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蕭曉
夏枯草穿著居家服,頭發是洗過了之后自然下垂,長的蓋住了眼睛。
劍眉星眸……這樣的男子也不少見,但是不知怎么地,白韻就覺得夏枯草是她見過的男性之中最好看最養眼的。
光潔的面龐泛著玉石的光澤,低頭接聽電話時,聲音涼涼地、淡淡地,是他一貫的作風。
綠水結綠玉,白波生白圭。
夏枯草給白韻的感覺,像是山間溪水般清涼,碰撞到石頭的時候會形成小小的波浪。
唔,不過現在脾氣不大好,還是從前那個模樣更得她心。
“讓她上來!
白韻好像絲毫不意外夏枯草這樣得做法,只是加快了藥水得流動速度,讓藥瓶里得那些滴完?偣矝]剩多少藥水,三兩下的功夫,白韻自己就把針拔了。
白韻雖是前任,但是看到正主還是該收斂些。
雖說這些身居高位者總是不把自己的婚事當回事,結婚與愛完全是兩碼事,但白韻作為社會底層的小老百姓,不想一來S市就惹上蕭家這樣的龐然大物。
夏枯草走回床邊的時候白韻已經麻利地用棉花將針口按上了,還貼了創可貼。
床邊的針管和藥水被扔進干凈的垃圾桶里,還打包好放在一邊等人來收拾。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夏枯草瞇眼,“你想見蕭曉?”
白韻溫和笑著回應:“不是你想讓我見的么?”
不然白韻在這待了這么長一段時間為什么蕭曉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來但是沒有找上門來?
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平時白韻還能將這些心照不宣的事情放在心里,不想擺在臺面上與夏枯草爭吵,現在卻有一絲不管不顧的意味。
“你恨我,想報復我。所以將我帶回來,像溫水煮青蛙那樣慢慢折磨我。
當年,是我做事不妥當。不過我不想對你的未來造成什么不良影響。什么時候你覺得發泄地夠了,我就離開。”
沈謁說過,沒有那個男人在被女人拋棄之后,還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與她談笑風生。
有多愛,便有多恨。
時間能淡化曾經受過的傷,但卻不能抹去已經存在的痕。
夏枯草是恨她的吧。
白韻的整個大學時光里都有著夏枯草的身影,他們曾經有過十分親密的關系,甚至到了要一同走向愛情墳墓的時刻。
白韻自認對他有些了解,至少能分辨出他眼里的愛意與恨意。
蕭曉徑直走上二樓的客房,沉著臉,手里的包包被捏的變了型。
進門前,蕭曉站門外站了一會兒,撫平心緒,整理著裝。
“扣扣!
白韻朝門口出看去,門把手被輕輕轉動,門被打開。
當紅女明星蕭曉,長得美笑容甜,胸大腰細臀翹腿長,但凡娛樂圈女星所具備的條件她都具備。
除此以外,蕭曉家世背景都很強勢,在娛樂圈的坎坷道路上走的十分安穩從容。
相比之下,白韻這幅嘴唇蒼白披頭散發的形象顯然與人家差了好幾個檔次。
“今日伯母設了家宴,你怎么沒來?”
現在是雪天,外邊零下好幾度,蕭曉穿了件白韻看不出毛質的雪白襖子,搭配墨藍色的A字裙,踩著當季知名品牌出售的過腳踝的皮靴。
白韻一直有關注一些珠寶首飾,看得出來蕭曉這一身珠光寶氣的耳環項鏈手表都是價值不菲的玩意。
換做從前那沒腦子的家伙,估計就算見了這么一個人也瞧不出什么門道來,指不定還要怎么丟人現眼呢。
夏枯草看了蕭曉一眼,“不想去。”
白韻估摸著,大約是她昨天被凍著了,昏昏沉沉地又在晚上被拉著做了些激烈運動,是以一病就病倒了,夏枯草好在還存有些憐憫之心,找了醫生給她看病。
所以那什么家宴是因此沒去?
白韻與夏枯草交往的三年時光里,可是沒聽說過什么家宴的。
她見過夏枯草的家人,他這一輩,也就他和他大哥兩個孩子。有個大伯和姑姑,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白韻從前偶爾放假時來S市,要么是在夏枯草家的那棟小洋樓住著,要么去他爺爺奶奶那老宅處蹭個飯,或者跟著陳僑去她娘家的中醫院逛逛……
家宴……
這樣正式的場合,白韻是沒有參加過。
她暗自咽了咽口水,突然覺得自己當年逃婚實乃正確決定。雖說當時年紀小不懂事,但應該也隱隱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這位是?”
話題終于轉移到白韻身上。
難為蕭曉,要壓抑著心里滔天的火氣,將話題這樣自然而然且平靜地引出來。
平常人見了這樣的場景,廢話不多說,大概就是沖上去打兩巴掌。
大家族里出來的女人,教養不是一般好啊。
白韻看見夏枯草略帶譏諷的眼神,斟酌再斟酌,最后軟軟說道:“大學同學!
兼前任。
同學之間的友誼,純真且美好。
她白韻初到貴寶地,無依無靠,便想著來投靠這個老同學。
這樣的理由說出來,夠充分吧?
白韻不打誑語,說謊是會添業障的。但她避重就輕,就看蕭曉怎么理解了。
不過到底是混娛樂圈的女人,功力深厚。
“原來是老同學!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吧?
夏枯草把你安置在這里實在是做的不妥當,這是郊區,離市內有好些距離,生病了想找醫生都難!
你若是身體不舒服,又不喜歡醫院的話,不如搬到我家去住一段時間,讓家庭醫生幫你看看。我是女人,你跟我住一起,會方便自在一點!
白韻扯了扯嘴角,微微笑道:“住這里確實是不大方便,離市里遠,又沒有鄰居,放眼望去不是山就是水……”
這話說的是心里話,白韻就是這么想的。
不過收到夏枯草殺人般的目光,她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我只是初來乍到不習慣這里的天氣,所以有些感冒了。
況且我與你并不是很熟,雖說住他的房子不太妥當,但這地方空著,他也不怎么住,我就住一段時間!
好端端地搬到蕭曉家里,保不準會受什么虐待呢。
這世間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話說的還少?
對于這些身居高位者,說話做事處處都要留個心眼。這是血的教訓。
白韻覺得與蕭曉聊天實在是費腦子,她總拐著彎打探白韻的消息,姓名工作家庭住址,什么時候來的S市,來這里做什么之類的。
這些事情她想知道去查不就完了?
調查別人的家世背景難道不是這些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么?
說到這白韻便不由得想起范二爺,他當初竟然連她去山城是為了逃婚這件事都查得出來,不知道是該夸他牛X還是該罵他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