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耀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人,她的眼睛有些微微紅腫,像只可憐的小鹿一般靠著門,琥珀般清明的眸子像帶著亮麗的光,令他渴望。
陸景耀下意識抬起手,像久在地獄里的人渴望生機般,他想要觸碰。
他一直不舍得觸碰的,連一絲一毫都不舍,但他的手最后還是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臉上冰涼一片,也許是他的手帶著燙意,但是她一動未動,于是他將手拿開,像寵溺一只小羊羔地詢問:“怎么了?”
沐子惜咬了咬唇,她的唇抖了幾下,但是未說出話,手機突然響了,是唐琛的電話。
之前他的電話一再打過來,她全部掛掉了,這次刺耳的鈴聲響起,她嚇了一跳,慌亂要去掛斷時,卻劃開了接聽鍵。
手機里傳來唐琛的聲音,沐子惜的手驚恐地抖了一下,手機低落在地上,外音被撞開,唐琛大聲詢問的聲音傳來:“子惜,在嗎?怎么了?你在哪里?怎么沒來?”
陸景耀的眼神慢慢地從上抬起來,落在沐子惜的臉上。
手機里,唐琛的聲音繼續傳來:“子惜,我們的計劃很周密,只要你接下來繼續幫我們從陸景耀那里拿來機密資料,我們一定能幫你扳倒陸景耀的,總有一天,我們會讓他像只喪家犬地跪在你面前......”
陸景耀的嘴角冷冷地勾了一下,最后嗤笑一聲,蹲下身將手機撿起來:“呵,讓我像只喪家犬?”
他說著,聲音突然凌厲狠辣了十倍,帶著無盡的嘲諷與不屑;“唐琛,你做什么夢呢?嗯?你做什么夢?你是個什么狗東西,想跟我斗?你以為你們那些弱智伎倆有多高明?滾去清算一下你們那些東西吧!”
電話那端,唐琛的聲音發著抖,無比詫異而慌亂:“陸,陸景耀,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陸景耀極冷怒斥:“哼,滾去蹲你們的大牢吧,你們這么蠢,拿什么跟我斗?唐琛,我說過,你就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永遠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
電話那端已經開始粗魯地咒罵,陸景耀極不屑地一把掛斷了電話,轉過頭看向沐子惜,他滿眼猩紅,眼睛里還帶著殺意。
長指將手機死死地捏著,手機被他捏得咔嚓響了一聲。
看到斷裂的膠條扎進他的手里,沐子惜的眼睛抽動了一下,心口也跟著抽動一下,竟然抽痛得像豁開了一個口,手指也跟隨著發抖。
她僵硬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想要去觸碰,可還未動,陸景耀的大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墻上。
他通紅的眼死死攢著她,染得血紅的黑色眼珠里盡是心碎絕望,那心碎絕望往死里燃燒,最后化成燎盡一切的瘋狂,他湊近她,滾燙的唇狂亂地落在她的脖頸間,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里貪婪地親吻,喉嚨里發出絕望沙啞的聲音:“沐子惜,為什么,為什么......”他念叨著,聲音越來越小,好像要在她的頸窩里沉睡。
沐子惜僵硬微動的手終于抬起來,近乎不敢觸碰地輕輕撫上他的脖子,小心翼翼,手指顫抖,最后一點點地往上,她纏綿地撫上他的臉。
觸碰到陸景耀脖子上的傷疤,沐子惜的手抖了一下,她傾身想過去吻他,可是還未靠近,面前的人突然毫無征兆地滑下去,一切太快,沐子惜驚慌失措,想去拉住他時,他長長的身子已直直倒在地上。
血流在地上,沐子惜無力地跌在地上,失控地哭喊:“陸景耀!”
她手腳慌亂地去拉他,拼命地拉他,可是地上的人沒有反應,沐子惜瞬間一身冷汗,眼淚大顆滾落。
她失控地大叫,哭喊,陸景耀沒有反應,身后管家和傭人們慌亂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