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之的話落地,白輕顏的記憶像是打開了一個匝,她掉入了時間的長河。!
那還是輩子的事情。
她殘疾了,坐在輪椅,顧燁之每天和她形影不離,處理工作的方法是如此。
現(xiàn)在想想,竟然還有點懷念呢!
他們又可以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了嗎?
白輕顏的眼睛里有光芒乍現(xiàn)。
她從早忐忑不安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只要顧燁之在她的身邊,她什么都不怕了,他是她的定心丸。
顧燁之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臉:“喜歡這樣?”
白輕顏旁若無人的伸手抱住顧燁之的腰,輕聲道:“有你在我不怕了。”
“那現(xiàn)在有心情吃飯了?”顧燁之的唇角勾著。
白輕顏簡單的一句話,暖進了他的心窩。
有他在她不怕了……是他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
“嗯,菲菲和厲碩會沒事吧?”白輕顏仰著小臉問道。
“不會有事的。”顧燁之肯定的點頭。
白輕顏微微挑眉,松開他,端著碗開吃。
都是她喜歡的。
顧燁之這才端起碗,他抬眸看了眼血雁和血鷹,道:“坐下吧。”
“血雁不敢。”血雁低頭。
血鷹亦是。
顧燁之和白輕顏都沒吃飯,他們自然也沒吃,卻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配和顧燁之坐在一張桌子。
“坐下。”顧燁之重復。
血雁和血鷹這才坐下了。
血雁看向白輕顏,然后垂眸。
心里有股名為嫉妒的情緒,死死的咬住她,她幾乎都要呼吸不過來了。
先生給白輕顏喂湯、從此以后要24小時陪著她?
白輕顏哪來的這么大的殊榮?
血雁握著筷子的手在微微發(fā)顫。
“血雁?”血鷹終于注意到她的異常,微微擰眉。
血雁猛地回過神來,抬眸看了血鷹一眼,然后低頭吃飯。
白輕顏的心思都在顧燁之身,她給顧燁之夾菜。
“這個好吃。”
“嗯。”顧燁之頷首,她夾給他的,不管喜不喜歡,他都吃下去。
“燁之我要吃那個,太遠了,我夾不到。”白輕顏指了指距離自己較遠的一道菜。
“好。”顧燁之伸長手臂幫她夾過來。
“謝謝。”白輕顏的唇角勾起。
一餐飯下來,白輕顏和顧燁之的心情大好。
血鷹卻忍不住驚呼:“血雁,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血雁的手朝后一藏,道:“指甲太長了,我去處理一下。”
說完,她立刻轉身出去了。
白輕顏看了一眼血雁幾乎是倉皇而逃的背影,沒說什么。
—
血雁站在洗手臺前,看著冷水將掌心里的血跡沖刷干凈,留下一個淺淺的傷口。
她用力的攥緊了拳頭。
她的手為什么流血?
看著白輕顏和顧燁之在她面前秀恩愛,她恨不得掀了桌子,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指甲切入掌心的痛,心痛要輕千倍萬倍。
血雁抬眸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那張臉,美艷絕倫,完全不遜色白輕顏那張臉,憑什么一切都是她白輕顏的?
血雁的心底都是不甘。
可是不甘又能如何?顧燁之太袒護白輕顏,她什么都不敢做。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是蟄伏,一直蟄伏下去,總有一天……
血雁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壓下去,面無表情的走出洗手間。
剛走出去,看到門口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血雁走過去,喚他的名字:“血鷹。”
血鷹掀起眼皮看她,聲音低沉:“你始終放不下先生,是嗎?”
血雁垂眸,她只是道:“血鷹,我需要時間。”
血鷹沒說什么,轉身離開。
—
厲碩是在晚六點鐘醒過來的。
他的手緊緊的攥住厲烈的手,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唇間還呢喃著兩個字:“輕顏……”
視線清晰起來,看到的卻是厲烈的臉。
“先生,您醒了。”厲烈收回自己的手,伸手按了呼叫鈴,讓醫(yī)生來查看厲碩的情況。
“輕顏呢?”厲碩問。
他的嗓子有些發(fā)干,聲音顯得暗啞,似低喃。
“和顧先生在一起。”厲烈答。
厲碩垂下眸子,閉了閉眼,沒再說什么。
白輕顏和顧燁之得知厲碩醒了,趕緊來了病房。
“厲碩,你醒了?”白輕顏松了口氣。
厲碩的唇角勾著淺笑:“我說了,死不了。”
他的眸光,不自覺的落在白輕顏和顧燁之緊緊扣在一起的手指。
“那你好好休息,我已經通知了義父,他帶著司苒和小越過來的,大概凌晨的時候會到。”白輕顏道。
“他們要過來?”厲碩立刻要撐起身子。
白輕顏前一步,看到厲烈已經扶著厲碩,在他腦袋下多加了個枕頭。
“嗯。司苒很擔心你。”白輕顏道。
說起來,她又有些愧疚。
顧燁之前一步,道:“厲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太太,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
厲碩的眸光在白輕顏的臉流連一瞬,道:“顧先生太客氣了,輕顏是司叔叔的女兒,那也是我厲碩的親人,我救她是應該的,不必掛懷。”
“多謝。”顧燁之微微頷首。
在心里,他記住了厲碩這個人情。
白輕顏和顧燁之住在了醫(yī)院外面的酒店里。
司淵他們是凌晨兩點的時候到的衛(wèi)城。
白輕顏知道他們要來,根本沒睡著。
然而,都過了司淵他們的預計到達時間,白輕顏竟然還沒接到司淵的電話。
于是,她給司淵撥了過去。
“輕顏?”司淵很快接了起來,“你還沒睡?”
司淵是怕吵到白輕顏,所以沒給她打電話。
白輕顏精神奕奕:“義父,你們到了?在哪里?”
“在醫(yī)院!小苒和小越不放心厲碩,要親自看一眼。”司淵道。
“好,我馬過來。”白輕顏道。
“不用,輕顏,現(xiàn)在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我知道厲碩救了你,你很感激他,我不會虧待他的。”司淵道。
白輕顏聞言,心里暖暖的。
有人疼愛的感覺真的是特別特別的好。
愛情和親情,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