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男人的手掌卡住她的下巴,字字鏗鏘:“離婚不可能!要想管我,先管好你自己。 ..”
男人的手指是略涼的,可是白輕顏卻好似覺得有一團火在下巴灼燒著一般。
可是他冷漠的話語,讓她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白輕顏蹙眉,沉默一瞬,問道:“你什么意思?”
顧燁之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沒說話,轉過身,去穿衣服。
過了一會兒,顧燁之穿戴整齊,經過她,冷漠的掃了她一眼,沒說話,出了休息室。
白輕顏緩了一下情緒,才跟著走出去。
她自來熟的在沙發坐下,手掌撐著腦袋,那么看著顧燁之。
顧燁之換了一件灰色的襯衣,衣扣扣得整整齊齊,他剛洗過頭發,發絲柔和的垂下來,給他冷漠的俊臉添了幾分親和力,他的薄唇抿緊,坐在老板椅,正在認真的批閱件。
他連認真工作的樣子都那么帥,白輕顏的唇角忍不住輕輕的勾起。
這是她的丈夫。
白輕顏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看著顧燁之的眼神一點點的變得癡迷起來。
顧燁之終于在她殷切的注視下,抬起頭來,眼神犀利、冷漠。
但是在對白輕顏癡迷目光的那一瞬,他堅硬的心驀地一軟,握緊了手的鋼筆,差點兒站起身來,朝著白輕顏走過去。
但是他忍住了。
他沒有。
顧燁之冷聲道:“你還有事嗎?”
這是在下逐客令。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對撞那一刻,白輕顏立刻挪開了。
然后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
她現在怎么這么沒出息了,連和顧燁之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真要命。
聽到顧燁之冷漠的聲音,白輕顏微微蹙眉。
她想了想,還是站起身,垂了垂眸:“我沒事,那我……我回家了。”
顧燁之沒搭理她。
白輕顏也是個很驕傲的人,她轉過身,離開了辦公室,心里是失落的。
她以為重生后見到顧燁之,她會哭著撲進他懷里,他會哄她,柔聲問她怎么了。
可是沒有……
冷漠至此。
白輕顏的唇角勾著嘲諷的笑容。
活該!
—
顧燁之看著白輕顏離開,他的目光還久久的盯著門口的方向,握著簽字筆的手一點點的收緊。
他在心里默默的警告自己:【顧燁之,不許犯賤,她是個天生的演員,看到她落寞你心痛,所以才這么被她吃得死死的!】
顧燁之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白輕顏,可是那小女人有些委屈的臉在他腦子里晃悠。
“啪!”
他將簽字筆摔在桌子。
血鷹和血雁兩人身子皆是一抖,然后如臨大敵一般前一步:“先生。”
顧燁之煩躁的揮揮手,他站起身,給別墅打了個電話,確認白輕顏已經回了家,他才心安了些。
【顧燁之,你完了!白輕顏那種女人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才對,你還犯賤的想著她,你活該!】
顧燁之抿著薄唇,在心里狠狠的罵了自己幾百遍,心緒才一點點平靜下來。
—
白輕顏坐在大廳的沙發,等著顧燁之下班。
她的腦海一遍遍的閃過前世和這輩子顧燁之對她的態度,她眼眸微沉,心也跟著不斷下沉。
七點鐘的時候,白輕顏聞到了食物的香氣,才猛地從思緒里回過神來。
她站起身看到顧燁之從外面走進來,燈光灑在他挺拔高大的身子,清冷而矜貴。
他薄唇抿緊,正在解脖子的領帶。
“燁之,你回來了。”
白輕顏熱情的站起來,忘了在辦公室的不愉快,走過去,像輩子一樣要幫他解領帶,但是顧燁之的腳步后退一步,已經扯下領帶遞給女傭,神色淡漠的掃了她一眼。
白輕顏的手僵在空,她漂亮的眸子里帶著受傷的神色,微微垂眸。
顧燁之看著她受傷的樣子,他的心猛地抽痛一下,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邁出半步。
然后他握緊了拳頭,努力的告誡自己不許心疼她。
他沉默一瞬,冷漠的掃了一眼白輕顏,轉身去了餐廳。
白輕顏嘆口氣,跟他的腳步。
報應!
這是她輩子傷害他的報應吧,沒關系,她接受。
飯桌,兩人都很沉默。
白輕顏的目光一直落在顧燁之的臉,心里酸澀難當。
輩子的顧燁之,吃飯的時候總是溫柔的照顧她,此刻卻冷漠得看都不看她一眼。
白輕顏心思漂浮,伸手去拿旁邊的紅酒,正好,廚師端著剛出鍋的干鍋雞翅桌,白輕顏的手背觸到了剛滾燙的鍋底。
“啊——”
手背襲來劇烈的疼痛感,她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思緒瞬間拉回來。
“砰!”
白輕顏只感覺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下來,廚師瞬間摔在了地,然后她聽到了顧燁之的暴喝。
“怎么做事的?立刻滾蛋!”
“對不起,先生,我沒想到太太突然伸手過來!”那廚師嚇得瑟瑟發抖。
白輕顏是顧燁之的逆鱗,別墅里的每一個人在進來工作前,管家耳提面命過。
接著,白輕顏的手被男人執起,聲音冷漠,但是里面的擔憂掩藏不住:“顏顏,是不是很痛?”
白輕顏的眼眶發紅,咬著唇,沒說話。
顧燁之拉著她去到洗手池邊,冷水沖刷下來,手背的刺痛感瞬間減輕了許多。
白輕顏的眼淚卻掉了下來。
他是關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