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要的很少了，況且大不大，干不干瘦好像也不影響什么？畢竟掌柜子是磨成粉。”同為大夫，雖然是西醫，但是柳蓁還是懂點中醫的用法，況且像人參這種東西是大補，身體虛弱的人一般受不了，即便是需要人參也是磨成粉，或者是摻和在藥里。

掌柜有些意外，沒想到村婦還知道這種用法，搖頭說道：“這個地方吃得起人參的，實在是太少了，那些有錢的的老爺們喜歡賣相好的，整個買下去，你這東西高不成低不就，我收來容易吃虧，最多也就五兩銀子。”

直接砍掉一半兒的價錢，這也太狠了。

柳蓁故意做出來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掌柜的見有戲，連忙再勸：“鎮子上只有三家，我們悠然居是最大的藥鋪，我給你這個價格，其他人必然不會再多一分。像這種野山參，你應該是進山里面采的，以后你再采到了，完全可以送到我這，除了野山參，還有其他的藥材，我都給你一個相對公平的價格。”

她嘆了口氣，就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嚴肅的說：“我同意了，但是你價格壓的太狠，讓我太吃虧了，不如這樣吧，大夫，我家中有一人生病，你能否幫我夫君免費的診脈？他從山上摔下來，不小心摔斷了腿，沒法動彈。”

這年頭，看大夫也不便宜，尤其是沒辦法登門，看病需要把人叫到自己家里去，又是一筆額外的支出，所以柳蓁打著這個主意，做退步，然后讓對方自己去家中診脈。

掌柜的不知道柳蓁原本打的就是這個想法，還認為自己占到了便宜，當然點頭同意：“如此，咱們就簽份合約，你把東西給我，我這邊跟你走。”

一切都弄好以后，柳蓁手握著五兩銀子，熱淚盈眶，從未像現在這般掙點兒錢這么不容易。

大夫自個兒是有一輛毛驢兒拉著的車，柳蓁也算是不至于再走著回去，腳上已經起了泡。

因為路途比較遠的緣故，等回家天已經很晚了，屋內只點著一盞燈光微弱的油燈，顧如風手中拿著最后一卷書，坐在窗口，借著月光勉強認字，那眼中全是思念之色。

“大夫，您給瞧瞧吧。”

顧如風一見柳蓁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大夫，倒也明白是來給自己看病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愿意拿錢給自己看。

他的確是紈绔世家子弟，從小就不知道缺錢為何物，但是如今淪落以后，總算是明白了錢是有多難得的，一見對方竟然請了大夫，第一個反應就是哪兒來的錢？

“我的腿都好了，不用治。”

柳蓁不由分說直接將他的褲子挽了上去，輕聲說道：“錢我都給完了，你就老老實實的讓人看看吧。”

她自己雖然也是大夫，但是手中也沒什么東西，這個時候還是要依賴人家土著的。

大夫仔細的看了看：“虧的是天氣漸冷，倘若是夏天的話，耽誤這么長時間才醫治，這雙腿肯定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