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律師針鋒相對,你來我往。
法官席上的三位法官,都在看資料小聲商討,最后沒下結論,而是休庭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哭天嗆地的冉希蕓被帶進去了。
左青青扶母親去洗手間,茉涵和安寧在席位上討論冉希蕓的量刑。
安寧說大概十年。
十年太少,茉涵不甘心,去和兩位學長閑聊。
律師學長表示,會盡最大可能加重量刑,讓她放心,還給茉涵透露,說名譽主席會跟進這件事。
墨老會跟進,那么主法官一定不會徇私枉法,量刑只會加重,不會輕判。
如此,茉涵倒放心了。
茉涵返回的座位上,發現左青青和她母親還沒回來。
安寧看了眼手表,“二十多分鐘了,還有五分鐘快開庭了,還沒回,我去看看……”
茉涵拉住她,“哪能去你去看,你坐著,我去。”
茉涵往洗手間方向走。
她有讓云博盯著她們母女。
譚哥跟在她身后,“云博說還在洗手間里。”
“都二十多分鐘了。”
“嗯,他不方便進女生洗手間,只能在走廊盯著點,他意思是還沒出來。”
“時間太長,我進去看看。”
茉涵一進入洗手間走廊,就見女洗手間門推開,方雯惠和戴眼鏡的女士,一起出來。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一前一后,從茉涵身邊走過。
茉涵是冉希蕓的首要仇敵,但她們當做沒看見她一樣,踩著高跟鞋,從她面前走過去了。
看表情,兩人心情不太好,像已做了最壞打算。
但是左青青和她母親還在里面,四人這么湊巧,都在里面。
難道有談過?
茉涵正準備進洗手間,聽見左青青和她媽媽在爭吵。
“青青,你聽我說,咱們太窮了,我不想讓你下半輩子都背著媽媽這個負擔,如果她們肯賠償,咱們就收了,媽媽的身體都成這樣了,就算冉希蕓再多坐幾年牢,媽媽也完全康復不了。”
“媽媽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這回聽媽媽的,有了這筆錢,咱們就能買個房子,你以后也不用打暑期工,東奔西跑看人家臉色了,媽媽是心疼你。”
“你心疼我,還不如說你想要那筆錢,三年,我再苦再難都熬過來了,冉希蕓落案,我安全走到今天,是蘇茉涵到處幫我,你呢,就為了這一千萬,原諒冉希蕓的所作所為,你有沒有想過我,我這么難是為什么,我心里堵著一股子氣,你明白嗎?”
“三年來,我在冉希蕓面前,活的就像一條狗一樣,她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她要殺人,我還得放火去毀尸滅跡,但我沒想到,三年前她動手到我頭上來,她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你答應下來干嘛,你要那一千萬做什么?”
“一千萬能買到你健全的身體嗎?能買到爸爸回來嗎?能買到那些親戚理會我們嗎?”
“三年了全物是人非了,我都熬過來了,還有什么難處,讓我活不下去的,蘇茉涵和安寧都愿意幫我,她們的背景和社會關系不比冉希蕓差,你為什么要收那筆錢,為什么要答應,你讓我怎么去面對蘇茉涵,啊?”
茉涵聽到這里,嘴角嘲諷的裂了裂。
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沒能防住左青青母親松了口,拿了一千萬,答應和解。
她很失望。
忙了這么久,就是為了此刻,沒想到竟落到如此結局。
她不甘啊。
為什么懲處壞人就這么難。
冉希蕓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還能逍遙法外。
她憋屈啊。
茉涵從的走廊,一步步的往法庭走,每一腳步如千斤重般。
很沉,很乏力。
很失望!
走到大廳時,兩位律師見茉涵回來,卻沒見左青青和陳蘿,連忙走過去問,“還有兩分鐘開庭,人呢,怎么還不回來。”
茉涵沉聲道:“我在洗手間門口,聽見她們聊,她們剛才答應冉希蕓母親,收下一千萬了。”
有位律師說:“什么,都快宣判了,居然答應收錢?目光短淺……判下來,林家也會罰巨額醫療、經濟損失……等費用,會少她們錢嗎!”
茉涵現在最想知道,“這算庭外和解,還是已求得受害人原諒,會量刑輕罰?”
“適量減刑,受害人一二級殘廢,不可能和解,即便她們想,法律也不允許。”
正說著,方雯惠走到律師身邊,在律師耳邊小聲說著什么。
大概把陳蘿收了她一萬千的事,告訴那律師。
律師立即笑了。
走廊口,左青青扶著陳蘿坐到受害者席上。
第二輪審判開始。
主法官還沒萱讀審判結果,冉希蕓的辯護律師說:“主法官大人,剛才休庭時,陳蘿女士已原諒被告人冉希蕓小姐,雙方達成諒解協議,請問,冉希蕓小姐是否能無罪釋放。”
主法官以為自己聽錯,問陳蘿。
“什么?已達成諒解了?”
陳蘿點頭,半低頭小聲說:“冉希蕓的母親以一千萬賠償求得我原諒,我想了想,下半輩子不能拖累青青,我丈夫因為這件事,也不知所蹤,有了這筆錢,青青可以不那么辛苦,還能買上一套小房子,下輩子也過的舒服一點,所以……我答應了。”
三位主審官臉色都不太好看,原本審判結果寫好,現在又要修改。
此時,一位女檢察官從后臺出來,拿著一部電話,在主法官耳邊說了什么。
應該是個重要電話,主法官下庭接聽了。
副主審說:“靜等五分鐘,請勿喧嘩。”
安寧小聲說:“你猜,那通電話會不會是改變冉希蕓命運。”
茉涵情緒低落,“不知道。”
“我猜是墨家干涉了,墨家一旦介入,林家出再多錢,冉希蕓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墨家介入,與我何干。”
“有關系啊,墨家哪位少爺,前幾天還聯系了我呢,想不想知道他對我說什么?”
茉涵冷哼一聲,“不想知道。”
“你嘴里說不想,心里肯定很想,為什么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見他,對不對?”
“你少貧嘴,才沒有。”
“得了,你別嘴硬,他出國去了,有些事情要處理,讓我照顧你。”
出國了?
難不成做跌林氏集團,影響太大?
主法官接聽完電話,面色嚴肅的回到崗位,和兩位復審討論最后的判決。
茉涵也在看他,千萬別底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