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躺在床上睡覺,卻被活活疼的醒了過來。
她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水,睜開眼睛,立即就蜷縮起了身體,用手捂著絞痛的肚子。
“疼……”
言晚哆嗦著出聲,牙齒上下打顫著。
她不知道她自己這突然間是怎么了,可這種疼,仿佛絞著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痛的她完全無法忍耐。
仿佛,隨時都會死過去一般。
言晚難受的厲害,渾身控制不住的發軟、顫抖,她抬起手臂,卻虛軟的連按燈的力氣都沒有。
在這么下去,她不知道會不會痛死在這個寂靜無人的深夜里。
“砰——”
一聲悶響,言晚的身體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那撞擊關節的疼,對她此刻身上的疼來說,甚至是連半點感覺都沒有了。
言晚難受的蜷縮著,卻連一絲半點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怎么辦?誰來救救她。
言晚的疼的全身無力,腦子發白,仿佛隨時都會昏死過去。
可她卻又恐懼的知道,她要是這么昏死過去,很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不,不……”
她不要死,她還想和霍黎辰在一起長長久久的一輩子。
她不想死,她的幸福還沒有正式開始。
從心底里騰起一股頑強的意志力,言晚艱難的抬起手,顫抖著手指將床頭柜的手機摸到了手里。
那手機卻仿佛有著千金的重量,言晚根本拿不穩,手掌隨著手機摔在了地上。
她連拿起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言晚更加的恐慌害怕,就著手機放在地上,慌亂的將屏幕點開,撥打了霍黎辰的私人電話。
“嘟——嘟——嘟——”
電話持續的響著,但卻沒有人接。
窗外,天色一片濃黑,已經不知道是夜深幾時了,更是下著噼里啪啦的大雨。
雨聲在寂靜的夜里,肆無忌憚的響著。
仿佛要將一切的聲音都給遮住。
言晚心里越來越發涼、絕望,這樣的夜里,霍黎辰或許早就睡著了,根本聽不見手機響了……
心里那絲希望的弦,隨著嘟嘟嘟的聲音,緩緩地斷開。
言晚的腦子開始陣陣發蒙,呼吸變得不暢快,仿佛有什么東西堵在了她的喉嚨……
疼痛、缺氧。
言晚眼神開始渙散,身體的力氣越來越小,淚水隨著她的眼角滑落而下。
她的聲音細弱蚊蟻,近乎是呢喃,“救……救……”我……
聲音,近乎無形的消失在黑暗中。
言晚睫毛微微顫動,眼睛不受控制的緩緩閉上。
她,撐不住了。
“砰!”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給推開。
霍黎辰穿著浴袍,頭發還在滴水,腳上甚至是連鞋子都沒有穿,形象狼狽不整,卻絲毫不顧,神情十分慌張的朝著房間里看去。
看見言晚臉白如紙的躺在地上時,他的心跳,幾乎在瞬間停掉了。
“言晚!”
霍黎辰低吼一聲,大步的沖到言晚的面前,將她從冰涼的地上抱了起來。
抱著她,才發現,她的身體就像是火炭一樣,燙的嚇人。
而她閉著眼睛,幾乎連呼吸都看不見了。
怎么回事?她之前明明好好地,怎么會突然變成了這樣。
“言晚,我來了,你醒醒!你撐住,我馬上帶你去找百奇!”
霍黎辰從未有過的心慌,聲線顫抖的說著,急忙抱著言晚,隨手抓了一件大衣將她蓋住,就朝著外面跑去。
他剛才在洗澡,出來才看見言晚給他打電話,接起來,卻安安靜靜的只有雨水的聲音。
他以為她是想她了,正想說話,卻聽見了極其細微的求救聲。
那聲音弱的,仿佛隨時都要斷掉了一般。
霍黎辰對危險向來敏銳,頓時便知道出了事情,嚇得連鞋都來不及穿,就沖到了言晚的房間。
接著,便看見了差點將他嚇死的一幕。
言晚的情況非常緊急,隨時都可能送命!
“言晚,你撐住,千萬別睡著。我在這里,你要抓緊我。”
霍黎辰對著她沉聲說著,一邊,沖出了大廳。
外面,從天而降的瓢潑大雨,仿佛拉著的阻擋霍黎辰前行的帷幕。
他卻什么都顧不得,用外套遮住言晚,便直接沖進了雨里。
豆大的雨水砸下來,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將他的全身砸的濕透了。
他更是光腳踩在雨水里,撿起一層層的水花,大步流星的往前沖著,速度又快又急。
絲毫不顧冰冷刺骨的雨水,腳底尖銳磨皮的疼。
雨水透過外套,一點點的浸潤進了言晚的皮膚上,刺骨的冰涼透進皮膚,她臉色更加慘白,卻又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似的。
可卻又不像是一般的睡著,她甚至是看不到呼吸的起伏了……
“言晚!”
霍黎辰邊走,邊看著言晚,用很低很重的聲音吼著。
“你答應過我的,要嫁給我,我們還沒有結婚,你不能再失信了,你已經騙過我了。”
沉痛的話,彌漫著害怕失去的恐慌。
這是霍黎辰從未有過的情緒,恐懼的讓他仿佛都不像自己。
而躺在他懷里的言晚,卻只像是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靜靜地躺著,沒有半點反應。
他害怕,怕他來不及。
言晚的住處距離百奇的住所,說遠不遠,說近也隔著幾個院子,但平時只需要十多分鐘的路程,卻讓霍黎辰覺得,仿佛走過了好幾個世紀般煎熬。
他不知道熬了多久,才終于走進了百奇的院子。
他什么也不顧,一腳就將門給踢開。
那力氣極大,百奇質量很好的門,竟然直接就崩壞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百奇還以為是家里來強盜了,嚇得從夢里直接驚醒,衣服都來不及穿,穿著一個四角褲就從房間里沖了出來。
“吃誰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小爺的門都敢拆?”
“快救言晚!”
霍黎辰抱著言晚直接走進了大廳,怒聲命令。
百奇是怪脾氣,向來別人都是求著他醫,還要看心情好不好才出手的,可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兇狠的命令他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