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下來的日子,陸景耀一直沒回來,沒有一點消息,她甚至開始整日擔心,思念那個人。
整天里,她一直期待陸景耀能回來別墅,想到陸景耀應該和林瀟瀟在一起,她心口酸澀,渾身無力地做什么都沒有興趣。
夜里,她會一直留意著屋外的動靜,甚至,她常常會緊張地等到凌晨兩三點,可是,屋外靜悄悄的,陸景耀沒有再回來過。
直到,竟然有一個陌生的號碼給保姆的手機上發了一條她母親病情加重的視頻,沐子惜再也沉不住,只能慌亂地拿起保姆的手機給陸景耀打電話,乞求他放她出去看看母親。
凌晨兩點,陸氏大樓頂層。
陸景耀驚恐地從童年的噩夢中醒來,周圍是無盡的黑暗。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是溫暖的萬千燈火,轉身的一瞬,他抬手抹掉了桌子上所有的擺件。
陶瓷和玻璃碎了一地,他踩在上面,再次走到落地窗前,之后他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腦子里卻一幕幕地劃過這輩子唯一溫暖的時光。
他一向不信任任何人,更不相信自己會愛上任何人,何況是個那個差勁的一個人。
可是,腦子里一直都是那個身影。
直到窗外溫暖的燈光在晨光里消散,他突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其實自己從頭至尾,如冬夜將要凍死的人般渴望著那一束溫暖。
終于明白自己的內心,陸景耀本想立刻回去看沐子惜,只是,與米國簽訂重要合同的會議就在今天,助理已經訂好了機票。
去機場的路上,手機上突然顯示保姆的電話,陸景耀接起來,竟是沐子惜慌張而啜泣的聲音:“陸總,我媽媽的病情惡化了,求求你先放我出去看看她好嗎?只要你讓我出去看看她,我什么都聽你的......”
沒等沐子惜說完,陸景耀便回復:“可以,不過你記住,晚上最好早點回來。”
沐子惜連連答應地黃魯昂掛完電話,然后立刻趕往母親所在的醫院。
母親并沒什么大礙,只是,走出病房沒多久,沐子惜竟遇到林瀟瀟。
對方神情凝重,見到她后,直接欣喜若狂地沖過來:“沐小姐,我終于等到你了。”
林瀟瀟說著,眼淚已經滾落:“對不起,視頻是我發給你的,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沐子惜震驚地看著林瀟瀟,詫異不已,而林瀟瀟已抽泣得幾乎說不出話:“景耀,景耀得了絕癥,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必須,必須要趕緊移植......”
沐子惜瞪大眼睛,聲音有些發抖:“移植什么?”
林瀟瀟如萬般無奈,好一會才緩緩吐出兩個字:“心臟。”
沐子惜的腦子嗡的一聲,整個心不停往下墜,臉色霎時白了。
見沐子惜如此反應,林瀟瀟不禁得意,面上卻痛哭流涕地哀求:“他隨時都有危險,子惜,你們都是稀有血型,現在只有你能夠救他了,他沒有時間再等了,也不可能等到了。”
林瀟瀟說著,聲音沙啞地抽泣,甚至將要跪下去:“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你要多少錢都行,我也會一輩子好好照顧你的母親。”
沐子惜僵在原地很久,久得林瀟瀟在心底一陣陣的嘀咕:這家伙不是根本不懂得拒絕人嗎?她不是很愛陸景耀嗎?哼,要是不答應,就讓手下直接動手將她綁過去。
在林瀟瀟想要發短信通知手下的時候,沐子惜突然開口:“我再回去看看我媽,然后跟你過去。”
她說著轉身,一步步地朝病房走去,每一步,她都想到陸景耀日記里那無數只想要活下去的句子。
原來上天仍然對他那么殘忍。
從病房出來,沐子惜跟隨林瀟瀟前往那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