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鳳卿塵所不知道的是，他也并非凡胎，萬年之前，他也是那轟動三界的存在，他，就是凰衍。

上古大神的隕落大多是驚天動地的，凰衍隕落之后，是經過了漫長的歲月，才能有一次輪回。

鳳卿塵不知，在這一刻，他只覺得若是歌兒這人世間的百年就這樣過去了，那她，就不會再屬于自己了。

因為凰衍的身份特殊，又不是地府之人，他仙術強大，所以就連地府冥王，也探測不到他是否轉世。

凰衍是上古大神，他就算陷入輪回，那也是天地作古，自然產生的規律，他不用經過奈何橋。

所以當年凰衍殞身的時候，倪念在那奈何橋，又到了忘川守候了整整萬年，都沒有他的半點消息。

鳳卿塵那次聽小鬼們談論，也只是聽了個大概。

在地府的一天又一天，也是更加的難熬，他那時候心一狠，就去找了孟婆套話，為什么找孟婆呢，因為孟婆是這地府之中最單純的人兒，她沒有什么多余的心思，鳳卿塵想要知道什么消息，都可以從她嘴里問出來。

打定好主意，鳳卿塵便立馬去了奈何橋之上，這段時間，人界十分安定，這地府的奈何橋之上，也就冷清了不少。

因為冥王的施法，所以現在在地府里面，只有他們兄妹幾人是能見到鳳卿塵的，所以這鳳卿塵一到橋上，那孟婆的雙眼就立馬亮了。

“二姐夫，你怎么來了？”

“我來找你說說話，這地府，有些太過于死氣沉沉了。”地府基本都是已死之人才能來的地方，自然是死氣沉沉的。

鳳卿塵剛開始的時候，對于地府之人喚他為姐夫還有些不習慣，久而久之，也聽成了習慣了。

那孟婆也是杵著下頜，盯著面前自己熬制的孟婆湯嘟囔道：“我倒不是，這一段時間，有時候吧這地府冷清得很，有時候吧，這地府又全是冤魂。”

“為何這樣說？我今日一路走來，并未見到太多孤魂啊？”

孟婆趴在了桌子之上，嘆了口氣道：“他們都是有周期的，大概每天中午來一次，這不，我也是剛忙完不久，而且來的人，大多是士兵，看來這人界，又有新的戰事發生了。”

“是云朝國的人？”

“也有，不過那大炎的人要更多一些。不說這些了，二姐夫，你來找我，是為了說什么？”

鳳卿塵一思慮，也先不糾結人間的事，而是面目有些松動的看著孟婆。

“他們都是叫你小妹嗎？你有沒有名字？”

孟婆點點頭：“我其實之前也是有名字的，因為我排行十九，所以大家都叫我小十九，以前二姐在的時候，也是這樣叫我的，后來二姐走了，也沒有誰這樣稱呼我了，要是讓十三聽見了，他又得生氣了。”

“歌兒，咳咳咳——也就是你們的二姐，她與十三的關系很好嗎？”

“二姐她對任何人都很好，十三是我的兄長，但是因為二姐經常叫他十三，他便很喜歡這個名字，久而久之，我們大家都叫他十三了，二姐與十三的關系很好，不過二姐性子清冷，平常那些下屬也不敢輕易的接近她。”

“嗯，姐夫，其實可以這樣說，不是二姐與十三的關系最好，而是十三與二姐的關系最好，我們兄妹雖是血脈至親，可是每個孩子的出生之地都不一樣，像十三，就是出生在狼谷，那次，若不是二姐經過那里，救下了十三，只怕是十三已經死在那大川之中了。”

鳳卿塵也繼續問道：“十九，你們兄妹是至親？可是我怎么沒有見過其他人？”

孟婆聞言略微有些悲傷：“這便是我剛剛所說的原因，因為我們每個孩子的出生地方不一樣，所以若是不能及時發現的話，存活下來的幾率很低，我們本應該有兄妹二十余人的，現在，也就只有你看到，和所知道的這些了。”

“所以那十三是歌兒的親弟弟？”

“嗯。”

鳳卿塵長舒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這個大的隱患便可以排除了。

“姐夫，你問這些話做什么？”

“不做什么，好奇罷了。”鳳卿塵當然不會說，自己是想要弄清楚在這三界之內，自己究竟有多少個情敵。

“十九，你知道這上古時期的事嗎？”

孟婆聞言，直起腰來，眼里閃著光，激動的說道：“我知道啊，我老愛看那上古時期的事了，可是每次聽二哥給我說，我都聽得不過癮，有一次，還偷偷跑到了窺天鏡那里去看了，我——”

孟婆說完這話的時候，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說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窺天鏡？十九，什么窺天鏡？”

孟婆連連搖頭，不敢繼續說下去，雖然她已經活了許久，可是這心性，還是如同那十多歲的孩子一般，別人一套話，她便什么都說了。

“沒什么——”

“那看來，十九也是不知道你二姐姐與那上古大神凰衍的事了，我還以為，能找到一個知曉這事的人呢。”

“我當然知道了，二姐姐當時與凰衍的事，那可是人盡皆知，那窺天鏡，可就是那上古大神送給我二姐姐的定情信物。”

“哦——？”

孟婆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了，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這張嘴呢？

看到十九一副懊惱的樣子，鳳卿塵也是輕聲說道：“十九，我既然是你二姐姐這一世的夫君，心里便是只有你二姐姐一人的，你也喚我一聲姐夫，那我就是自己人了，我既然是自己人，那你與我說這些話，也是可以的，我又不會將你的這些事說出去。”鳳卿塵感覺自己現在在循循善誘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還稍微有一些負罪感。

“姐夫，你說的，倒是也對。不過大姐與二哥說了，這件事，讓我不能告訴別人。”

“你大姐與二哥都知道了，那我也可以知道，他們說了，不能告訴別人，但是我不是別人，對不對？”

“嗯嗯，姐夫說的對，那姐夫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十九一副打開了話匣子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忍俊不禁。

“我想知道，那凰衍，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