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還有幫手!
虞歌立馬看向鳳卿塵,鳳卿塵微微一笑:“不是我,我當時就算想動身也不可能,我那身子,可還是在南苑躺著呢!
虞歌松了口氣,如若這件事也是鳳卿塵做的話,那他真的太恐怖了。
“不出門而知天下事,阿離果然不簡單!
“歌兒不要揶揄我,你若是好奇我為何會知道這些事的話,你不妨好好去調查一下凌香,她為何要如此助你?”
虞歌點點頭。忽然轉頭看向鳳卿塵。
“阿離,你是知道的吧,你都知道這件事是凌香做的,還知道她有幫手,那你肯定知道,凌香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不讓我知道的!
夜晚的知了叫得格外歡快,庭院里的螢火蟲緩緩起舞,炎熱的夏季,很快就要到了。
鳳卿塵將起身,將身下的冰袋遞給虞歌。
虞歌推了推手:“我不怕熱。”虞歌天生體寒,就算是炎熱的夏天,也對她造成不了什么影響。
“我知道,你試試,這不是普通的冰袋。”
虞歌好奇的接過它,果然發(fā)現(xiàn)手掌處傳來溫潤的感覺,這冰袋,還真是奇異。
鳳卿塵坐到虞歌旁邊的椅子上,虞歌不自然的往旁邊移了一下,鳳卿塵微微一笑。
“歌兒,你可知道凌香本來的名字是什么?”
虞歌的神色也認真起來,她知道阿離的手段,所以他肯定知道凌香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我問過童琪琪了,童琪琪說,從她記事時,她便一直是叫凌香,從未改過名字。”
鳳卿塵搖搖頭,為女子倒了一杯涼飲,自然的遞給了正在說話的歌兒。
“她以前叫靈香,與當朝宰相靈司耀一個姓!
“靈香?凌香?靈香!”
虞歌突然站了起來,手中的涼飲都撒出來了大半,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鳳卿塵,鳳卿塵知道她心中所想,微微的點點頭。
驗證了心中的猜想之后,往事的回憶便一下子涌上心頭。
難怪,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凌香叫她小歌兒,難怪上一次,凌香會說,我們再也回不去小時候了。
虞歌當時以為凌香只是在感嘆,沒想到,她竟然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女孩。
她們現(xiàn)在還只是一般的年歲啊,凌香竟然就變得這么深諳世事了,她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凌香會對公主府有那么深的恨意了。
小時候的凌香,也曾叫過虞淺一聲母親,她也是虞淺放在手心里疼的那個小女孩啊。
到了宰相府的時候,虞歌還會經(jīng)常想到那個好看的小女孩,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段感情,就漸漸的埋在了虞歌的記憶之中。
“我先走了。”
虞歌匆匆的和鳳卿塵道別完,就立馬走了出去。
上一次離別的時候,她在凌香的眼睛了看到了絕望,對啊,凌香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留戀的東西,就連昔日的姐妹,都沒有認出她來,她該有多奔潰啊。
“小香兒,如果我知道是你,我怎么會忍心,讓你去伺候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此刻虞歌的心里有一百分的愧疚,壓抑得她十分難受。
小時候她與凌香,曾是最好的玩伴,每一次吃完飯,虞淺總是會出去一會兒,然后這段時間,就是她們二人的天堂,她們一起讀書識字,一起嬉戲玩耍,然后虞淺回來后,有時會與她們玩上一會兒,那時候的她們,是多么快樂啊,一個小院里,盛滿的都是歡聲笑語。
那時候凌香不知道自己具體的年齡,她們兩爭著當對方的姐姐,后來執(zhí)拗不下,最后一人退了一步,她叫虞歌小歌兒,而虞歌叫她小香香。
后面走了見不到凌香的時候,虞歌還在想,早知道自己當年讓步就好了,叫凌香一聲姐姐也不錯。
當年母親問她叫什么的時候,她的眼里盛滿了小心翼翼和恐懼,那小小的人兒,身上全部都是傷痕,她一直搖著頭,她們都能看出來,那個小女孩在害怕,她的眼里,充滿了戒備。
“既然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的話,那你以后便和歌兒一樣,姓靈可好,以后你就叫做靈香,也是我虞淺的女兒!
虞歌飛快的掠過洛陽,來到一處高宅大院,停了下來。
越過高墻,來到一處宅子之上,里面灰暗的燭光搖曳著,凌香面容蒼白的坐在桌子面前。
旁邊的小丫頭嘆了口氣。
“主子,你這是何必呢?你現(xiàn)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又失去了宰相的疼愛,如果你自己再不心疼你自己的話,就沒有人能心疼你了,”
“小月,你下去休息吧,我自己靜一會!
小丫鬟嘆了口氣,為自己家主子不值,大好的年華,便這樣浪費了,如今這般殘破不堪的身體,又能挺得了多久。
小丫鬟離開后,凌香掙扎著站了起來,將枕頭下面的一塊靈牌拿了出來,上面刻的是母親虞淺之靈位。
凌香細細的擦拭著靈牌。
她也曾經(jīng)喚過她一聲母親,也曾經(jīng)受盡了她的寵愛,就算最后不在她身邊,虞淺也用自己的能力,為她謀得了一處去處。
屋頂里驀然的降下來了一個人。
“誰?”
看清楚來人后,凌香舒了一口氣。
“是你呀,怎么又想到來看我了,我很好,身體也不錯,不用為我擔心。”
“姐姐!
虞歌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早就已經(jīng)哽咽了。
生產(chǎn)時的痛苦,就算凌香不說,虞歌都知道會有多痛苦,她以自己親生的孩子作為賭注,只是為了幫她,這聲姐姐,她當之無愧。
而凌香聽到這話時,雙眼里盛滿了不可置信,隨后緩緩一笑,眼淚便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姐姐?姐姐?這么多年來。這句姐姐,她終于聽到了。
“姐姐?什么姐姐?你不要胡言亂語。”凌香一邊說,一邊用袖子擦著那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下落的眼淚。
可是無論她怎么擦,這眼淚卻是越來越多,讓得她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姐姐!
虞歌連忙上前,扶住了那束搖搖欲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