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便是,從那天開始,她陪伴他三年,這三年期間,她必須時時刻刻呆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并且不能再接觸和她有關(guān)的任何一個人,包括霍黎辰。
三年之后,他和她兩清,放她離開。
言晚現(xiàn)在只恨,當(dāng)初醒來之后,逃跑用了太多時間才妥協(xié),以至于,現(xiàn)在距離三年之約,都還差了兩個月。
本來,她現(xiàn)在也不能見霍黎辰的,昨晚她也不能出現(xiàn)。
可是她日日看著霍黎辰的花邊新聞,看著那些鶯鶯燕燕圍在他的身邊,她就覺得百爪撈心,氣的飯都吃不下去。
而最讓她無法忍的,是霍黎辰的秘書葛如萱。
她想不通他為什么下放了最忠心最靠譜的百奇,而是在兩年前,任用了葛如萱這個妖艷的女人。
雖然辦事能力確實(shí)強(qiáng),可卻也不能強(qiáng)到了能替代霍太太的位置。
一次次看著葛如萱出現(xiàn)在霍黎辰的身邊,越發(fā)的靠近她的男人,得到所有人的認(rèn)可,都快成了公認(rèn)的霍太太了。
言晚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
只是也讓她意外的是,本以為她的要求會被拒絕,卻沒想到,楚云溪竟然同意了她去見霍黎辰一面。
所以才有了她昨夜的突然出現(xiàn),今早的忽然失蹤。
因?yàn)椋挥幸灰沟臅r間。
她也不能將這三年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告訴霍黎辰,不能說出楚云溪,也就極盡瘋狂的癡纏了一夜。
解相思苦,也懲罰了他的沾花惹草。
“以你的性子,應(yīng)是容不下男人絀軌的,無論是心還是身。我本以為,你這次出去,會和霍黎辰一刀兩斷來著。”
楚云溪似笑非笑的說著,似乎還頗為期待這種結(jié)果。
言晚白了他一眼,“我的男人,無論是心還是身,都不會絀軌。只是他身邊總會有些妖艷賤或不知道分寸,才需要我去掐。”
她忍無可忍的要出去,并不是擔(dān)心霍黎辰的不忠,而只是去宣誓主權(quán)的。
楚云溪并不意外,嘴角的笑容卻沉了些,目光幽深。
“你就那么信任霍黎辰?可你知道么,霍黎辰今日,并沒有尋你。”
這話顯然是讓言晚意外的。
她呆了呆。
表情有些復(fù)雜,眼光微閃,好半天之后,才有緩緩地開口,語氣是那般的堅定。
“我依然相信他。”
楚云溪笑了,眸色深沉,讓人看不透其中深意。
他看著翻滾的海浪,好一會兒之后,聲音沉沉的說道:
“言晚,如果讓你假裝不信他,你做得到?”
言晚愣了下。
心里陡然升起不太妙的預(yù)感,她擰眉,“你什么意思?”
“你昨夜回去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告訴霍黎辰,也是注意到了,他身邊的不同尋常吧?”
楚云溪不答,反問言晚。
這三年的時間,除允許雖然不讓言晚見霍黎辰,但卻沒有阻擋她知道霍黎辰的消息。
除了特別私密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這三年,霍黎辰怎么生活的,發(fā)生了什么,言晚大約都是知道的。
因?yàn)橹溃詿o需外人說,她亦然察覺到了霍黎辰的不對勁。
霍黎辰和言家人決裂,是她根本沒有想到的事情。
在之后,他強(qiáng)硬的接回了余生和兔兔,但卻又在讓百奇治好兔兔之后,就將兩個小朋友藏了起來。
他到底把他們養(yǎng)在哪里,沒人知道。
包括手段通天的楚云溪。
若是擔(dān)心言家搶走孩子,這第三年的時候,霍黎辰也已經(jīng)權(quán)勢滔天了,他在南城的勢力固若金湯,即使是言家也不可能在這里將孩子們搶走。
可霍黎辰還是依舊藏著孩子,甚至是他的行程里,都沒有看望孩子的一項。
他不是這么冷血無情的父親。
即使是找不到她,對他太過打擊,但他不應(yīng)該會盲目遷怒于孩子的。
再者,從小就跟在他身邊,跟了二十多年的衛(wèi)七,卻被下放了,從霍黎辰身邊最得力的特助,一步步的被削弱,到現(xiàn)在,成了個一月都難以見到霍黎辰一次的外勤人員。
更有,有嚴(yán)重潔癖,對女人的靠近十分厭惡他,卻允許女伴們挽著他的手臂,容忍她們一個換一個的出現(xiàn)在他身邊。
這么多事情種種加起來,言晚也曾懷疑過,霍黎辰變了。
三年前的打擊,她的死,余生的自閉加重,兔兔的身體,一個家支離破碎,被嚴(yán)重摧毀,他即使是鋼鐵,或許也承受不住。
她曾懷疑,這所有的一切,是他遭受打擊之后的性子轉(zhuǎn)變。
可這懷疑卻僅僅存在了很短的一瞬,便被她揮去了,她更多的,是相信他。
相信他的霍先生,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只要天不榻下,他的背脊就不會彎曲。
她相信他一定有苦衷。
現(xiàn)在楚云溪這般說,幾乎就應(yīng)證了言晚的猜想,他絕對知道些什么。
言晚暗淡的眼中,終于發(fā)出了光來。
“楚云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告訴我。”
楚云溪搖了搖頭,“我什么也不能告訴你。”
他雖然看起來永遠(yuǎn)都是那么溫柔的,但他說的話,也也永遠(yuǎn)都是說一不二的。
說不說,就不可能說。
言晚雖然不甘心,卻也知道問不出來,不再執(zhí)著在這個上面。
她又問,“那你剛剛說的,讓我假裝不信霍黎辰是什么意思?”
說完,她想到什么,又嚴(yán)肅的補(bǔ)充了句,“我和你的交易是三年,就是三年,一天都不能多,兩個月之后,你必須放我自由。你不能用任何理由再困住我,否則,我寧可和你同歸于盡。”
言晚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
只是那兇狠不達(dá)眼底,看起來并沒有多大的威脅性。
楚云溪聳了聳肩,推著輪椅就朝著回去的路走。
邊走邊嘆息,“本打算過兩日就讓你回到霍黎辰身邊,現(xiàn)在看來,你是不愿意了?那便罷了,三年就三年,兩個月之后你再走吧。”
海風(fēng)呼啦啦的朝著臉上吹,言晚頭發(fā)飛揚(yáng),滿臉懵逼。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過幾天就讓她走?
不用再煎熬兩個月了?
“楚云溪,你說的是真的?你別走,我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我什么都能做,你要是怎么裝都可以,你千萬別改主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