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衛(wèi)七一臉沉重的拿著平板電腦走了過來,將平板遞給霍黎辰。
“先生,好像出事了!
霍黎辰的目光陡然一沉,連氣息都壓了。
心里那不安的預(yù)感,似乎都被證實了。
他立即將平板拿過來,一看,整張俊臉都沉了下去。
只見微型無人機傳回來的畫面,居然是溫德爾坐在島上一處無人的地方,舒服的躺著,手里拿著一杯果汁悠閑的喝著,曬著太陽。
那悠閑的姿勢,就像是出來度假的!
而在不遠處,從船上下來的那些人,竟然開始搬東西造房子,像是要造一處臨時居所!
衛(wèi)七神色緊張,“溫德爾不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跟蹤才是。或許,這是他們回去的一種方式呢,假裝在這里曬太陽,將跟蹤的人騙走!
“咔擦!
一聲清脆的響聲,平板竟然生生裂成了兩半。
霍黎辰的臉色難看至極,渾身散發(fā)著暴躁駭人的戾氣。
“我們被耍了!”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從他嘴里吐出來。
衛(wèi)七臉色大變。
被耍了?
那豈不是意味著,溫德爾繞了這么多路,卻根本不是要去言家的,而是將他們遛到這里來玩。
“可是,我們的追蹤辦法他絕對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了!他到底是怎么察覺到的?”
衛(wèi)七仍舊不敢相信,而且以他感覺,溫德爾一開始根本不知道他們跟蹤的事情。
霍黎辰的臉色難看,冷聲命令,“上島!
直升飛機的螺旋槳呼啦啦的響著,從天而降,張揚的落在了島上。
狂風(fēng)吹起,將溫德爾的頭發(fā)吹得四處飛揚。
他看著不遠處落下的直升飛機,倒是沒有多少意外,又喝了一口果汁,才挺直了背脊坐直了身體,笑瞇瞇的看著直升飛機上下來的男人。
霍黎辰穿著一身黑色的風(fēng)衣,風(fēng)衣隨著風(fēng)獵獵作響,他猶如黑暗中走出來的魔,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黑暗寒冷的戾氣。
危險,致命。
他一步步的走到溫德爾的面前,居高臨下,冷冷的盯著他。
溫德爾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就像是被死神鎖住了一般,竟然他覺得有幾分恐懼。
怎么回事?他可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的人,竟然會被一個年輕人唬住?霍黎辰這氣勢,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此子要是生在云家,簡直不敢想他會權(quán)勢滔天到何種地步。
片刻之后,溫德爾回過神來,笑著朝著霍黎辰舉了舉手里的果汁。
“黎辰,你來了,來陪伯伯喝一杯?”
話音落下,便有人又遞上來一個酒杯,在里面倒上了紅酒。在旁邊,也擺上了另一張椅子。
果然是早有準(zhǔn)備。
霍黎辰的目光更暗了,語氣冷冽肅殺。
“溫德爾伯爵,你真要和我作對么?”
跟蹤,是他最溫柔的手段,如果溫德爾實在是不配合,他不會顧及一切,用最狠的手段。
在他下飛機之前,這座孤島,已經(jīng)派了人全面包圍。
溫德爾微楞,他竟然在霍黎辰的身上,看見了曾經(jīng)云若彤的霸氣,卻又比當(dāng)年的云若彤還要強悍,狠絕。
如果可能,他真的愿意幫他一把。
可是……
溫德爾搖了搖頭,“這一路,你一直在跟蹤我吧?”
霍黎辰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溫德爾繼續(xù)說道:“其實,你已經(jīng)成功了。我從密道離開,再轉(zhuǎn)過兩次船,根本沒有料到你會追來。外面那艘那接我的船,確實是言家的船,每次我們回去,都是通過這種派出來的船,親自接回去的。
卻不想,他們會直接將我?guī)砹诉@里。到了島上之后,才告訴我,我被你跟蹤了,已經(jīng)取消了回去言家的資格。近來至少三年,我是再也沒有資格回去言家了,而他們,也都回不去了!
霍黎辰的臉色更加冰冷,危險的視線掃向一旁伺候的人。
這些人,就是言家的人?
那他如果從他們下手……
他的想法還沒有生成,溫德爾便打消了他的希望。
“這一趟船并不能直接回到言家,經(jīng)過這趟船,還要轉(zhuǎn)兩次路線才能到言家。而每一次轉(zhuǎn)換,都會換一撥人,只有最后那一次來接的人,才是真正言家內(nèi)部的人,也只有他們知道,所有的路線!
所以說,這些人也全都不知道!
甚至是這里除了溫德爾,那些人可能根本就沒有去過言家,只是在外面為言家所服務(wù),被懆控。
現(xiàn)在已經(jīng)暴露,下一個來接的人一定不會出現(xiàn)。
線索,就此斷掉!
霍黎辰的臉色難看至極,周身籠罩著一層駭人的戾氣。
他冷冷的盯著溫德爾,殺氣肆意,“若我不信呢?”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更以言家的榮耀發(fā)誓,我說的句句不假!
溫德爾一臉的嚴(yán)肅,認真,神情十分的誠懇。
如果不是因為言家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他也真的愿意幫助霍黎辰,幫助這個故人的兒子。
“黎辰,不瞞你說,我被取消回去的資格,便是少主親自下的命令。少主做事向來雷厲風(fēng)行,手段狠辣無比,他有心要護著言晚,防備著你,你就絕對沒辦法找到言家,找到言晚!
不然這一次,霍黎辰這么隱秘的跟蹤,也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他甚至想過,或許言家并不是發(fā)現(xiàn)了霍黎辰的跟蹤,而是因為霍黎辰曾經(jīng)找過他,便直接斬斷式的不讓他回言家了。
少主做事,向來狠的不講任何道理。
霍黎辰筆直的站著,目光幽暗,戾氣橫生。
他不會輕信溫德爾的三言兩語,卻也有著銳利的觀察人的手段,他說的真假,他也能評估幾分。
至少現(xiàn)在看來,不太像是假的。
而言默林曾經(jīng)去過南城,更知道他和言晚之間的糾纏,一早就防備著他。
指不定言晚現(xiàn)在通信全部失聯(lián),也和言默林有關(guān)。
該死。
若是言默林有心要帶著言晚藏起來,當(dāng)一輩子的縮頭烏龜,他根本就找不到言晚!
一股股無望的黑暗從心底升了起來,讓霍黎辰臉色發(fā)白,幾乎站不住。
茫然。
他竟空落的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到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