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景沖了澡換好干凈的衣服出來時,意料之中的,文婧已經走了,他在云淺顏面前一向好說話,很容易就能被哄好,雖然心里還是遺憾,但面上已經不再糾結了,一臉云淡風輕。
“來擦頭發,”云淺顏伸手接過毛巾,蓋住傅君景的一頭黑色碎發,他不喜歡用吹風機,都是用毛巾擦到半干,所以云淺顏像找到新的樂趣一樣。
而傅君景只感覺到云淺顏的手,隔著毛巾在他的腦袋上任意揉搓,也分不清頭發究竟是擦干凈的,還是水被搖干凈了,雖然有些暈可他還是勾著頭任由動作。
“好了,差不多了。”因為云淺顏臉上少有的狡黠的笑意讓他覺得也沒什么不好的,還被她伸手摸了一把頭上亂糟糟的頭發。
毛巾搭在沙發的扶手一側,云淺顏窩在傅君景懷里翻著手中的平板,這是主辦方剛剛發過來的樣圖,明天他們要先拍宣傳照,第一輪比較基礎,但是有報名條件的限制,200人刪刪減減最后也只有50位成功晉級,滿分晉級的只有包括她在內的十位。
第二輪有一半的淘汰率,采取全民投票+評委投票的模式,而對于最終成功進入最后一輪,也就是第三輪命題式自由發揮的25位糕點師,分別設立特等獎,一等獎,二等獎,三等獎,優秀獎。
這不僅是在國內業界非常有分量的獎項,在國際上也很有話語權,而且獲獎者除了優秀獎都是有獎金設置的,據說今年的特等獎獲得者還有一個額外獎勵。
不得不說,全國糕點師大賽的賽制設計者很會抓住大家的心理,讓堅持到最后的參賽者們都能有所得,盡管優秀獎僅僅是一個安慰性質的獎項,但是在業界也會被認可為一項很有分量的實習經驗。
明天云淺顏就要住在主辦方安排的雙人宿舍里了,這并不是強制要求,參加比賽的糕點師來自全國各地,第一輪淘汰率太高,就請各位各自安排住處,第二輪開始比較穩定,人數也少很多,主辦方好進行統一安排。
50名參賽者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明天開始拍完宣傳照也要兩三天,再到修好發出去怎么也要五六天了,所以第二輪安排在下周一,隔一天第三輪緊接著在周三進行,也是很緊張了。
第二天,傅君景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拉著云淺顏,她考慮再三,最后一周了決定在集體宿舍住下,還可以和大家交流一下學術,可這樣一來傅君景要獨守空房就不是很開心了。
“你好呀,我叫徐啟青,是這次的參賽者之一。”迎面對上一位長相嬌俏的女生,她身后同樣是一名拖著行李箱的年輕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出頭,周身氣質清雋冷漠,忽略他看向云淺顏的眼神的話。
“你好,云淺顏,參賽者之一。”打過招呼后,小姑娘提出反正順路就一起走,早晚也要接觸,云淺顏沒什么意見。
一路上兩人聊得挺投緣的,到了宿舍徐啟青已經把她當知心大姐姐了,可以自由選擇所以兩個人就剛好住一間。
等云淺顏把傅君景送走回來時,“淺顏姐,那是你男朋友嗎?好帥啊,就是好嚴肅啊,不過我覺得你們很般配。”徐啟青吐吐舌頭,帥是帥就是黑著臉嚇人。
知道緣由的云淺顏輕笑,“謝謝,不過他是我先生。”傅先生這是對自己住宿舍留他一個人在家里表示不滿。
“啊,哦,淺顏姐,你居然已經結婚了?”小姑娘驚訝過后,又突然的情緒低落了。
“怎么了?”云淺顏覺得小姑娘很有意思,順著問了一句。
徐啟青小臉耷拉著“我覺得我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好不容易擺脫了家里安排的聯姻對象,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應該是指剛剛幫她提行李箱的人。
云淺顏聽她抱怨,安慰道“他會喜歡上你的。”看上去那青年不像是對她無意,否則怎么會愿意來送她,還幫著拿東西。
“是吧?我也覺得,我就是身高不夠,其他的怎么和他配不上了。”徐啟青一看就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女生,眉眼間帶著不諳世事的嬌縱,但又不至于讓人生厭,反而有一種自成的魅力。
被徐啟青羨慕了身高的云淺顏只是笑著收拾東西,聽她跳脫的發言。
而被嫌棄黑臉的傅君景也并不全是因為云淺顏不在家住了,剛剛青年盡管只有一瞬的瞳孔震動,傅君景也捕捉到了異樣。
而且徐啟青這個名字也有些耳熟,不記得在哪里聽到過,傅君景一個人坐在后座,周身的冷氣,不郁的臉色快要把小李凍傷了。
而如果上官羽在這的話,恐怕會想撲過去把徐啟青|生|吞|活|剝,因為他就是那個被擺脫的聯姻對象,而且她走之前還狠狠的坑了他一把,差點讓上官家在他手里毀于一旦。
而徐啟青也并不知道她智斗上官羽的行為,曾經給她的新舍友帶來過麻煩,因為她現在還在和云淺顏討論哪個國家的甜點制法和Z國糕點很像。
而今天拍完宣傳照后,徐啟青和云淺顏說了一聲就回家去了,等過兩天再來,原話是“淺顏姐,今天見到你們,激發了我的勇氣,我覺得我要再最后努力一次。”女孩眼里是不可忽視的星光,最后一次,趙聿。
“祝福你。”云淺顏就變成一個人在宿舍了,空蕩蕩的宿舍讓她突然覺得,這是在變相的懲罰傅君景和她自己嗎,家里多好啊,無奈搖搖頭。
窗外剛剛還明亮著的天空,轉眼就被烏云籠著,因為初見大家打過招呼,也就各自回宿舍了,現在還下起了雨。
上一秒還在她想念里的人就打來了電話,等掛斷和傅君景的來電后,捏了捏眉心,深知現在的季節下雨是個什么結果,只希望驚雷不驚吧,畢竟做噩夢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起身去洗漱。
上次問過云風后,她算是明確知曉了自己為什么會在雷雨夜做噩夢,其實也猜到了一點,只不過她和傅君景在一起后好像就沒有過了。
其實是有過的,傅君景還沒和云淺顏在一起時,爬過她家一次窗戶,但是現在也沒必要告訴她,還有一次就是她從方家回來那次,只不過不是雷雨夜。
而掛斷電話后仍不放心的傅君景,則起身拿起靠背上的外套走出了辦公室,桌上的資料上有一張照片,是今天在徐啟青身旁的青年,趙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