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開始,全城戒備。
沒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從傍晚6點多開始的時候,不斷有警車和巡邏車來回穿梭在各條馬路上。其中往返火車站和機場高速的公路,更是罕見地隔兩百米就插有一輛黑色車。
所有的人都以為是哪個大領導又下來巡查了,殊不知,全城戒備的原因都是為了找那個從下午就開始失蹤的女人。
“有消息了嗎?”
所有人都聚集在徐泓臻的總裁辦,目不轉睛地盯著掛在墻上的液晶屏幕上的監控看。
突然,一陣急亂的腳步聲沖撞進來,然后就是區晴晴的聲音。
“米小魚有消息了嗎?孫宏偉說她不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泓臻眉目不動,似乎沒有聽到區晴晴的聲音,黑眸依然陰寒清冷地緊盯著監控里面的一個身著長襯衫,女式西褲的熟悉身影。
下午,他知道米小魚會有危險后,半秒也不敢耽擱趕到對面的咖啡廳。
可惜已經遲了。
他細致找遍咖啡廳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米小魚的半點衣角。
人,已經失蹤了。
“臻少,需要報警嗎?”
郭景一直跟在他身后,看著徐泓臻滿臉寒霜的表情,也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
米小魚不知道讓誰帶走了,但最嚴重的還是,她現在……生死未知。
帶走她的人,如果已經對她恨之入骨又極力想鏟除她的話,米小魚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郭景想到這一點,濃濃的擔心就浮上眼里。一向以冷靜的精英秘書此刻也禁不住地有點焦急起來。
“要不我們……”
郭景沉思了一會兒,抬眼去看徐泓臻,正準備提出自己的意見,還沒有來得及說完這句建議,他的聲音就自動收了起來,心里一楞。
徐泓臻單手插在褲兜里,眉目疏冷地站在前面,右手拿起前面桌子上的一個咖啡杯,正細細端詳著。
他的神情既沒有慌亂,也沒有焦急,一如既往的疏冷。
讓看見他這個表情的人,奇異地就淡定下來。
她最后坐的位置是這里。剛才一個咖啡廳的服務生已經告訴他了。
是和一個女人坐在這里說話的。
毫無疑問,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雷若蘭——從申雪影口中,他已經知道雷若蘭的存在。
其他的,因為當時咖啡廳里正忙碌著,所以服務生也不知道后來還有沒有其他人到來。
只知道幾分鐘后,他出來正準備添咖啡的時候,這里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但這個杯子不是米小魚的。徐泓臻黑眸一閃,看著印在杯子邊沿上的那個唇印,就知道了。
鮮紅色的唇印,除非是特別場合下,否則米小魚不喜歡這種濃烈的色彩。
她的品味一向都以清淡簡單舒服為主。
應該也不是雷若蘭的,一個五十多的老婦人有多大的幾率用這種顏色?
雷若蘭,柯宇森的媽。
當徐泓臻聽到這個名字時沒有多大的反應,現在恨不得想狠狠踢自己一腳。
他早應該狠絕地把柯宇森一家趕盡殺絕!
他居然也會有失手的一次,讓雷若蘭鉆了那么大的一個空子,才會讓米小魚現在置于生死不知的危險余地。
想到這里,徐泓臻黑眸瞬間變得幽暗無比。
這個唇印,既不是米小魚的也不是雷若蘭的,那就可以肯定是第三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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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
徐泓臻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用眼神示意郭景:“這杯子你看好,等會兒警察來了,讓他們把它當作證物收起來,拿去化驗杯子上的唇印。”
“是。”
郭景立即點頭,掏出電話,一刻也不敢耽擱。
在郭景說著電話的時候,徐泓臻也沒有閑著,拿起自己的手機往下翻電話薄,找到其中一個便撥打出去,同時犀利的黑眸還在周圍來回不斷搜尋好幾次。
想看看這四周究竟還有沒有一點米小魚留下來的小提示。
她那么聰明狡猾如狐貍的一個人,不可能一聲不吭的就甘心被帶走的。
肯定會在某個角落留下提示給自己。
“喂,泓臻,怎么突然就找我了?”
電話接通,團長哥們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過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這個好友,他最了解,只有在出事的時候才會主動找他。平時的時候,話也不會吱一聲,想他主動打電話找你問近況?
團長哥們表示等天落餡餅那還實際點。
所以,徐泓臻肯定又是有事找他幫忙了。
“你現在在哪里?還在部隊里嗎?”
果然!
團長哥們在電話那邊吹了一聲口哨,他又猜中了:“你運氣好,我現在輪休,可以一個星期后再回部隊。”
“出來市區,”徐泓臻毫不客氣,張口就對好友下達命令:“我需要用你。”
說完也不等團長哥們回答,徑自掛斷了電話。
“喂!喂!”
團長哥們滿臉黑線地對著嘟嘟忙音的話筒大吼了幾聲:“擦!讓人幫忙辦事你能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話!別這么囂張行嗎!?”
估計這世上就徐泓臻一個求人辦事也敢這么囂張的人了!
掛斷了團長哥們的電話,警車也已經來到了現場。
“把這周圍一帶的監控視頻全部找過來給我,”
徐泓臻神色清冷地越過郭景,往對面的公司走去:“現在馬上搜集上來,還有公司大堂和電梯的監控視頻,也一并送上來。”
“是。”
郭景不敢多問,接到命令立即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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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么樣了?就不能先回答我一下嗎?擔心死我了!”
得不到徐泓臻的回答,區晴晴急得雙手亂抓頭發。
“噓!晴晴,”
孫宏偉連忙跑過來,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乖乖,別吵。泓臻正在回看監控找線索。”
“米小魚會沒事的對嗎?”
雙手緊楸著孫宏偉的衣領,區晴晴眼皮跳了整整一個晚上,似乎是為了安慰自己也是為了得到保證,她期待地低聲問了一次:“她一定會沒事的對嗎?”
“對!”孫宏偉用力點了點頭,嘴唇碰碰她的額角:“米小魚這么狡猾的一個人,肯定自己想到辦法逃掉了。”
他們正在說著話的時候,郭景已經放下手里的電話,視線甚少地帶著擔心望向徐泓臻:“臻少,全部問清楚了,米小魚下午離開公司前寄放在前臺的那份文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