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的手，顫顫巍巍的伸向那已經紅了眼眶，泣不成聲的楚含笑。
“笑笑，你要好好的，要好好孝敬你的父皇，你要，你要過的幸福，快樂。”
可是最終，那宸妃的手還是沒有摸到楚含笑的臉，就有重重的垂了下去，而那宸妃那雙靈動的眼睛，在此刻，也是徹底的沒有了光彩。
“母妃——母妃——娘，娘親——”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楚含笑的嘴里喊了出來。
現在的這種疼痛，猶如凌遲她一萬倍。
這個結果，楚含笑從來沒有預料到，母妃也沒有與她說過，所以母妃，真的是那跪著的楚琛害死的。
這一點，不僅是楚含笑這樣以為，在座的各位大臣極其家眷，也都是如此認為。
就連那跪著請罪的靈笙，也差點以為，這個女人的死，是出自楚琛的雙手。
“父皇，父皇，你要為我母妃做主。”
楚含笑何其聰明，她知道，母親的死，絕對就不能這樣算了。
這么多年來，母妃是怨恨父皇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剛剛母妃臨死的時候，她跟父皇說她不悔，這肯定也不是真心話，只是為了增加父皇對母妃的愧疚，從而使她得到庇護而已。
娘親良苦用心，她現在怎么能在這個節骨眼退縮？
“楚含笑，你不要血口噴人，本皇子魅做過的事，堅決不會承認的，你別將宸妃的死安在我的頭上。”
楚琛說著話，眼神卻不敢看向楚瀟，他并不是心虛，只是剛剛才受過楚瀟的訓斥，所以此刻的他，還是很懼怕楚瀟。
“笑笑，琛兒他——”
楚含笑心里冷笑一聲，就算到了現在，楚瀟的心里，還是在維護著楚琛的，就因為楚琛是他的兒子，是這大炎江山的唯一繼承人。
“父皇，楚含笑裝瘋賣傻這么多年，肯定是別有企圖，你不要被這個妖女迷惑了雙眼。”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父皇——我？”
“楚琛，含笑是你的姐姐，也是這大炎的長公主，宸妃剛剛不在了，你便喚她為妖女，若她是妖女，那朕是什么？”
“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是長姐，是長姐先污蔑的我，兒臣情急之下，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楚含笑的眼中還有著淚。
楚瀟聽到楚琛說的這句話，卻是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父皇，兒臣也想問太子殿下幾句話，不知可否？”女子的眼中還有著淚水，她的鼻尖與眼眶皆是紅紅的，這番模樣，倒是惹得旁人都不自覺的都她憐愛起來。
“父皇，可否？兒臣之想要一個公道，母妃剛死，兒臣能依仗的，就只有父皇了。”
楚瀟看著自己那與以往完全不一樣的女兒，她的眼神，像極了曾經的某個人，竟不自主的說了聲：“好。”
楚含笑端正行禮，回道：“多謝父皇，還請群臣為我楚含笑做一個見證。”
“父皇，可否讓太子殿下先起來，我與他說話，他跪著，便顯得兒臣十分的不敬。”
楚瀟欣慰點頭，就算到了現在，這個女兒也還顧及到皇家的面子，頗得他的心。
“嗯，太子，你起來吧。”
“多謝父皇。”
“嗯？”
那站起來的楚琛也壓了壓聲音繼續說道：“多謝長姐為我求情。”
而靈笙，卻是楚瀟親自攙扶起來的，靈笙跟了楚瀟多年，楚瀟對她，還是與常人不同一些的，這一點，楚含笑心里明白，所以便給了這楚瀟一個臺階下。
楚琛站起來之后，雙方對視著，這才陷入了僵局。
“太子殿下，我想問您一句話，先前您說，我誣陷你，那我想問，從始至終，我的母妃，以及我，是否說過你一句不是，是否說過母妃的死是你造成的，我是否情緒失控的撲向你，向你尋求一個公道？”
楚琛愣了，靈笙愣了，楚瀟愣了，受邀而來的百官極其家眷都愣了。
這樣的含笑公主，他們從未見過，說起話來振振有詞，邏輯條理十分清楚，這樣的女子，這樣的才情，這樣的相貌，就是一顆閃閃發光的明珠，不幸的是，這顆明珠，蒙塵了多年了，今日才大放光彩。
“沒，沒有——”
“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先前振振有詞的說出那般話來，究竟是我與母妃污蔑了太子殿下你，還是太子殿下污蔑了我與母妃？”
楚琛不再回話，楚瀟若有所思的看著女兒。
“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太子殿下回答不上來沒有關系，畢竟，這只是口舌之爭，我母妃，也不會希望我與太子殿下計較這一件事。”
靈笙在楚琛身后有些著急，這小妖精的門道，還真是厲害，說起話來，讓人找不到錯處，好話，壞話，都讓楚含笑一個人說了。
靈笙也十分懊惱，當初自己為何沒有留意這個禍害，讓她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專門來禍害琛兒。
“太子殿下，我想問您，那竹葉青，可是你太子府上的酒，還是你珍藏的酒？”
“是。”這一點，楚琛先前敬酒的時候便說過了，現在他也抵賴不掉。
話落，楚琛又說道：“可是那竹葉青是沒有問題的，父皇喝了，母妃也喝了，昭儀娘娘也喝了，我也喝了，不都沒事嗎？”
“他們是沒事，你也確實是喝了竹葉青，可是您為何，單單的在給我母妃敬酒的時候，不喝那酒杯中的酒？”
“這——這——”
楚琛回答不上來，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他從心底里厭惡宸妃，覺得她來自紅塵，她的女兒也癡癡傻傻，配不上自己敬酒。
所以他支吾了半天，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楚瀟的目光又變深了幾分。
“太子殿下賢名在外，先前父皇方才夸獎過您，您總不會，是因為我母妃的出身，方才嫌棄她的吧？”
“自然不是。”
楚琛立馬矢口否認，可是這否認，也更加加深了上個問題對他的懷疑。
“那太子殿下如何解釋，不喝敬我母妃的那杯酒？”
“本殿下體力不支，頭有些暈眩，所以才沒喝。”
“那為何敬王昭儀的酒，你又能喝？”
“我，我也喝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