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林正想要拒絕,這時,顧梓菲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搖了搖,那期期艾艾的表情,就心事養的家貓在撒嬌。
“言小哥,我想吃草莓蛋糕,哪里有啊,你帶我去唄?”
客人要吃東西,他這個主人,還能說不么?
言默林拒絕的話,就這么被噎在了喉嚨里。
這顧梓菲,怎么就那么自來熟呢?
他皺了皺眉頭,不安心的看了看言晚離開的方向,猶豫了下,才點了點頭。
“在那邊,我帶你過去。”
言默林說著,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帶路。
反正找個蛋糕也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帶顧梓菲去了就好,可言默林沒想到,找了草莓蛋糕之后,還要找沙拉、蛋撻、果汁……
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能吃的女孩子。
言晚被霍黎辰牽著,走到了放著小吃的地方。
大家來參加宴會,又是帶著面具的,一般都只會喝喝香檳紅酒,不怎么吃東西。
這里,倒是沒有什么人來。
言晚疑惑的看著顧琛,“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你餓了?”
顧琛抿著薄唇沒有說話,視線在餐臺上掃了一圈,就拿起了一個盤子,挑了一些意大利面放在里面。
隨后,遞到言晚的面前,“吃了它。”
那命令式的口氣,愣是不帶半點能拒絕的意思。
言晚一臉的錯愕,他在宴會上突然讓她吃意大利面干什么?且不說喜不喜歡吃的問題了,就是這個意大利面在宴會上吃起來,是有點不雅觀優美啊。
她好歹是言家的小姐,還想在他面前保持點淑女形象什么的。
“我現在不餓。”
言晚搖了搖頭。
顧琛瞇了瞇眼睛,視線上上下下的將言晚打量了一番,聲音有些不悅。
“你吃晚餐了?”
言晚又搖了搖頭,這本來就是晚宴,可以來宴會上吃東西,不過她沒有胃口,也沒打算吃。
再說了,穿著這種修身的晚禮服,吃了東西肚子鼓起來,多不美觀。
顧琛的臉色更加不悅,“你瘦了很多。”
“啊?”
言晚呆呆的看著他,心臟仿佛被什么戳中了似的。
她隱約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
還不待她看清楚,顧琛就不容拒絕的將盤子塞在言晚的手里,骨節分明的手指更是直接拿起了銀叉子,卷起了一些意大利面。
他語氣霸道,“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吃?”
這么多人,喂什么喂?多難為情啊。
言晚紅著臉,羞惱的將他手里的銀叉子給拿過來,悶悶地往自己的嘴里塞。
雖然在這里吃東西有點點別扭,但心里卻有像是灌了蜂蜜,甜的不行。
連這個一向不是多喜歡吃的意大利面,也變得十分的可口。
顧琛看著言晚乖乖的吃東西了,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他沉聲說道:“以后一日三餐,必須按時吃。”
這段時間,言晚發燒大病了一場,每天心情不好更是沒有什么食欲,三餐不定時,吃的也少。
這段時間的折騰,她是瘦了一圈。
她抬眼看著他,嘴巴里裹著面條,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那么霸道,要不要監督我?我這個人,一向沒多少自覺地。”
私心里,她卻是盼著他能一直留在她身邊,即使不能面對面見著,也好每天有聯系,問候她吃飯了沒。
失去過他,言晚害怕極了這種找不到他的滋味。
顧琛目光沉了沉,眼底滑過一抹極為幽深的黯然。
他點了點頭,聲音寵溺。
“好。”
他答應了?意味著,他今后都不會突然消失不見了么?
言晚驚喜地看著他,目光灼灼,“真的?你可不能騙我,一天都不能不在。”
顧琛眼中柔光散開,他珉唇笑了笑,正要開口,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小晚,我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里。你餓了么?”
云司翰端著一杯紅酒,悠然的走了過來。
他徑直的站在了言晚的身邊,那姿勢,極具占有性。
顧琛的目光暗了暗,透著幾分危險。
言晚不用看人,就知道是云司翰來了。
她正在和顧琛享受難得的二人時間,對云司翰的過來,十分的不樂意。
她放下手里的叉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云司翰,說道:“云少,你找我干什么?我們之間有什么話可以說么?”
那疏遠的態度,愣是半點面子都沒給留。
云司翰的臉色微變,但似乎是這段時間已經被言晚給蹂躪的習慣了,幾乎只是一瞬的時間,他就平衡了自己的情緒、心態。
他微笑著揚了揚手里的酒杯,稍稍往前傾,朝著顧琛舉杯。
“小晚,這位是誰?看著面生,你給我介紹認識一下。”
那說話的姿態,仍舊端的是言晚未婚夫的架子。
言晚不樂意的皺眉,有些擔憂的看向了顧琛,生怕他會誤會。
顧琛卻似毫不在意,隨手拿起一杯酒,在手里晃了晃。
笑道:“云少的大名,我早有耳聞,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我是顧琛,很高興見到你。”
說著,顧琛紳士的和云司翰撞杯。
酒杯碰撞,清澈的聲響,卻讓云司翰的臉色一變再變。
什么叫見面不如聞名?這男人竟然當面損他,還一副紳士禮貌的模樣。
言晚見云司翰吃癟,還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模樣,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還是顧琛腹黑,一句話就噎的云司翰難受。
云司翰暗自磨牙,臉上,仍舊保持著優雅的笑容。
他看了看言晚,說道:“顧先生知道我?那應該是通過小晚知道的吧,畢竟我和他從小就定了親。”
一句話,把言晚和他的關系,說成了未婚夫妻的關系。
言晚嘴角微抽,覺得這云司翰,更加的討厭了。
她更不想顧琛誤會什么,立即朝著顧琛旁邊挪了挪,看著他,十分認真的解釋道:
“我和他沒有這種關系……”
“我知道。”
顧琛淡淡的開口,嘴角揚著一抹戲虐的弧度,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玩味的說道:“據我所知,前段時間言家就對云家提出退婚了吧?你和言晚雖然曾經有過娃娃親,不過,已經是過去式了。”
他故意將‘過去式’三個字咬的很重,帶著嘲笑諷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