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宸微微蹙眉。似在隱忍著什么,但還是一根根掰開了她的手指。
感受著手上溫度的流失,宋懷瑾心痛難當。
半月前,他還在玉峰山上救了她,寧愿自己死也要多保她一刻,現(xiàn)在卻要與她漸行漸遠了?
她的心在滴血,眼淚不受控制的大顆大顆落到地上,死活不肯放開陸錦宸,“陸錦宸...我流血了...”
那一劍好重啊,倘若今日死在這里,能多看他一眼,多看一眼也好。
宋懷瑾終于發(fā)現(xiàn),短短幾月的相處。她已經(jīng)無法想象沒有陸錦宸的日子,她怕,她怕這一放,就是永遠。
“不...陸錦宸,不要走...你為什么要走...不要走...讓我再看看你...不要走...”
女子的苦苦哀求,沒有引起男子的半分憐惜,陸錦宸拿到玉璽的那一刻,一直守在暗處的江彧立刻帶人帶走了他。
“陸錦宸!”
宋懷瑾不顧一切的站起來,又因為腹部的傷口狠狠摔在地上。
嗓子里翻涌出的血刺的她喉嚨生疼:“陸錦宸!!!”
那一聲回蕩在夜空里,沙啞凄涼,卻泣血也喚不回來那人一次回頭。
血在慢慢從身體里流逝,染紅了一大片地面,月色下觸目驚心。
好冷啊!就這樣死了嗎?
在玉峰山的時候,她曾以為,陸錦宸是那個跟她同生共死的人,可是現(xiàn)在呢?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誰又會在意她的死活呢?
心好疼,像是要裂開一樣...
不知道是先疼死,還是先流血流死呢?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被一個人抱起來,滿身的鮮血,染紅了那人的白衣。
宋懷瑾鼻頭一酸,眼淚更加瘋狂的涌出來,死死握住來人的衣角,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嘴里無意識的呢喃著:
“一恒,別讓他走,我喜歡他...我喜歡他...我喜歡他...”
我,真的很喜歡他!
【玉璽被搶,初級任務(wù)五失敗,商城積分-700,改變初級任務(wù)六:入住京城丞相府。】
這是宋懷瑾昏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沒有人氣,只是冰冷的系統(tǒng)聲。
......
宋懷瑾再醒來時,是有人要強行掰開她的嘴喂藥。
那人可能不太會照顧人,一勺藥送下去,直接卡在了她的嗓子眼,激起了一陣猛烈的咳嗽。
“趙一恒,你慢點,你嗆著她了。”九皇子批評了一句,連忙接過藥碗放在一邊,扶起宋懷瑾去拍她的背。
宋懷瑾沒讓陸錦宸一劍桶死,倒被趙一恒的藥嗆走了半條命。撕心裂肺咳嗽過后,她的視線漸漸清明起來,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之人:“九殿下。”
九皇子見她醒來長長舒了一口氣:“懷瑾,你終于醒了,可嚇死我了。”
原來回安陵了呀。
“我的...嗓子?”宋懷瑾一開口就發(fā)現(xiàn)了,她不但聲音沙啞,且一說話嗓子就疼的厲害,像是要把喉管割裂了。
“沒事,大夫說你的嗓子是血流進去感染了,休息一月就能好。”
宋懷瑾艱難的點點頭:“景陽城?”
“沒事,你已經(jīng)拿回景陽城了,你很厲害,說來還得感謝五哥剛好路過送你回來呢。”
“那...五殿下呢?”
“回去了。”
“哦。”宋懷瑾應(yīng)了一聲,看著九皇子的樣子,大概也不知道是陸錦寧挑唆的景陽城造反,事到如今又何必說呢?讓九皇子一直單純下去多好。
“懷瑾,你其實...”九皇子欲言又止:“你其實最想問的是六哥吧?”
宋懷瑾心臟猛然一顫,“他...回臨淵城了吧?”
“嗯...懷瑾,你昏迷三天肯定餓了,我吩咐廚房給你熬粥去啊!”
“有勞殿下。”送走了九皇子,宋懷瑾自顧自躺下,才發(fā)現(xiàn)趙一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就這樣看了許久,也不說話,只是那一向清澈的眸子里涌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情緒。
良久,趙一恒開口:“你昏迷的這三天,這里悶悶的,這是什么感情?”
宋懷瑾看著趙一恒捂著心口的手,“叫...擔心吧。”
“哦。”趙一恒捂著自己的心口,轉(zhuǎn)身坐回了床角,默默體會自己的擔心。
“這些天...你都是在這兒睡的?”宋懷瑾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他。
“嗯。”趙一恒頓了頓補充道:“我擔心你。”
“傻瓜。”宋懷瑾笑了笑躺回去,望著雪白的床帷,忽然生出了一種做了一場夢的錯覺。
如今大痛一場,夢就醒了。
又躺了半個月,宋懷瑾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攬鏡自照的時候,還是能明顯看出自己的憔悴。
“不就失個戀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深吸一口氣,干脆讓人找了一個空書,開始寫小說,叫什么名字好呢?
宋懷瑾琢磨半天,在書封的表皮上寫下了幾個字:殿下今天斷袖了嗎?
嗯,這名字不錯。
于是,懷瑾先生揮毫潑墨,洋洋灑灑寫了一整篇深情謀士與渣男王爺?shù)墓适拢闯怅戝\宸的渣男行徑,隨后一揮手對丫鬟道:
“把這個拿到一品居去賣,讓說書先生講出來還是戲子演出來都行,我就是要讓全天下女子知道,他們敬仰的六殿下是個斷袖,而且,還拋棄了我。”
丫鬟:“...可懷瑾先生您是女人啊!”
“我說書里的宋懷瑾是男人她就是,快去。”
“哦。”丫鬟揣著一臉的震驚走出了房門。
......
回到臨淵城已是半月后,陸錦宸連續(xù)昏迷,水米不進,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懷瑾呢?”
“哎呦,宸兒,你終于醒了!可嚇死大姨了。”一個女人守在床邊,哭哭啼啼的給他遞藥。
我這是回臨淵了?
望著熟悉的房間陸錦宸撐著坐起來,“你是誰?”
“宸兒,你沒見過我,我在景陽城的時候看見了你,就求你的謀士把我?guī)н^來的,我是你大姨啊,你看,你母親是不是有跟我一樣的半邊玉佩?”
陸錦宸細細打量著那人,那玉佩確實跟自己母妃的一模一樣,而且這女人的相貌生的也與母妃有七八分相似,有氣無力道:“姑且算你是吧。”
“什么叫算我是啊,宸兒,你母親的叫郁金萍,父親叫曹赫章,我記得清清楚楚啊!”
“你說什么?”陸錦宸眼神驟變,一把攥住女人的領(lǐng)子,狠狠盯住她:“我是皇子,我的父親是當今皇帝!你有膽,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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