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什么?
她要質問他,為什么輩子那么愛她,對她溫柔如水,此刻卻冷如冰霜嗎?
呵……
黑暗,白輕顏張了張嫣紅的唇,許久,她才淡淡道:“沒什么。 ..”
她翻身要爬下去,卻猛地被男人翻身壓住,她正想說什么的時候,紅唇被男人堵住,男人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唔……”
白輕顏承受著男人熱一烈的吻,眼淚從眼角滑下來。
熟悉又炙一熱的吻,讓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想起了輩子臨死前,顧燁之那悲傷又絕望的吻。
帶著血腥味的吻。
她的眼淚停不下來了。
顧燁之似察覺到了,他的吻順著她的臉頰而,吻掉她的眼淚,低聲呢喃她的名字:“顏顏……”
他嗓音低啞,聲音里隱藏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懂的痛苦。
他為什么愛的是她?
顧燁之的心在泛疼,他的吻一點點的下移,在她的身烙下屬于他的痕跡。
他喚著她的名字:“顏顏……”
她是他的妻子!
名正言順的妻子!
兩人一直糾一纏到天空泛起魚肚白……
—
衛城監獄看守所。
秦薇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有些狼狽,額頭破皮卻只貼了創口貼的秦小夢。
“說吧,你到底要和我說什么?”
秦小夢握緊了雙手,咬了咬牙,說道:“姑母,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消氣了吧?放我出去。”
秦小夢到了看守所才猛地醒過神來,她有什么錯,她一切都是按照顧航的指示做事,錯在顧航高估了白輕顏對他的感情。
他自戀的以為白輕顏會舍命救她,但是白輕顏并沒有。
她撞傷了顧航,即便要算也要算到白輕顏身。
秦薇聞言,眼眸里燃燒著怒火,好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的哼一聲:“秦小夢!你腦子有屎嗎?我憑什么放你出去?你蓄意謀殺顧航……”
“姑母!我可以幫你得到顧燁之的一切!”秦小夢瞇了瞇眼,打斷秦薇的話,“再不濟,我讓顧燁之回到國,那顧氏的一切都是表哥的!”
“你做得到?”秦薇挑眉,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當然,本來那天我和顧燁之要成了,是白輕顏沖進房間才……”說到這里,秦小夢的眼神暗淡幾分,隨后迸射出濃烈的嫉妒和不甘。
她又道,“小叔是喜歡我的,我一定可以拿下他!姑母,放我出去!我不會讓你失望!”
秦小夢的眼眸里帶著希冀。
她秦小夢才是唯一配得顧燁之的女人,什么白輕顏,滾遠點。
秦薇打量了秦小夢幾眼,又想到顧燁之疼白輕顏疼得跟心肝一樣,她知道,秦小夢沒戲。
她站起身,伸手拍了拍秦小夢的臉:“別做白日夢了!是個人都知道顧燁之深愛著白輕顏,你的小伎倆還是算了!乖乖的在牢里給我待著!”
秦小夢著急了,一把攥住秦薇的手:“姑母,那不要怪我魚死破!”
“什么意思?”秦薇對著秦小夢的臉掐了一把。
“姑母,實話告訴你,是表哥讓我撞白輕顏,出了意外,所以我撞了他,如果你不救我出去,我立刻和警一察坦白,我們這才叫蓄意謀殺!”秦小夢壓低了聲音道。
她心里是害怕秦薇,但是她不能坐牢!
哪怕是出去后秦薇要收拾她,她也不能讓自己的人生有一點點污點。
顧燁之那么完美,她秦小夢也要完美,才配得他。
“你說什么?”秦薇的眼眸里帶著狠毒。
凡是擋她路的,算是親侄女,她也要清理了。
秦小夢被她的眼神嚇住,梗著脖子:“那我告訴顧燁之,表哥要謀殺他妻子,你覺得他那么愛白輕顏,他會怎么做?”
秦薇咬牙切齒的瞪著秦小夢。
—
白輕顏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十一點鐘了。
她在床翻了個身,腦海閃過昨晚的種種,她的唇角勾著淺淺的笑,復又蹙了蹙眉,渾身酸軟。
“燁之?”
白輕顏緩緩的睜開眼睛,歐式的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煙灰缸里殘留的煙灰證明他的確呆過。
顧燁之是抽煙的。
白輕顏的手指輕一拂過身下整潔的床單,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緩緩坐起身來,身穿著粉色的真絲睡裙,遮蓋不住滿身曖一昧的痕跡。
衣服是顧燁之幫她穿的,床單也是他讓人換的,白輕顏隱約記得。
她掀開被子下床,雙腿一軟,差點兒栽倒在地毯。
“顧燁之!”
白輕顏咬了咬唇,臉頰爬一抹紅暈。
果然不管是輩子還是這輩子,他喜歡折騰她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白輕顏去了浴室洗漱。
雖然如今的顧燁之很冷漠,但算是前世,白輕顏對他也是熱情似火的。
他們像是兩個極端,他冷漠如冰,她熱情似火,大不了這輩子她追著他唄。
誰叫她輩子太惡毒呢!
白輕顏換了衣服準備去G娛樂陪著顧燁之吃午餐。
可是她實在是渾身疲乏得很,午餐還是叫管家端來的,吃了飯過后,她又睡了個午覺。
這一睡,直接到了晚七點鐘。
直到看到轎車的強光照進別墅,白輕顏才飛快的從床爬起來。
“燁之回來了。”她的臉帶著淺笑,聲音輕快。
“燁之!”
白輕顏飛快的跑下樓,她剛跑出大廳,站在庭院里,她臉的笑容瞬間僵住。
的確是顧燁之回來了,但他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白輕顏的手腳發冷,貝齒下意識的咬住嫣紅的唇,目光暗淡,隨后迸射出一道犀利來。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顧燁之穿著黑色襯衣的高大背影,以及一個女人的大紅色裙擺,兩人站得極近,那姿勢,像是在擁吻。
白輕顏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的唇角卻勾出妖一嬈的笑,緩步朝著兩人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