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家豬吃膩了,嘗嘗鮮也不錯。”張亞雄點頭道。
“謝風,你打算賣多少錢一斤啊?”林立剛問道。
“嘿嘿,大家伙兒鄉里鄉親的,我也不想坑大家。”謝風伸出三根手指,笑瞇瞇的說道,“三十塊錢一斤。”
“啥?”張亞雄頓時就不高興了,瞪著眼珠子,喝道,“謝風,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吧!三十塊錢一斤,這么貴!”
“貴嗎?”謝風撇撇嘴,說道,“張亞雄,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家豬都十五塊錢一斤了,我賣給你們三十塊錢一斤,已經算是非常優惠了。我要是把這頭野豬弄到烏鎮去賣,別說三十塊錢了,就是三百塊錢一斤,也照樣有人買,你信不信?”
“反正三十塊錢一斤,我接受不了。”張亞雄耍賴道。
“對,說不定你買這頭野豬的時候,十塊錢一斤都不到。”林立剛附和道。
“接受不了,可以不買。再說了,我又沒逼你們買。”謝風朝張亞雄和林立剛身后努努嘴,說道,“瞧見沒有,你們不想買,后面還有其他大把的人想買。不買的話,就靠邊站著,別影響我做生意。”
“謝風,你少得意了。”張亞雄不屑的說道,“你就看看吧,誰會買你這頭破野豬肉啊!”
“我說你們兩個,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還買不買了?”
“不買趕緊滾蛋,別擋著我們。”
“就是,我還得稱一斤野豬肉趕緊回家做飯呢,要不然媳婦兒催的緊!”
“”
讓張亞雄和林立剛意外的是,身后的村民們開始不滿,罵罵咧咧的,口誅筆伐這兩人的聲音此起彼伏。
張亞雄和林立剛覺得莫名其妙,趕緊灰溜溜的鉆出人群。
在謝風的安排下,吳屠夫麻利的將這頭野豬屠宰了,分成了小份兒,賣給了那些排隊等待的村民們。村民們領著買到的野豬肉,一個個喜滋滋的回家去了。
謝風也給吳屠夫留了一份,吳屠夫感恩戴德。
算去吳屠夫的工錢,再加上自個兒留下來的那一份野豬肉,就這頭野豬,謝風一共賣出了六千多塊錢。謝風將這六千多塊錢放到馮秀手里,笑嘻嘻的說道,“媽,這是今天賣野豬肉賺的錢,您拿著。”
“哎,好叻。”馮秀伸手接過了這六千塊去,瞥了方娜娜一眼,笑顏逐開的說道,“小風啊,這是你賺的錢,媽呢,先替你收著,等將來啊,你娶了媳婦兒,這些錢可就歸媳婦兒保管了。”
馮秀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看向方娜娜,讓方娜娜俏臉嫣紅。
謝倩瞧在眼里,忍不住偷偷樂。
“死丫頭,瞧你樂成那樣!”謝風白了謝倩一眼,說道,“快去給老爸打電話,讓他回家吧,今晚呀,咱們爆炒野豬腰子。”
“還有我愛吃的野豬排骨湯。”謝倩笑嘻嘻的說道。
謝風接著又通知了李虎和潘子,讓他們帶上好酒,來自己家里吃野豬肉。都是過命交情的兄弟,謝風也想讓他們嘗嘗野豬肉。
到了晚飯時間,整個石碑村家家戶戶都能吃上野豬肉了,謝風家里也是格外熱鬧,一家子人外帶方娜娜,還有李虎和潘子,吃吃喝喝,開心不已。
特別是謝風親自下廚,跟馮秀一起做飯,拿燒出來的野豬肉香噴噴的,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爆炒野豬肝,醬野豬肘子,辣椒炒野豬腰子,玉米燉野豬排骨滿桌子的菜肴,整個兒一野豬盛宴。
“孽障啊,孽障!”就在謝風一家其樂融融的時候,廚房外面傳來一陣陣老人的嘆息聲。
“怎么回事?”謝風通過窗戶朝外面瞅了一眼。只見一個滿頭花白的老人站在外面,嘴里念念有詞,不住的嘆息。
“是誰啊,小風?”謝建軍一邊喝著小酒兒,一邊問道。
“是福伯!”謝風想了想,說道,“我去喊福伯過來,一起吃野豬肉。”
福伯在石碑村屬于孤寡老人,一直無依無靠,靠村里的接濟面前過活,謝風也一直十分同情他。
謝風跑出廚房,將福伯拉了進來,謝建軍連忙客氣的讓福伯坐到了自己身邊。
謝建軍說道,“來,福伯,嘗嘗野豬肉!”
“孽障啊,孽障!”誰知道,福伯并沒有動筷子,只是看著滿桌的野豬菜肴,不住的搖頭。
“這”謝建軍顯得頗為尷尬。
“我問你們,這野豬是不是從咱們石碑村后面的十萬深山里面逮來的?”福伯盯著謝風,一臉嚴肅的問道。
一看福伯這個表情,眾人都覺得十分奇怪,紛紛放下了筷子,氣氛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沉悶。
“福伯,這個事兒呢,是這樣的。我們家后院的菜地每天晚上老是被這個野豬吃掉,所以啊,我就帶著大黃和小黃蹲點,逮到了這頭罪魁禍首。”謝風說道,“不過呢,至于它是不是從十萬深山里面跑出來的,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小風啊,我跟你講,十萬深山里面的東西啊,你惹不得。”福伯一陣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那十萬深山,都已經荒廢了這么多年了,里面的動物可有靈性著呢。特別是這野豬,你今天殺了它,指不定明日它的同類就會來報復呢。”
“怕什么,水來土掩,兵來將擋。”謝風一臉無畏的表情。
不過,看到福伯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謝風頓時后悔自己說出這句話了。石碑村的人都知道,福伯之所以會成為孤寡老人,也是因為十萬深山。原本,福伯有一個兒子,娶了一個漂亮的兒媳婦,小日子過的和和美美。但是有一天,福伯兒子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一頭野味兒,說是十萬深山里面的東西。不過,自打吃了這野味兒之后,福伯兒子當晚就慘死了,據說是被野生動物撕咬的,尸體慘不忍睹。兒媳婦當場嚇瘋,被娘家人領走了。從此,就剩下福伯一人無依無靠。
一想起福伯家的悲慘往事,謝建軍夫婦神情都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