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鷹自然是不想和血雁分隔兩國的,所以,他為血雁求情。 ( .. )
顧燁之內心煩躁:“滾出我的視線,都給我滾出去!”
他此刻最該做的事情是去找白輕顏,而不是在這里問責。
可是他不能去,他不能將白輕顏逼得太緊了。
她已經有很重的心理負擔了。
“是。”血鷹頷首,他立刻拉起地的血雁,兩人一起退了出去。
血雁精致的臉龐面無血色,手指用力的攥緊。
她明明什么都還沒做,只是一個小動作而已。
“血雁,你沒事吧?”血鷹問道。
“沒事,謝謝你,血鷹。”血雁抬眸看向血鷹,努力的笑了笑。
但是此刻,她仍舊是心驚肉跳的。
一次在國,她的真面目被拆穿,顧燁之要趕她走,她是故意把自己弄得重感冒,希望以此來博得顧燁之的同情。
她是用自己的命去搏,才換來的留下。
在那樣的大雪天,她站在雪里幾個小時之久,完全可能被活活凍死。
可是她寧愿死,都不要離開顧燁之。
她不能離開。
“你是故意的?”血鷹審視的看著她。
血雁苦笑:“血鷹你覺得呢?”
血鷹只是靜靜的看了她幾秒鐘,沒說話。
—
白輕顏直接跑出G娛樂。
一路,她還撞到了好幾個人,她說著對不起,然后繼續往前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方,她只知道她所有的力氣都用盡了,實在是跑不動了,她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在人來人往的陌生街道,她緩緩的蹲下來,伸手握著自己的嘴,牙關咬緊,她努力不讓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流下來。
“想哭不要忍著,負面情緒發泄出來,你會好受很多。”
伴隨著關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只寬大的手掌在她模糊不清的眼前攤開,掌心里是一方淺灰色的格子手帕。
白輕顏緩緩的抬起頭,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淚眼朦朧間,她看清男人的臉。
男人穿著一件淺灰色的大衣,俊朗的臉帶著淺笑,高大的身子微微彎下,正溫和的看著他。
他這張臉,平日里很少帶笑,十分的威嚴,一個眼神能將人嚇得心肝發顫,此刻帶著淺笑,倒也顯得很親切。
“司叔叔?”
“輕顏,是我。”
司淵伸手將她從地拉起來,執起手的手帕拭去她眼角的眼淚。
白輕顏微微退開一步,并不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到了這種程度。
司淵也不尷尬,只是輕聲說道:“輕顏,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很難過,難過哭出來,別憋著自己,時間長了會變得憂郁的。”
“謝謝。”白輕顏輕輕的點頭。
司淵看著她,眼眸里甚至閃過一抹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疼惜,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白輕顏靜靜的看了他好幾秒鐘。
該不會這次,司淵也是特地來看自己的吧。
她轉眸看了眼四周,發現這里很陌生,她沒來過,她隨手指了不遠處的咖啡屋:“那里吧。”
幾分鐘后。
兩人坐在了咖啡店的包廂里。
黑色的咖啡桌擺放著兩杯冒著熱氣和苦澀氣味的咖啡。
白輕顏一一取下臉的墨鏡、口罩、鴨舌帽。
司淵看到了她發紅的眼眶和鼻尖,他的心像是被一根線細細的纏繞,有輕微的痛感。
白輕顏用手撐著下巴,看著司淵身后的那株翠綠的富貴竹,眼神有些呆。
“輕顏,你很愛顧燁之。”司淵用的是肯定句。
白輕顏轉眸看向他,扯了扯唇:“你也想說我不孝?”
“誰這樣說?”司淵端著黑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縈繞。
“……”白輕顏垂下眸子,沒說話。
世界都在說,這個世界的人都在說。
她不孝,冷血,薄情寡義……
司淵看著她,認真的道:“輕顏,你的選擇是正確的。人不應該活在仇恨里。既然你無法替你舅舅報仇,亦無法傷害顧燁之,你何必讓顧燁之和你自己都痛苦?要么徹底的放下,要么,你去報仇!”
白輕顏的唇角露出苦澀的笑容,她只是搖了搖頭,沒說話。
要是世界的事情都可以按照做或者不做來執行,那這個世界簡單太多了。
“輕顏,你是個好姑娘,相信自己的選擇。”司淵柔聲道。
其實他所有的勸慰,在他自己看來也是毫無意義的,但是,他不想白輕顏難過,不知道為什么。
雖然他離開了衛城,但是他一直有叫人觀察白輕顏的動態。
當他得知了白輕顏和顧燁之之間的事情,他第一時間來了衛城。
他知道她一定很糾結很難受,所以想來安慰她幾句,盡管他知道這應該沒什么用處。
白輕顏看著司淵,感激的道:“司叔叔,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只是突然很難過而已。你說的對,哭出來會好受很多。”
司淵看著她,臉露出笑容。
“我沒事了。”白輕顏聳聳肩。
事情都發生了,她糾結、痛哭都沒有任何意義。
她現在要做的是搞清楚康梅芝和白小瑾在玩什么花樣。
“您這次又是為了來找我才來的衛城?”白輕顏問道。
對于司淵突然出現,她還是蠻驚訝的。
“嗯。”司淵頷首。
白輕顏想了想,問道:“如果有一天司太太發現了我,不會把我當作你的小情人吧?”
“呵……看來你心情真的好了,自我調節能力不錯!都有心情開玩笑了。”司淵說道。
白輕顏微微垂眸,沒說話。
她早痛過了。
在親眼看到顧燁之從轎車走下來的時候,她的心幾乎是痛得都無法呼吸了。
從來沒有什么時候有那一刻那么疼了。
“放心吧,我太太人很好,很識大體。當年,她是知道我和婉婉的事情的,雖然我母親一直希望她成為我的妻子,她卻很支持我和婉婉在一起。是個溫婉大度的好女人。”
一個合格的司家女主人,很有容人的肚量。
所以白輕顏擔心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