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淵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個慈父那樣,聲音柔和:“輕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不用覺得感動或是受不起,記住,從此刻起,我是你最親的人,為你付出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品書網(wǎng)( .. )”
水亦丞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面前的人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一向威嚴(yán)到一個眼神能讓人嚇破膽的司淵嗎?
這么溫柔、這么慈愛,連面對司苒和司越的時候都沒有吧!?水亦丞幾乎是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司苒。
司苒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致。
雖然她極力的隱忍,到底她太年輕,又過得太順風(fēng)順?biāo)模蝗魂J進(jìn)來一個人,搶走父親對自己所有的關(guān)注,她不崩潰才怪。
水亦丞的唇角抽了抽。
慘了慘了。
白輕顏慘了!
估計已經(jīng)成為司苒這個大小姐的眼釘肉刺了。
水亦丞在心里為白輕顏默哀三分鐘。
此刻的司苒,早被嫉妒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她所有的情緒完全無法自控。
二十一年來,司淵對她向來是淡淡的,司苒以為,司淵是這樣的個性,畢竟,他對司佳這些旁枝的孩子,態(tài)度更是漠然。
然而,今天卻讓她見到了司淵對白輕顏的寵溺和溫柔。
司淵對司苒和司越也算是有求必應(yīng),可是始終像是隔著什么,司苒只能感受到他的寵,卻感受不到他的愛。
而此刻,司淵對白輕顏的態(tài)度,這么溫和、遷,顛覆了司淵一直在司苒心嚴(yán)父的形象。
萬佩佩見司淵對白輕顏這種態(tài)度,心理也很是不舒服,但她到底是修煉多年,臉依舊帶著淺笑。
她拍拍司苒的肩膀,走前去,聲音柔婉:“輕顏,淵真的很喜歡你,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多在漫城待一段時間,好好陪陪他。”
白輕顏松開司淵,淚眼婆娑的看著萬佩佩。
萬佩佩那張臉柔和至極,可是白輕顏瞧著,覺得她像是帶了一張假面具。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在自己的丈夫收了一個義女,還百般寵愛的情況下,還笑臉相迎。
打個方,如果將來白輕顏和顧燁之老了,有了自己的孩子,而顧燁之找了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長得像他的初戀情人,收為義女,各種寵愛,忽略了白輕顏和他的孩子。
白輕顏一定會被氣瘋的,她鐵定給顧燁之兩巴掌,然后將人趕出去,怎么還可能笑。
將心心,白輕顏更是覺得萬佩佩臉的笑容虛假。
從另個層面來說,萬佩佩這女人也真是很了得,都這樣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這樣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白輕顏微笑:“抱歉阿姨,如果不是安安銘浚的婚禮,我早回Z國了,我在Z國的確是積壓了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在漫城久待。”
萬佩佩笑:“那以后一定要經(jīng)常回來看我們。”
“有時間我一定回來。”白輕顏也微笑。
花月溪看不懂她們的小九九,只是覺得這里好漂亮,道:“輕顏姐姐,今晚我們住這里好不好?我好喜歡啊。”
小時候她的房間當(dāng)然也是公主房,可是沒有整棟樓都是粉粉的風(fēng)格啊!
“好。”白輕顏頷首。
白輕顏不想今晚掃司淵的興。
顧燁之以白輕顏要休息為由,請萬佩佩母女三人離開。
花月溪開心的拉著安紓跑樓去了,花銘浚、水亦丞緊跟其后。
白輕顏、顧燁之、司淵三人,坐在樓下的沙發(fā),傭人端來龍井茶,退下了。
白輕顏很是感動的看著司淵:“義父,真的謝謝你。我感受到了你對我的關(guān)愛。”
司淵微笑,這里沒有外人,他直白的道:“輕顏,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和婉婉的女兒而存在的,你那么像婉婉,所以它是屬于你的。”
白輕顏頓時覺得有些心酸,又很心疼。
一個人想著另外一個人二十多年,且兩人已經(jīng)生死相隔,這是件多么令人唏噓的事情。
且,很怪的,白輕顏聽司淵這么說,并沒有不舒服的感覺,畢竟,她也算是沾了洛婉的光,說直白點,她是替代品。
可是白輕顏并沒有不開心。
是特別的心疼司淵。
三人聊到十點鐘,司淵起身離開。
幾乎都是司淵和白輕顏在講話,顧燁之在默默的傾聽。
白輕顏和顧燁之將司淵送到門口,白輕顏駐足看著司淵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莫名的紅了眼眶。
她伸手抱住顧燁之,臉埋在他懷里,喃喃道:“義父真可憐。燁之,我們要好好在一起,長長久久。”
“好。”顧燁之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
萬佩佩帶著司苒和司越回到主樓。
“姐……”司越擔(dān)心的看著司苒。
萬佩佩擺手:“沒事,小越,你去休息吧。我和你姐聊點事情。”
“噢。”司越頷首。
心想有母親安慰司苒好。
萬佩佩帶著司苒回到她的房間。
司苒再也繃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來。
她幾乎是哭得氣不接下氣:“母親!嗚……我才是父親的親身女兒,那白輕顏她算什么?為什么父親對她那么好?”
司苒的身有太多的光環(huán)——司家大小姐、厲碩未婚妻、漫城第一名媛,不管是哪個光環(huán),都足以讓她的人生順風(fēng)順?biāo)盍硕荒辏谝淮稳绱耸艽臁?
萬佩佩知道,其實今天的事情,并沒有什么,是司苒一直被嬌慣著長大,自尊心和領(lǐng)地意識極強(qiáng),所以才如此崩潰。
萬佩佩拍著她的脊背,輕聲道:“小苒,你父親的想法,我們?nèi)魏稳硕几淖儾涣耍挥姓{(diào)整自己,不是一棟房子,沒什么的。”
“一棟房子?”司苒眼淚橫流,“那是一棟我向父親伸手都沒能要過來的房子!這才是開始!現(xiàn)在是房子,以后會不會整個司家都送給白輕顏?”
司苒心的火氣完全壓制不住,語氣有些崩潰。
萬佩佩蹙了蹙眉,她從未見過司苒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
她想,還是她將司苒保護(hù)得太好了。
她一直和司苒灌輸,要如何拿住厲碩,卻忘了教她如何面對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