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我想與你再確認一遍。”

“你說。”

“我不是那個叫做阿離的替身，對嗎？”

虞歌點頭道：“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你。”

他便是阿離，就是她一直在尋找的阿離，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虞歌也不會找其他人來做阿離的替身。

或許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導致阿離沒了記憶。

不過沒關系，在大炎王朝，在魅林，在云朝國時，是他用盡了全力使自己愛上她，那這一次，就角色互換，換她來愛他。

他們之前的路走了很久，也走得很辛苦。

現在，虞歌好不容易找到了阿離，又怎么會放他走掉。

“阿離，沒人的時候，我就叫你阿離，好嗎？”

凰衍只以為這是兩人之間的昵稱，便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或者身為鳳卿塵時的凰衍真的愛慘了虞歌，以至于現在就算沒記起虞歌，他的心里，也會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便開始只為了她跳動。

“歌兒，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突然之間對我有這般大的改變，但是我覺得，我是幸運的，你是我第一個真心愛上的女子，也只會是我此生中唯一一個與我共度余生的人。”

“阿離——”

虞歌抱緊了凰衍，凰衍也是將她護得很緊。

良久，兩人終于是松開了彼此，虞歌指著忘川河，對凰衍說道：“你可知，我為何要讓你來這忘川河畔？”

凰衍搖頭。

“我聽說，若是能渡過這個忘川河畔的戀人，就算是這一世不能在一起，下一世，他們的命運也一定會緊密相連，就算兩人身隔千里之外，他們之間，冥冥之中都會有著一條線，將二人捆綁起來，終有一天，他們會再次相見。”

虞歌抬頭，看向凰衍，笑著說道：“其實，我本來是想與你從這忘川河畔走一遭的。”

“那便走。”

“但是剛剛我才聽大哥說，你們天界是有銀河的，那里的水，與忘川之水完全不一樣，你是天界大殿下，長期生活在天界，體質肯定受不了這么陰冷的忘川河畔。”

虞歌說完之后，聳聳肩。

“所以啊，我就在來的時候，放棄了這個想法，其實渡不渡忘川，又有什么要緊呢？你的心若是在我這里，就算不渡忘川，也不會與我分離不是嗎？”

凰衍環住虞歌，溫柔道：“你是想與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嗎？”

虞歌低頭不語，像是少女一般羞澀。

“既然你想渡，那我們就渡，只要能換歌兒一個心安，這忘川河畔與我而言，就沒有絲毫影響。”

凰衍只是憑空結印，那忘川河畔就突然的出現了一艘小船。

他先上的船，然后對著虞歌伸出雙手，抱著她的腰也上了小船。

凰衍記得，虞歌因為狼谷的那件事怕黑，就在小船上掛了幾盞用靈識接出來的燈籠。

看著身邊的女子，再看看漫天的星光，還有腳下的星河忘川。

凰衍覺得，就算再過十萬年，這一次的忘川河畔的相約，都會是他一輩子最難忘的回憶了。

對于天界的人來說，十萬年真的很短，凰衍想和虞歌有一百個十萬年，千千萬萬的十萬年，可是讓他沒預料到的是，他接下來的日子，莫說十萬年，連一萬年都沒有了。

不過沒有人能預料得到后來的事，凰衍自然也不能預測到自己何時身死作古，但是此刻的他，卻是猶如孩子一般，心情雀躍得像一只小鹿一般。

方才歌兒說的話，其實凰衍有疑問。

他是上古大神，也是天界嫡長子，而虞歌是地府靈女，他們的這一世都長不可及，若是不出問題的話，他們這輩子就足夠相守了。

為何歌兒要說渡過忘川河畔的人，就算這一世不能在一起，下一世，他們的命運也會緊密相連？

凰衍總覺得這話有哪里不對勁，卻也說不出來。

此時的虞歌，便臥躺在小船之上，看著滿天的星光，發著呆。

凰衍試探性的躺了下去，將手輕輕的放在虞歌的身后，虞歌卻是回身，直接就睡在了凰衍的懷里。

盡管在狼谷的時候，因為自己喂錯藥，所以那一晚，自己已經抱過虞歌了，但是兩次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所以這一次虞歌的主動靠近，還是使得凰衍的心里起了不少的波動。

“歌兒，今晚的你，真美。”

虞歌輕輕的閉上了雙眼，嘴角溢出了甜甜的笑容：“你先前，就已經夸過我了，阿離是四海八荒第一美男子，你的魅力，與我相比，卻是勝了我很多。”

身旁的人是阿離，只是他現在，還沒有記起她。

不管是之前的阿離，還是重新擁有另一副容貌的阿離，他們都是世間絕色。

以前有一段時間，自己也沒了記憶，容貌也有了改變，智商較之以前更是低下，那時候，都是阿離等著自己去愛她，他愛得很卑微，也愛得很辛苦，是阿離教會了自己什么是愛，現在，就讓自己來教教凰衍，什么是愛。

“我都不敢想，這是不是夢。”

“沒有人能入得了你的夢，大殿下，這就是現實。”

虞歌其實注意到了，當自己稱呼凰衍為阿離的時候，他雖然表面上迎合了，但是他內心里，還是不愿的。

是自己太過心急了，等他適應之后，自己再叫他阿離吧。

“念念——我——對不起歌兒，我叫了你一百年的念念了，突然之間要我改口，我一時之間，也適應不過來。”

“無事，你喜歡叫什么就叫什么，等你習慣了，再叫我歌兒吧。”

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包容。

“念念，等渡過了忘川河畔，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到時候，你再給那個地方起個名字好不好？”

“又是千樹白玉蘭那里嗎？”

凰衍搖搖頭道：“當時我認識你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喜歡白玉蘭，若是知道的話，便叫人都植一些進去好了。”

“大殿下這樣說，我就更期待了。”

“不過那地方是人界，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虞歌淡淡笑著，不作回答。

之前為了尋阿離，所有人界的地方她都去過了，就算凰衍帶她去的地方已然去過，她也不想掃了他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