么不見你家千金呢?”
“?那個……”
徐麗婭此刻還被扣留著呢。
吳映梅臉色變了變,又趕緊擠出一個笑容,“我家麗婭早兩天飛去巴黎玩了,說什么要參加秋冬時裝節。我們別說這些,說回剛才的,”
生怕讓人知道自己的女兒被扣留,吳映梅飛快轉移話題,“那你家的珍兒有沒有認識好的男人了?”
“還沒有呢,”
季偉英笑瞇瞇的望向季珍兒,“我家珍兒可乖的,又容易害羞,不敢隨便認識男人!
“這可太好了!”
吳映梅猛一拍手,“我這里正好有個適當的人選能介紹給珍兒!
“是哪家少爺?”
“我家的泓臻啊!”吳映梅脫口說道,“徐泓臻,就是你們剛剛見過的那位!
她話音剛落,客廳的氣氛一下陷入了古怪的死靜。
就連徐清也皺著眉頭不可思議地望著吳映梅,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她,“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徐泓臻都說了要和米小魚結婚,她突然來這一句有意思嗎?
你別管,
吳映梅向徐清打了個眼色:這事她自然有考量的。
眼看她又在計劃什么事了,徐清知道自己按不住她的,但又懶得摻和進去,便站了起來,“季總,你們慢慢坐,我還有點公事需要去處理的!
說完也不等季志杰答話,他徑自抬腳離開。
等到徐清走后,季偉英才滿臉疑惑地問吳映梅,“徐夫人,你是打算拿我家珍兒來開玩笑嗎?”
“那怎么能開玩笑的?”
吳映梅連連擺手,“這種事我才不會拿來開玩笑。季夫人,看在我們一見如故的份上,我就掏了心窩和你說吧,其實,我們家里人都不喜歡米小魚。”
季家一家三口都直直地盯著她,等她說下去。
“但是,泓臻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米小魚的邪,非要和她一起,我們也幾乎沒辦法了。幸好今天見到了珍兒!”
吳映梅大步走到季珍兒面前,熱情興奮地抓起季珍兒的手,“珍兒長得這么漂亮,要是她同意的話,泓臻一定會喜歡她的。到時我們兩家人就真的能結成親家了!
和有錢有勢的徐家結成親家?
季偉英視線閃爍了幾下,很快把自己臉上的表情露出來,只是裝出為難的樣子。
“徐夫人,你說的這個……我實在不知怎么回答。要不,你問問珍兒她自己吧,”
季偉英望向季珍兒,“珍兒,你是怎么想的?”
季珍兒滿臉通紅:“媽咪,我、我們回家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