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寶寶“哇哇”地哭了起來，宋北辰才像是有了知覺。懸了幾個小時的心終于可以放松下來。

“云夕，謝謝你讓我的人生圓滿。”

宋北辰紅著眼溫柔吻去女人眼角的淚，她痛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生向南的時候他不在，如今一起親身經歷過了，忽然就體會了為什么說女人一定是很愛很愛一個男人，才會愿意為他生孩子。

女人要承受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的眼角流下一滴心疼的淚，剛好滴到了宋云夕的臉蛋上。

她剛剛生產完，頗有些氣若游絲的模樣，卻還是隱隱感到了那滴濕潤，擰著眉虛弱的睜開眼，果然便看到眼眶紅紅的男人。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哭……我還記得你初三的時候跟高中的打架，被人家打得頭破血流都硬是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那次還不是因為那個男的罵了你，所以我才動的手，又怎么會哭？”

宋北辰略帶薄繭的大掌將她的手緊緊裹住，宋云夕的指尖傳來溫暖。他的掌心，從來都是那么的有安全感。

“你今天是什么時候醒的？”

宋北辰回憶了下，“大概中午的時候。早上我就隱隱聽到你說你要上庭，我不想讓你去，拼命掙扎卻又動不了……”

“你為什么不想讓我去？”

他輕輕吻了她一下，夾著笑意低低沉沉的開口：“哪個男人愿意自己的老婆去拋頭露面？”

“上庭作證是拋頭露面？”宋云夕笑了。

看著她從心綻放出了溫柔笑容，宋北辰的眸色深了許多，嗓音更加溫柔：“我說是就是。”

“……”

這個男人。

其實，他沒有告訴她：他是因為擔心她招架不住律師的伶牙利嘴，才會拼了全力從長眠中醒來的。

……

翌日。

嚴亦森中午的時候來醫院看望了孩子，宋北辰剛好買了飯回來，見他到了，便問：“昨天什么結果？”

“證據確鑿，一審判了蘇治國三十年有期徒刑，蘇氏已經被勒令查封。我看這次蘇家算是徹底完了。”

宋云夕在床上追問了一句，“那蘇曉萌呢？”

嚴亦森搖了搖頭，“蘇曉萌和她媽當場崩潰，聽說已經快瘋了。”

她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宋北辰用勺子舀了粥送到嘴邊吹吹，再給她喂過去，只道：“罪有應得。”

宋云夕乖乖張嘴吃了，抿著唇問：“這個懲罰是不是太過了？”

“種什么因結什么果，存在即合理，你個小腦袋糾結什么。況且蘇曉萌當年敢威脅你逼你走，她三番幾次阻擾我們在一起，是她的報應。”

嚴亦森“嘖嘖”的癟了癟嘴，感慨道：“瞧瞧這占有欲，瞧瞧這記恨心。云夕，看來我也得馬上離開了，不然哪天惹禍上頭都不知道得罪了誰。”

聽著他的調侃，宋云夕忍不住笑了起來。

宋北辰的唇角也勾出隱隱的弧度，放下碗轉身看向他，“無論如何，多謝你這幾年幫我照顧云夕和向南。以前誤會了你，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行行行……別說了別說了，我怎么有些后背發涼呢？看來我得趕快走了……”嚴亦森假裝起了一身起皮疙瘩的模樣抖了抖。

宋北辰這下是真的笑了，莞爾道：“就算要走，也要喝了我們的喜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