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瞬間從顧燁之的懷里站起身,冷聲道:“滾出去!”
水亦丞張大的嘴巴。
有生之年系列呀!這是第一次見有人敢喊花銘浚滾出去的。
顧燁之也跟著站起身,他沒有斥責白輕顏,準備來說,他從來不會斥責白輕顏,白輕顏是他的立場,白輕顏做什么都是對的。
他只是看向花銘浚:“安紓在樓。”
花銘浚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很過分,作為安紓最好的朋友,白輕顏生氣也是在情理之的。
他沒有放在心,轉身要樓,卻被人一把拽著胳膊。
“我讓你滾!”
不知道什么時候,白輕顏已經躥到了他的身后,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拽著他的衣袖,不讓他前進。
卻也不能將花銘浚拉出去。
畢竟花銘浚的身高和體重擺在那里,白輕顏哪里能撼動這么高大的一個男人。
顧燁之趕緊走過去,拉開白輕顏的手,勸道:“顏顏,安紓是愛銘浚的,讓安紓自己做選擇。”
白輕顏狠狠的瞪著花銘浚,那眼神,似要將花銘浚千刀萬剮。
最終,她還是別過臉去。
“謝謝。”花銘浚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飛快的跑樓了。
水亦丞翹著二郎腿,說道:“這才對嘛!白輕顏你雖然是安紓最好的朋友,可是感情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算是你認為銘浚再渣,只要安紓覺得好,你也沒轍。”
白輕顏瞪了水亦丞一眼,沒有說話。
她不是想幫安紓做決定,她只是氣憤。
花銘浚竟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走向了謝琪,還開口說什么訂婚延期,把安紓當什么了?
氣死了。
白輕顏靠在顧燁之身,眉頭擰著。
顧燁之伸手擁住她,無言。
—
花銘浚飛快的跑樓,站在客房門口,他的手都抬了起來,卻猶豫著要不要落下去。
謝琪出現的那一瞬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現在想起剛才自己的行為,真的是很混蛋。
他靜靜的站在門口,沒有敲門,也沒有離開。
直到安媽媽打開房門出來,乍然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直接被嚇了一跳。
“呀!”安媽媽驚叫一聲,朝后退了兩步。
花銘浚回過神來,立刻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卻被安媽媽一把甩開。
“你來干什么?不去找你的前女友了?”安媽媽很生氣。
其實她的個性和安紓很相似,都是柔婉型的,只不過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令她生氣了,對花銘浚的態度自然很差。
“阿姨……”花銘浚聲音低沉,“對不起!阿姨……”
“對不起?”安媽媽看著花銘浚,心疼的說,“花銘浚,小紓從小沒有父親,是我把她拉扯大的,如果不是她愛你,如果不是你再三和我保證,小紓和你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一定不會受任何委屈,我怎么會讓自己的女兒遠嫁國外?”
花銘浚微微低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安媽媽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刺進了他的心底,鈍痛緩緩蔓延全身,他無力反駁。
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說這些無濟于事。
安媽媽見花銘浚不說話,她氣憤的道:“你和小紓完了,我要立刻帶小紓回國。”
“阿姨,”花銘浚終于開口了,道,“對不起!今天是我的錯!我和謝琪已經是過去式了,我……”
“過去式了?那你為什么選擇拋下小紓?”
為母則強,一向柔婉的安媽媽此刻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她的心肝,怎么能容許別人這么踐踏。
“對不起!”花銘浚低下頭,九十度鞠躬。
安媽媽的神色依舊很難看。
安媽媽的聲音很大,在屋里的安紓聽得一清二楚,但是她并沒有出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花銘浚直起腰來,說道:“阿姨,讓我進去見見安安好么?”
安媽媽終究是心軟,她沒說話,而是直接下樓了。
白輕顏、顧燁之、水亦丞三人坐在樓下,大廳里還站著好幾個傭人,可是大廳里卻寂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聽到腳步聲,三人都抬起頭來。
安媽媽走下來,看向站起身來的白輕顏:“輕顏,你的手沒事吧?”
白輕顏搖頭,拉著安媽媽坐下,伸手拍了拍安媽媽的肩膀,什么都沒說。
—
樓。
安媽媽離開后,花銘浚躊躇了許久,才走了進去。
“安安。”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安紓一般,帶著點小心翼翼。
安紓轉過頭,滿臉都是淚,眼睛紅得跟兔子眼睛一樣,精致的妝容早花了,看去真是狼狽得不像話。
花銘浚的心狠狠的一痛,飛快的走過去,將安紓擁進懷里,他的唇,落在她的額頭。
“對不起,安安,對不起!”花銘浚低聲道歉。
安紓并沒有情緒激動的推開他,她只是緩緩的抬眸看向花銘浚。
“銘浚……”她開口,聲音嘶啞得不像話,讓花銘浚心疼不已,“我只是她的替代品對嗎?”
“不是!”花銘浚幾乎是脫口而出,“不是的,安安,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你。”
“……”安紓的眼淚簌簌的落下來,聲音哽咽,“那為什么,我和她那么像?為什么會那么像?”
花銘浚抱著她的手收緊,低聲道:“安安,我承認,我一開始注意到你是因為你的氣質很像小琪,但是我愛你并不是因為你像她。而是你值得我去愛。安安,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你。我和小琪已經結束了!”
安紓垂著腦袋,長長的發絲遮住她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她抬眸,神色寡淡。
“安安,對不起!今天我不是故意讓你難堪的!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好嗎?”花銘浚深深的望進安紓的眼眸之。
安紓努力的扯了扯唇:“好,我信你,那你解決好你和謝琪的事情。”
她的心還在隱隱的泛疼。
可是她不能放棄花銘浚,為什么要將他拱手讓給另外一個女人?
不要!
—
過了許久,花銘浚下來了。
他是獨自一人下來的,面色灰白,眸光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