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期待已久的時刻,面對溫如玉這個幾次臨門一腳都噶然而止的女神,仿佛在瞬間觸手可及,我的心因緊張而激動,突然變得莊嚴(yán)起來。
這就好比苦戀了多年的戀人,即便是天天滾床單,一旦面臨即將步入婚禮的殿堂,開曲自己洞房花燭夜的那一天,也免不了激動萬分一樣。
“那什么,”我感到嗓子有些發(fā)澀,干咽了一口之后,心跳加速的說道:“我先去洗個澡?”
溫如玉面頰脹紅,微微一點頭,猶如一抹朝陽,給我一種霞光萬里的感覺。
我正準(zhǔn)備下樓,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媽蛋的,肯定是曹麗芳洗完澡,在QQ上沒看見我的回應(yīng),所以打電話過來了。
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張清月剛剛出門,恐怕把溫如玉放棄離婚的好消息告訴了賈大虎,說不定賈大虎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想探探我的口風(fēng)。
可我萬萬沒想到,當(dāng)我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李明亮打來的電話。
“喂,老李……”
“二虎,出事了,我殺人了!”
“什么?”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不是,不是,是我碰……碰到了一個死人,也有可能是故……故意栽贓陷害我,我……我……”
他的聲音驚惶失措,雖然有些結(jié)巴,但舌頭并沒打轉(zhuǎn),應(yīng)該不是喝多了。
“老李,你別嚇我,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呀!”
我去,他究竟碰到了什么事,居然被嚇得如此六神無主?
“你別急,請告訴我究竟怎么回事?”
“我……我……嗚——”李明亮突然一下放聲大哭起來。
雖然我意識到,他一定是遇到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連我接聽電話的時候,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但還是忍不住吼了他一句:“次奧尼瑪,哭什么,你給我冷靜一點好不好?你丫的不說出什么事了,又說不清楚現(xiàn)在在哪里,你叫我怎么辦?”
溫如玉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不解地問道:“怎么回事,誰出什么事了?”
我顧不上回答她,而是等待李明亮的回答。
溫如玉立即湊了過來,把耳朵貼在我的手機邊上。
李明亮哭道:“二虎呀,我……我下午在長江大橋上碰上個女人,后來跟她回家,我剛剛洗澡出來,就發(fā)現(xiàn)她死……死在床上了,渾身是血,我……我全身上下和雙手,都沾滿了她的血跡,完了完了,我肯定說不清楚了,這可怎么辦呀?嗚——”
“你別急,你趕緊發(fā)個定位給我,我馬上過去!”
“傻呀,你?”溫如玉突然從我的手里搶過手機,“我不管你是誰,這個時候跟賈二虎打電話有什么用?不管是不是你,立即報警呀!”
“可是警察來了,他們肯定會說我是兇手,說不定直接把我拉出去槍斃的!”
看來他真的嚇傻了,就算警察認(rèn)定他是殺人兇手,也要通過司法程序,進行起訴和判決。
溫如玉說道:“你冷靜一點,這個時候找其他的人都沒有用,你必須在第一時間報警,時間拖得越長,對你更沒有力。”
“可是,可是,嗚——”
雖然李明亮和我一樣,只是個大一學(xué)生,而且有些眼高手低,自命不凡,但平時處理事情起來還是比較沉穩(wěn),這次卻讓我大跌眼睛,除了絕望的哭泣之外,居然連個話都說不清楚。
我正準(zhǔn)備從溫如玉手里接過電話,溫如玉突然把手機給關(guān)了。
我一下懵了:“你這是干什么?他是我的同學(xué),這個時候正需要我的幫助,你怎么……”
“幫個屁!你以為你是誰呀?”溫如玉一臉嚴(yán)肅地解釋道,“顯而易見,他現(xiàn)在身邊死了個人,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正在命案的現(xiàn)場。別說你不知道在哪里,就算知道了,現(xiàn)在趕過去,一旦把命案現(xiàn)場給破壞了,連你都有殺人的嫌疑,知道嗎?”
臥槽!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沒經(jīng)歷過命案,也看過不少影視和文學(xué)作品。
我也知道,一旦發(fā)生了命案,警方肯定要在現(xiàn)場取證的。
正如溫如玉所言,這個時候我要趕到現(xiàn)場,那可就不僅僅是添亂的問題,說不定還會弄成我和李明亮合謀。
所謂的福爾摩斯,畢竟是數(shù)構(gòu)出來的人物,萬一警方忽略了哪個細(xì)節(jié),認(rèn)定我是同案犯的話,我特么到哪里說理去?
沖動真是魔鬼呀!
幸好溫如玉在身邊,否則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他是誰?”
“李明亮,你應(yīng)該在出租屋見過的。”
溫如玉恐怕一時想不起來,但也用不著去想,只見她立即撥通了110:“喂,我是城市學(xué)院的講師,現(xiàn)在要報案。”
“請問報什么案?”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們學(xué)校的一個學(xué)生,現(xiàn)在就在命案的現(xiàn)場,聽他說是被人誣陷的,可我問什么也問不出來。”
“這就麻煩了,你知道他的位置嗎?”
“不清楚,但我有他的手機號碼。”
“那你告訴我,他的名字和手機號碼。”
溫如玉立即把李明亮的名字和手機號碼,告訴了110的接線員。
就在這時,李明亮發(fā)了一個定位過來,溫如玉立即又把他的位置,告訴了接線員。
聽到李明亮說出他的位置之后,我趕緊對溫如玉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報警了,要不你開車,我們一塊兒過去看看吧?”
溫如玉瞪了我一眼:“去干什么,作死呀?”
我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這可是一樁命案,而且不知道兇手是誰,這可不是我能夠幫得上忙的。
到目前為止,誰都不敢肯定兇手是誰,說不定就是李明亮也不一定,這個時候趕過去,萬一牽扯進自己,那可就百口莫辯,真的是作死呀!
“那……我們該怎么辦?”
“有什么怎么辦的?就算是最好的朋友,我們已經(jīng)替他報了案,做了我們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是警方的事了,千萬別去添亂。”
我心有余悸地點了點頭,這要不是溫如玉攔阻,說不定我連案都沒報,就會直接趕到現(xiàn)場去的。
溫如玉把手機遞給我之后,微微笑了笑:“別管那么多了,該干什么干什么,我們要相信警方的破案能力。去,洗個澡吧。”
我點了點頭,拿著換洗的衣服走進了衛(wèi)生間,洗澡歸洗澡,晚上讓我再和溫如玉干那種事情,恐怕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我洗完澡后,溫如玉也在樓上的衛(wèi)生間洗澡,我有些焦躁地客廳里來回踱步,手里拿著手機,不知道該不該給李明亮去電話?又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把這事告訴曹麗芳、譚如燕和劉懷東他們。
恰在此時,我看到門外有紅藍燈光一閃一閃,像是有警車停在了門口。
沒等我趕到窗口朝外看,門鈴?fù)蝗豁懥耍瑖樍宋乙惶?/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