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我寶寶!你賠我寶寶!血雁!”白輕顏氣到了極致,雙手死死的掐住血雁的脖子,“惡毒的女人!我要你給我的寶寶償命!”
“太太……太太……咳……對不起……是我沒拉住你……對不起……”血雁故意屏住呼吸,裝作缺氧難受的樣子。 ..
她的心里卻在冷笑。
寶寶沒了,最好白輕顏也瘋了,那她血雁的目的才算真的達到了。
“你去死!你給我的寶寶陪葬!”白輕顏根本聽不進她在說什么,只是用沒什么力氣的雙手用力的掐住血雁的脖子。
用盡她全身的力氣。
下一瞬,她的脊背靠在了一具堅實且熟悉的懷抱里,手臂被人扯下來。
她整個人被顧燁之抱在懷里,顧燁之低聲道:“顏顏,你現在不能情緒激動。乖,聽話。你需要休息!
處在崩潰情緒的白輕顏這才醒過神來。
她轉過身,抓住顧燁之的衣服,眼睛發紅:“燁之,是血雁將我推下樓的!她害死了我們的寶寶,你要為我們的寶寶報仇,送這個惡毒的女人去坐牢。”
這是謀殺!算是她的寶寶才三個月大,那也是一條人命。
顧燁之卻愣了下,他像是受到某種沖擊一般,震驚的問道:“顏顏,你說什么?”
【燁之,是血雁將我推下樓的。燁之……血雁害死了我們的寶寶,你要為我們的寶寶報仇……】
【小叔,你知道你有多蠢嗎?害死你和白輕顏孩子的是人白小瑾。是我讓白輕顏誣陷血雁。按照你的性格,血雁的下場一定很慘。
結果,你果真沒讓我失望,趕走血雁,自斷手臂。否則以血雁嚴謹的個性以及對你的忠誠,真是個大麻煩呢!
沒想到白輕顏輕而易舉幫我解決了個大麻煩!怪只怪你愛錯了人,一腔深情喂了狗!哈哈哈……】
輩子失去寶寶時白輕顏和他說的那些話,在腦海回蕩。
臨死前顧航那些如同重錘敲在他心的話也不斷在腦子里盤旋。
顧燁之整個人震在那里,像是什么東西拉扯著他的神經,痛到了極致。
白輕顏厲聲吼道:“是血雁害死了我們的寶寶!是她將我推下樓的!顧燁之,我知道她跟了你十多年,你多少有感情,但她害死了我們的寶寶,你要放過她嗎?”
白輕顏歇斯底里。
她和顧燁之好不容易才懷了寶寶,他們翹首期待寶寶的降臨,這一切卻被血雁這個惡毒的女人毀了。
白輕顏要讓她受到懲罰。
血雁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直接跪下來,低頭:“先生,血雁沒有!血雁怎么敢這么做?太太失去寶寶很傷心,我能理解?晌覜]做過的時候,我不會認的!
到了最后的時刻了!
是她死還是白輕顏死,都在顧燁之的一念之間。
算是打死她,她都不會認的。
“血雁!”白輕顏完全沒想到血雁否認得如此毫無心理壓力,她氣極反笑,“不是你推我的?難道是我自己摔下去的?我這么大個人連走路都不會?下個樓梯都會摔倒?”
血雁越發低著頭:“太太,請您不要血口噴人。我曾經是愛過先生,但現在我對先生沒有非分之想。我知道懷孕的人較敏感,太太,我真的不是你的假想敵,你不必為了除掉我如此誣賴我!”
白輕顏難以置信的看著地的血雁。
她從未想過,還有人能如此厚顏無恥。
她白輕顏喪心病狂,為了除掉她血雁竟然主動摔掉自己的孩子?
“顏顏!”顧燁之擁著白輕顏,臉色很難看,在她們的爭吵,他回過神來,眼眸深邃如同深夜下著暴雨的天空,漆黑一片,他深深的看著白輕顏,聲音低啞,“告訴我,是你自己摔下去的還是血雁推你的?”
“你不信我?”白輕顏愣了下,震驚的看著顧燁之。
他這么問,證明,他其實是偏向血雁的說法的。
他竟然會偏向血雁?
這是白輕顏從來沒有想過的,此刻聽到顧燁之如此說,她像是被人當頭一棒,懵住了。
血雁跪在地,手心里都是汗液,緊張到無以復加。
她在賭,只有兩個結果,要么顧燁之信自己,和白輕顏之間產生嫌隙。
要么顧燁之信白輕顏,那么她的下場……一定生不如死。
顧燁之的話,模棱兩可,血雁的心始終提著。
血雁跪在地一動不動,等待著最后的判決。
顧燁之深深的看了白輕顏一眼,抱著她的手驟然松開,退后一步,和她拉開距離,語氣冰冷:“白輕顏,我對你很失望。”
他叫她的全名。
他有多久沒有連名帶姓的喊她,連他自己都忘記了。
白輕顏:“……”
白輕顏整個人如同置身冰窟。
失望?他失望什么?失望她在說謊?
失望她主動摔下樓梯,摔沒了孩子,以此來誣陷血雁?
失望她是如此冷血,冷血到自己的血肉都要利用?
白輕顏的眼眸里像是被蒙了一層迷霧,視線迷糊,心里酸酸澀澀,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痛嗎?
痛的,她篤定的以為他會信任自己,沒想到他毫不猶豫的站在她的對立面。
這種痛,昨晚她摔下去,身體和心理共同的疼痛感還要痛,痛得她的身體都忍不住抖了下,眼淚完全不受控制的從眼眶里溢出來。
她那么呆呆的看著顧燁之冷漠的俊臉,像是此刻才認識他一般。
見她如此神色,顧燁之亦是心痛如絞,很想擁她入懷,然,他只是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
他曾經以為,白輕顏是愛他的,卻沒想到她這輩子竟然和輩子一樣,為了除掉血雁,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不,這輩子更甚。
輩子是被白小瑾推下樓。
這輩子卻是她主動摔下來。
所以……她還是和顧航是一條戰線的對不對?
還在等著拿到顧氏的一切,然后一槍斃了他是么?
原來一個女人的心機可以如此之深!
顧燁之的心像是被撕裂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淋漓,疼到無法呼吸。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眼白輕顏,然后決絕的轉過身,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