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斌看到,盤龍的底部寫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字跡,烏木盤龍,花鳥魚蟲,鎮店之寶,贈予謝風,落款是陳之道。
黃文斌作為烏鎮文物局副局長,雖然并沒有見過楚南省書記陳之道,但是經常閱讀政治性的報刊,對楚南省一把手陳之道的自然不會陌生。
黃文斌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么一樽寶貝,竟然是陳之道贈送。
謝風將黃文斌的糾結表情盡收眼底,瞇著眼睛,說道,“怎么樣,黃副局長,看了這底盤的文字,你覺得你還承受得起嗎?”
黃文斌臉頰一陣抽搐,內心一陣翻騰,沉著臉,冷冷的說道,“哼,小子,你少誑我,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陳書記的字跡,是你偽造的吧?人家陳書記遠在省城楚南市,哪有閑工夫替你這烏鎮小店題字啊,我看你純粹是坑蒙拐騙之徒。再說了,人家陳書記題的是贈予謝風,你可別告訴我,你就是這個謝風!”
其實,黃文斌心里也明白,盤龍底盤的字跡十有**就是楚南省書記陳之道的,但山高皇帝遠,他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目的就是能夠將這樽烏木盤龍收入囊中。
“沒錯,我就是謝風!”謝風撇嘴道,“要檢查我的身份證嗎?”
“哼,檢查個屁啊。我天朝同名同姓的多如牛毛,叫謝風的人多了去了。”黃文斌仍然不死心的說道,“誰知道,你這個謝風,是不是陳書記寫的那個謝風?”
“我可以證明,此謝風就是彼謝風。”陳浩南這時站了出來。
“你?”黃文斌瞅著陳浩南,不屑一顧的說道,“你是個什么玩意兒啊,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嘛!”
“我不是個什么玩意兒。”陳浩南冷哼一聲,說道,“但是,我的身份亮出來,只怕嚇死你!”
說著,陳浩南就伸手,從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本紅彤彤的證件,攤開之后,在黃文斌的面前晃悠著。
黃文斌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本紅彤彤的證件上寫著,楚南省公安廳警衛局一級警衛員,負責省委書記,省長級別的安保工作。
特別是證件上蓋著楚南省公安廳的鮮紅印章,十分的顯眼。
“你,你是陳書記的警衛員?”黃文斌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沒錯。”陳浩南冷哼一聲,說道,“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什么局的狗屁局長,這樽盤龍是我們陳書記用來贈送尊貴客人的禮物,你休想打它的主意,否則的話,我將以危害首長人身安全罪,將你押解到楚南省公安廳。”
一聽陳浩南這么說,黃文斌立馬就焉了。
“嘿嘿,誤會,警衛員同志,這事兒純屬誤會!”黃文斌馬上又是一副臉色,熱情洋溢,主動掐滅了手中的中華香煙,又伸手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幾根中華香煙,依次遞給陳浩南和謝風,笑瞇瞇的說道,“既然弄清楚了,那就不用上繳了。關于這次的誤會呢,我深表抱歉,還請警衛員同志在陳書記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幾句。”
在天朝,這就是權力的作用。雖說在文物局看來,個人擁有烏木是違法的,但是一旦牽涉到權貴高層,在他們眼中,權貴高層擁有什么奇珍異寶,都是合法的。
陳浩南擺擺手,說道,“好說,好說。”
“既然沒什么事兒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了。”黃文斌這時已經如坐針氈,巴不得早點離開花鳥魚蟲專營店。
“嗯。”陳浩南點了點頭。
等到黃文斌帶著文物局的人走了之后,陳浩南這才朝謝風說道,“謝老弟,你看,這件事情我這么處理,你還滿意吧?”
“浩南,你處理的很好。”謝風點了點頭,眉梢一揚,問道,“只不過,你不是陳少的私人保鏢嗎?什么時候又升級了,當上楚南省公安廳警衛局的警衛員了?”
“哎,我本來只是陳少的私人保鏢。”陳浩南解釋道,“可是陳少為了我出入方便,就給我整了這么一個身份。本來,我一直是不屑使用的,可沒想到,今天還派上用場了。”
“原來如此。”謝風這才恍然大悟。
此時此刻,在烏鎮的一條公路上,一輛公務車正行駛著。
黃文斌坐在后座,正閉目養神。
一旁的中年男人一個勁兒的問道,“黃局長,怎么樣,那樽烏木盤龍到手了吧?”
黃文斌微微睜開眼睛,鼻子里發出一聲悶哼。
中年男人笑瞇瞇的說道,“黃局長,這樽烏木盤龍可是價值連城啊,您寶貝在手,我可是有功勞的,嘿嘿,我也不貪心,就是”
黃文斌聽著中年男人的喋喋不休,驀地眼睛一睜,朝車內穿著制服的手下打了個眼色,喝道,“把這個有功勞的家伙給我扔下車去!”
于是,車門被推開,中年男人就被扔了出去,在公路上滾了好幾圈,都沒有停下來,也不知道有沒有骨折。
最后這中年男人就只剩下一個反應,那就是‘什么情況’。
謝風將陳浩南送到了客運站之后,決定去烏鎮的市場轉一圈,除了看能不能替老爸謝建軍的花鳥魚蟲專營店淘到一些寶貝之外,謝風也想購置一些物品,來裝飾他的黑土領地。
烏鎮的花木市場人來人往,生意繁忙,謝風花了幾百塊錢,挑選了一些樹苗,然后就進入了黑土領地,在小水池的周邊依次種植起來。似乎覺得這個小水池太小,謝風結合黑土領地目前的大概范圍,按照比例又挖掘了一番,將小水池的范圍擴大,形成了一個池塘。可是,這樣一來,原來小水池里面的水就遠遠不夠用,讓這個池塘看起來像是快要干涸的樣子。
“嗯,看來要去外面引些水進來。”謝風托著下巴,思考道。
謝風于是就出了黑土領地,準備離開市場,前去尋找水源。
就在這時,一個小商販攔住了謝風的去路,手里提著一個蛇皮麻袋,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湊到謝風跟前,一臉神秘的說道,“哥們兒,要野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