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的唇角露出笑容,漂亮的眸子里帶著依依不舍,卻還是將他朝著門外推。
“不用,你走吧。”
“真的?”
“真的,快走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你是小女人了。”
顧燁之說著,伸手將白輕顏抱入懷,雙臂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心都是不舍。
他俯下身吻她的眉眼和唇。
他從未覺得這么難舍難分過。
他們終于相互坦白,知道對方的心里都裝在自己,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白輕顏的手指捏著他后背的襯衣,一點點的收緊。
許久,她還是推開他:“走吧,我們還有未來,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顧燁之沉吟片刻,手指捏著她小巧的下巴,繾一綣深情的重重吻下去,然后放開。
“那我走了。”
話是這樣說,但是他的腳步沒有挪開半分,抱著白輕顏腰身的手反而收緊了。
白輕顏的心里甜甜的,眼眸彎彎,伸手戳他:“哎,顧燁之,你到底走不走啊?”
顧燁之無奈的將她抱得更緊,下巴壓在她嬌小的肩膀:“顏顏,我不想走。”
“哈哈哈……”白輕顏大笑不止。
原來不端著的顧燁之是這樣的。
他會舍不得她,不想離開她,抱著她的手不斷的收緊,好似要將她按進他的身體里。
“小沒良心的。”顧燁之站直身子,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白輕顏抱著他腰身的手緊了緊,小巧的小巴一下下的戳著他的胸膛,跟小雞啄米一樣,很可愛。
顧燁之的眼眸越加柔和起來。
他垂眸望著她,深邃的眼眸里都是她,除了她,容不下其他的了。
“我走了。”他下定決心。
他要救她出去,希望能幫白輕顏洗刷罪名,光明正大的出去。
“嗯。”白輕顏心不舍,還是點頭。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會撒嬌的小女人。
她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住在這么好的地方已經很滿足了,再讓顧燁之留下來過分了。
到底,顧燁之還是走了。
但是他一關門,聽到白輕顏的尖叫聲。
“啊——他愛我!顧燁之愛我!他說他愛我!”
顧燁之的唇角露出無奈的笑容,轉身離開。
白輕顏一頭扎到床,床不軟,她被硌了一下,發出“呃”一聲,臉卻是明媚到了極致的笑容。
“燁之,這輩子你終于愛我了,我們會好好的。”白輕顏輕聲呢喃。
—
顧燁之回到別墅,花銘浚和安紓坐在大廳里等著他。
“燁之,有大發現。”花銘浚聽到腳步聲,見是他回來,他立刻站起身。
顧燁之的眼瞳微微一怔,薄唇抿著,沒說話。
花銘浚拉著他坐下。
“燁之,是這樣的,你走后,我和安紓聊了很久,我去了她家,查看了她的包包,我發現,包的裝飾物雖然尖銳,但是很淺,只有一厘米的樣子,但是根據法醫的檢測報告,阿楠腦子里的傷口有三厘米,才導致失血過多死亡。”
顧燁之的眼眸里有驚喜在流動:“也是說兇手另有其人!”
“是!”花銘浚肯定的點頭。
他做法醫很多年,經驗豐富。
安紓安靜的坐在一旁,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聽到花銘浚肯定的答復,她幾乎是有些虛脫的靠在沙發。
她不是兇手!
太好了!
顏顏會沒事的。
“安紓,”顧燁之看向安紓,“昨天你和顏顏發現阿楠的時候,他腦袋有傷嗎?”
“我不知道!”安紓趕緊坐直身子,很茫然的搖頭。
顧燁之的臉露出失望的神色。
安紓沒有幫到忙,有些難過的咬著唇。
她是真的不知道。
當時她正在接電話,情況危急,看到阿楠手里拿著刀,她什么都顧不了了,拿著包不斷的打阿楠。
其他的,她真的不知道。
花銘浚拍了拍安紓的肩膀,說道:“沒事,你去休息吧。”
安紓咬著唇搖頭,不肯去。
花銘浚也不再勸。
顧燁之立刻站起身:“再去看一遍阿楠的尸體。”
三個人又出發去警察局的停尸房。
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除了馬路偶爾傳來的馬達聲,和依舊明亮的路燈,整個世界仿佛都睡著了。
但是顧燁之三人精神奕奕。
他們要找到真兇,讓白輕顏光明正大的洗刷冤屈。
看守停尸房的警一員都睡著了。
但是被花銘浚推醒了,臉有些不耐煩,目光在觸及到花銘浚身旁的冷漠、俊美的男人時,他所有的不耐煩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總,我立刻給你開門。”他打著哈欠,但是動作很快。
顧燁之頷首:“麻煩了。”
擾人清夢,是挺沒禮貌的。
以前的顧燁之,根本不會在乎別人怎么看他。
但是如今,他想,他要做一個值得白輕顏愛的男人。
三人很快再度走進去。
三人的腳步聲錯錯落落的,在空曠的空間里,又是這個時間點,顯得十分的嚇人。
安紓渾身都在抖,她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花銘浚的身邊。
花銘浚的腳步一頓,然后有意識的和她保持一致的步伐。
三人走進去,花銘浚手腳麻利的戴手套,掀開白布,然后提起阿楠的眼皮,他的臉露出笑容:“燁之!”
—
翌日。
忙碌了整整一個晚的花銘浚將一張紙遞給了顧燁之。
顧燁之也是一夜未睡,他的眼睛里帶著紅血絲,但是精神卻很好。
顧燁之接過,擰著眉頭看著,是一張模糊的影像。
在一張放大的A4紙,隱約能看到一個女人的側臉,和一頭漆黑的頭發,以及從側面也能看出她的發型——齊劉海。
這是從阿楠瞳孔里提取出來的畫面。
人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會記錄下來最后一刻看到的東西。
在阿楠的眼睛里,他最后看到的竟然是一個齊劉海的女人。
“燁之,我去叫安紓,讓她來看看,能不能認出來,這人是誰?”
昨晚本來安紓不打算睡的,但她到底是女孩子,花銘浚在不斷的忙碌,她呆呆的坐著,在椅子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