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和白鍵約好在外面吃晚飯,一起聊聊。
約莫六點鐘的時候,白輕顏才出門。
白輕顏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白鍵那一刻,她熱淚盈眶。
白輕顏站在街的這邊,她看到白鍵站在對街一顆香樟樹下,穿著一件米白色的休閑衫,一條黑色半長褲和涼鞋,憨厚的臉帶著淺笑,一如她記憶樸素、和善的樣子。
白輕顏站在馬路這邊,瘋了一樣的朝著他跑過去。
“顏顏,小心!”白鍵看著白輕顏飛快的跑過來。
但是一輛車直直的朝著她撞了過來。
白輕顏的腳步猛地一縮,朝著后面退了兩步,摔在了地板。
“呲!”
黑色轎車猛地停下來。
司機降下車窗,面色十分的不好看:“你找死啊!橫沖直撞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顏顏……”白鍵立刻跑過來,將白輕顏拉起來,對著司機說了兩句抱歉。
“舅舅……”白輕顏飛快的撲入他懷里,緊緊的抱著他。
在白輕顏的眼,白鍵是她父親一樣的存在。
“顏顏別怕,沒事了,有沒有傷到哪里?”白鍵輕輕的拍著她的腦袋。
黑色轎車?yán)铮粋女人微微探出頭,有些詫異:“竟然是她!真巧啊!”
很快,轎車開走了。
白輕顏眼眶發(fā)紅,看著白鍵,搖頭:“沒事。”
白鍵也看著她。
白輕顏和她的母親長得有幾分相似,每次白鍵看著白輕顏,有種看著自己妹妹的錯覺,這幾年的感覺更甚。
白輕顏長大了,像是和她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舅舅,我們?nèi)コ耘E牛 卑纵p顏挽著白鍵的手臂。
“那多貴呀!舅舅帶你去吃大排檔。”白鍵搖頭。
家里的經(jīng)濟來源是他一個人。
算是白小瑾出道當(dāng)歌手這么久,還是要朝著白鍵伸手,他省吃儉用慣了。
“不貴!我老公很有錢的。”白輕顏很是驕傲的揚了揚眉。
顧燁之給了她一張卡,里面應(yīng)該有很多錢的。
“你呀,那也得節(jié)約,賺錢不容易。”
“知道啦!”
兩人一起去了衛(wèi)城最好的西餐店。
兩人剛走到門口,白輕顏的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竟然是顧燁之。
糟糕了,她要出來吃飯,忘記和顧燁之說了。
“舅舅,你先進(jìn)去找個位置,我老公給我打電話了,我接一下。”白輕顏揮了揮手機。
“好!”白鍵點頭。
白輕顏退出去,找個安靜的位置,才將顧燁之的電話接了起來。
“喂,燁之。”
“顏顏在家嗎?想吃什么?我讓李叔準(zhǔn)備晚餐。”顧燁之的聲音很平淡,卻掩蓋不了他對她的關(guān)心。
白輕顏的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滑過一樣,唇角微微勾起。
輩子,顧燁之是這樣,事無巨細(xì)的照顧她,那時候,她為了顧航雙腿殘疾,坐在輪椅,他不但不嫌棄她,反而對她更好了。
他照顧她像是照顧一個孩子一樣,雖然,他只她年長八歲。
如今,他們的感情終于進(jìn)步了一點點。
“白輕顏?你在聽嗎?”得不到白輕顏的回答,顧燁之的聲音沉了下來。
她不說話,他會有種即便她在電話那頭,他還是無法掌控她的錯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我……我在呢……燁之,我現(xiàn)在和舅舅在西餐廳吃飯,沒辦法陪你吃飯了,你不會生氣吧?”白輕顏緩和了一下感動的情緒,才輕聲道。
“好。”顧燁之平淡的應(yīng)了一聲。
白輕顏將手機放進(jìn)兜里,然后朝著餐廳走,沒想到聽到很尖銳的爭吵聲。
“哎,我讓你趕緊滾!這是衛(wèi)城最好的西餐廳!像你這種人也配來這種地方吃飯嗎?你別搞笑了!立刻滾出去!”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極度的輕蔑。
“你們怎么這樣?我來吃飯,我付得起錢,讓我進(jìn)去!”
白輕顏聽出來了,是舅舅的聲音。
白輕顏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舅舅今天的打扮的確很休閑,跟出來遛彎兒一樣,這里是衛(wèi)城最好的西餐廳,自然對顧客的著裝也是有要求的。
是白輕顏忽略了。
她想著舅舅那么疼她,從來不肯吃一頓好的,所以想帶他來這邊見識一下。
白輕顏面色陰沉的走過去,一把扯開要推攘白鍵的男服務(wù)員,吼道:“你干什么?”
“顏顏……”白鍵有些慚愧的看了白輕顏一眼。
白輕顏讓他進(jìn)去占個位置,可是他連門都進(jìn)不去。
白輕顏挽著白鍵的手臂,有些心酸。
白鍵的個性是太善良了,不然也不會在家里被舅母天天欺負(fù),再者,舅舅要是強硬那么一點點,白輕顏小時候的日子也好過多了。
可是這是她的舅舅,他是這樣善良、可親的人。
白輕顏真是肺都要氣炸了,她伸手指著那個男人:“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們家餐廳是這么對待客人的是不是?”
男人掃了白輕顏兩眼,眸子里有一閃而過的驚艷,隨后,他很是強硬的梗著脖子:“抱歉,小姐,這位先生衣衫不整,不能進(jìn)入餐廳,您要進(jìn)去,可以,但是他不行!”
白鍵微微低頭。
活了大半輩子,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時候多了去了,他有些麻木了。
但是白輕顏不是個軟柿子,她立刻掏出手機來,冷笑:“哦?衣衫不整是不是?這是你們的服務(wù)態(tài)度……”
“你們對待客人可以隨意的推攘是不是?既然如此!那我們叫記者來!你們這家餐廳既然格調(diào)這么高,一定很想報是不是?”
白輕顏氣得握著手機的手都在發(fā)顫,作勢要將電話給撥出去。
白鍵是她唯一的親人,除了顧燁之,最愛她的是白鍵。
白輕顏不能忍受舅舅這么被人欺負(fù)。
“你干什么?”男人見白輕顏真的在打電話,他一把奪過白輕顏的手機,掛斷。
“手機給我!”白輕顏眼神冰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冰雪,即便此刻是炎炎夏日,握著她手機的男人也忍不住渾身一顫。
他被她的氣場震懾住了,要伸手將電話還給白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