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太會拿捏人心了,他深知楚夜對朱紅的愧疚,也知道楚夜對朱紅的深情,只要朱紅在他手上,這楚夜就只能乖乖就范。
所以此刻的楚夜,才會出現(xiàn)在南疆,才會做著這損己利他的事。
虞歌回了客棧,那些毒師都嚴(yán)陣以待,站在原地恭敬的候著命令。
“媚主,這個煙花,是這小子放的。”
這位年長的毒師話音剛落,就從一群人中間,鉆出來了一個小男孩。
這男孩身著藏青色的衣袍,大概六七歲的樣子,頭發(fā)除了中間的那一個圓圈外,都被剃的精光,頭中間圓圈的那撮頭發(fā),長得還有些許長,被人用紅繩細(xì)細(xì)的綁好,高高的扎了起來。
這小男孩眼睛大大的,不說話的時候眼睛珠子都上下的轉(zhuǎn)動著,透著一股機(jī)靈的勁。
這些毒師,都對虞歌尊敬無比,唯獨(dú)這小孩,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喂,漂亮姐姐,你好呀。”
為了跟蹤楚夜,虞歌還未將臉上的覆肌霜給卸下,可眼前這小孩子,卻是能一眼看穿虞歌的易容。
那些毒師見這個小孩子對虞歌這般沒有規(guī)矩,撈起這小孩子就要揍一頓。
小孩子倒也是不哭鬧,轉(zhuǎn)身就給抱著他的毒師咬了一口。
難以想象,先前的那股騷動,竟然只是由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引起來的。
虞歌擺擺手,那些本來打算教訓(xùn)這小孩子的毒師就停了下來,恭敬的立在虞歌的身前。
虞歌對著那小孩子招了招手,那小孩子立馬乖巧激靈的跑了過來,抱住虞歌的手臂直蹭。
看到這孩子的異樣,虞歌卻是一笑,這小孩子,不可能無緣無故與自己這般親密,這次主動向她走來,應(yīng)該是在密謀著什么。
也怪不得虞歌會這么想,這孩子眼珠子一轉(zhuǎn),明顯的就在警示著她,說他要做壞事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蠹好了。”
“小蠹,能不能告訴姐姐,為什么要這么做?”
“看那群人如此神圣的守著那個東西,我就好奇,他們肯定也是想看煙花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他們咯。”
這個叫小蠹的男孩,邊說話,還邊啃著自己的手指頭,讓人覺得他只是因?yàn)樨澩娌欧诺男盘枱簟?
“這小子,是在隨意戲弄我等,若不是看他是個小兒,我族又從不亂殺無辜,要不饒我們早就將他大卸八塊,扔到渡河里喂魚了。”
小蠹聽完這句話,又回頭,對著眾位毒師做了個鬼臉。
“媚主,這小子不簡單,年紀(jì)雖輕,可卻不是一般的歹毒,我們族中的兩位毒師,就是被他迷暈了,現(xiàn)在都還躺在屋里,沒有醒來。”
虞歌淡然,這么說來,這小蠹是先迷暈了看門的兩位毒師,才溜進(jìn)去客棧里的。
“媚主,不可對這小子掉以輕心啊。”
“對啊,媚主。”
“各位族人,你們身為毒師,是我魅林族人的守護(hù)者,可你們身為毒師,為什么連一個小孩子的迷煙都防不住,這不是你們技不如人?”
那些毒師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媚主說的對,是他們掉以輕心了,才會著了這小子的道。
“就是就是,是你們技不如人,是你們太蠢了,怎么能怪我呢?”
小蠹說這話的時候,那洋洋得意的神情,竟然將面前那些頗有顏面的幾位老毒師氣得吹胡子瞪眼。
“算了,小爺兒不和你們玩了,你們就慢慢的收拾小爺兒留給你們的驚喜吧。”
這小童子說完話,腳底就像抹了油一般,馬上要開溜。
虞歌身形一動,猛然的出現(xiàn)在了這小童子身前。
“小蠹,你要你去哪啊?”
那小童子看著虞歌,卻突然覺得面前的額這位漂亮姐姐有些恐怖,她只是往自己面前這么一站,卻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壓制著自己一般。
“那個,哈哈,漂亮姐姐,我要回家了。”
“哦,小蠹有家嗎?小蠹不是生在在莽荒之地,睡在巖洞,吃在客棧,行在江湖嗎?你哪里有家?”
那小童子驚訝的看著虞歌,失聲道:“你,你怎么會知道?”
虞歌指了指小蠹的腦袋,意有所指的說道:“它告訴我的。”
小蠹一下子跳的老遠(yuǎn),驚恐的看著虞歌,這個女人,好生恐怖,看來傳言不虛,這個女人,真的不好惹。
“漂亮姐姐,我錯了,你讓我走好不好?”
虞歌卻是步步緊逼道:“你錯了,你哪里錯了?在你心里,真覺得你錯了。”
小蠹看著依然這么有活力的虞歌,疑竇叢生,按理說不可能的啊,現(xiàn)在面前的這位漂亮姐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倒地不起了啊,現(xiàn)在怎么會?
“怎么?我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再你面前站著,應(yīng)該在那個地方睡著是嗎?”
小蠹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他又覺得奇怪,自己先前明明什么都沒說,也沒開過口,為什么這位姐姐,能這么輕易的看穿他的想法。
“你剛剛湊上來時,袖子中的迷煙,還在你袖子里。”
小蠹聞言,立馬低頭摸向手中的袖子,下一瞬間,那迷煙就迎面射出,令的他動彈不得。
虞歌卻是一笑:“你看,你自己放的迷煙,可是自己中招了。”
小童子此刻看著虞歌的眼神,滿是忌憚。
“媚主,這個小孩子是誰?怎么會如此大膽?”
“如果本宮所料不錯的話,你應(yīng)該便是傳說中的毒童子吧,小蠹?應(yīng)該是小毒吧。”
那小童子此時卻是咬著牙關(guān),不再多說一句話,是他自己輕敵了。
“先前那般模樣和說辭,都只是為了掩飾你真實(shí)的性情吧。”
“媚主,你說,說這個小孩子便是毒童子?”
毒童子,與百藥體不一樣,他本身就是一枚劇毒,從小到大,他要想維持生命,就得不停的試毒吃毒。
許多孩子的體質(zhì)根本熬不過第一昧毒藥,而毒童子,則是熬過了千萬的毒草只之后,方才能成為身帶劇毒的毒童子。
因?yàn)檫@種手段很殘忍,在江湖上,已經(jīng)基本沒有毒童子的存在了。
除非,有人專門培養(yǎng),每年以數(shù)以萬計的嬰兒做試驗(yàn),才會造成一批毒童子出來。
但是這個念頭,只是在虞歌腦海中一閃而過,這般殘忍的手法,這個世上,應(yīng)該不會有人變態(tài)到這種地步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