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園。
陽光穿過百葉窗絲絲縷縷投在女子絕美的面容上。
宋懷瑾微微睜眼,卻被一只大手擋住了視線。
“現(xiàn)在是中午,光線有點亮。”
“陸...陸錦宸。”宋懷瑾開口,卻是聲音沙啞。
她又閉了一會兒眼,等眼睛能稍稍適應(yīng)光線才拿開那手看清面前之人。
陸錦宸整個人瘦了一圈,面色蒼白,但精神依舊。
“你睡了兩天,是不是夢見我,不愿意醒啊?”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宋懷瑾雖然嘴上這么說,一抹笑意還是不自覺攀上嘴角。
他也沒事啊,真好!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靠床坐起來,這才感覺到手心里握著的一個硬硬的小物件。
這是陸錦宸在“最后一刻”塞給她的。
打開手心,里面躺著一枚小小的玉佩,不禁好奇道:“這是?”
陸錦宸笑道:“我從小就愛收集玉佩,這是我收集的第一枚玉佩,賠了我十幾年,挺有紀(jì)念意義,當(dāng)時以為要死了,就想把它當(dāng)成自己送給你。”
宋懷瑾呆呆看著那漢白玉雕的鏤空彎月形小玉佩,忽然覺得重于千金。
生死關(guān)頭,這何嘗不是一種承諾和器重?
“收著吧,送你了。”陸錦宸忽然握緊了她的手,將那小小的玉佩固定在手心。
似乎要把自己的心也固定在她身上。
“我不要。這太貴重了。”
“給你的你就拿著唄,你說不要就不要啊?”陸錦宸說著忽然側(cè)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挑眉道:“你不要我親,我不照樣親了?”
宋懷瑾一愣,只感覺心臟忽然漏跳了一拍,半晌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無意識的笑道:“你這個人...你這個人真是...”
陸錦宸也笑起來,向前輕輕環(huán)住她,溫柔的蹭了蹭她的臉,忽然如釋重負(fù)的長舒一口氣;“再也不想你出事了...”
宋懷瑾神色一滯,眼睛有些發(fā)酸。
“那天在玉峰山古墓里,我們一共搜到一百私兵,白子健養(yǎng)兵證據(jù)確鑿,白子凌今天奉命來抄家了。”陸錦宸依然靠在她身上,聲音悶悶的。
“一百?”宋懷瑾微微蹙眉:“不對啊,這根本不構(gòu)成養(yǎng)兵的罪啊。”
“所以,抄家的理由是他私造火槍。”
“這也不對啊。”宋懷瑾心忽然懸了起來:“白子健不可能這么蠢,就算有槍,養(yǎng)私兵也不可能只養(yǎng)那一點啊。”
“好了,瞧你一驚一乍的,這事兒不用擔(dān)心了,有我呢。”陸錦宸稍稍離開一點道:“你好好休息,趙一恒給你熬藥去了,我去看看。”
“哦”宋懷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見她并未放棄思考,陸錦宸沒有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低笑一聲再次俯下身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盯著她帶點撒嬌的語氣道:
“想什么呢?別想這些沒用的了,不如想想我,嗯?”
宋懷瑾被他逗笑了,紛亂的思緒瞬間被這一吻撞的粉碎,乖乖看起了面前男子,這一看,又是微微一愣。
陸錦宸的眉目平日里鋒利的有些不近人情,可是笑起來竟然還挺甜的。
正如他這個人,素日里殺伐果決,行事張揚,按說該帶著一股子戾氣,可這點戾氣又好巧不巧被那無賴的性子全然壓下來,反而顯得自然大方,很是討喜。
而對于自己來說,他又如光一般,照亮了她路上的陰霾。
怎么越想越覺得這個人完美的無可挑剔呢?
宋懷瑾又被自己逗笑了,推著陸錦宸笑罵道:“好了好了,我不想別的了,快去吧!”
陸錦宸走后,她才試著動了動身子站起來。
傷口依然很疼,但經(jīng)過包扎簡單走幾步還是不成問題。
慢慢挪到柜子邊上,把玉佩鄭重其事的放好,正要起身,就聽到一陣紛亂急速的腳步聲。
她立刻下意識回頭,正見白子凌帶著一群手下氣勢洶洶的沖進(jìn)來,那些手下并未著官服,打扮反而像極了那一日玉峰山上的私兵。
宋懷瑾心下一涼,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努力扶著柜子站穩(wěn),盡量讓自己保持氣勢道:“白大人,我沒記錯的話你現(xiàn)在抄的是白家,我姓宋!”
白子凌瞇著眼睛不屑的打量了一下她,擺著架子抬手道:“來人啊,宋懷瑾無視朝廷法紀(jì)動用私行處死要犯白子健,疑似同犯,給我拿下候?qū)彛 ?br>“胡說八道!你...咳咳咳...”宋懷瑾下句話還未脫口就被白子凌照著肚子狠狠踹了一腳。
女子重傷未愈,氣息不穩(wěn),猛咳幾聲狠狠摔在地上,嗆出一口血。
宋懷瑾扶地重新坐起來,抬目盯住白子凌冷道:“就算我目無法紀(jì)也該九皇子來審,你他媽算什么東西!”
“哈哈哈哈!”白子凌笑的愈發(fā)放肆得意,拿出腰間玉牌舉到她眼前:“看好了懷瑾先生,這就是九皇子的命令啊。”
宋懷瑾一瞬間雙耳嗡鳴,腦子混混沌沌,又不自然的咳嗽起來。
怎么回事?就算她殺了白子健,九皇子怎么會連問都不問就要拿她下獄?
不對,九皇子絕對不會這么做,那白子凌為什么會有九皇子的令牌,還帶著私兵闖進(jìn)來,難道...
九皇子遇險了?!
想到這里,宋懷瑾腦子轟然炸開,吼道:“白子凌,你把九皇子怎么樣了?!”
“哈哈哈哈,這事兒說來,我還得謝謝你呢。”白子凌笑道:“要不是你殺了我大哥白子健,那些私兵的控制權(quán)也不會落到我手里,那天安奕帶守軍去救你的時候,九王府就已經(jīng)是我的了。”
調(diào)虎離山!是她大意了。
宋懷瑾整個人癱倒在地,眼神空洞,劇烈的咳嗽起來。
“快點啊,把她給我關(guān)進(jìn)牢里去。”白子凌無視女子的慘狀,繼續(xù)端著王者一般的語氣催促著。
“是!”兩個私兵應(yīng)聲低頭,毫不憐惜的將宋懷瑾架起來,然而還不能他們站穩(wěn),就被門外忽然射來的兩槍打爆了腦袋。
血潑了一地,有幾滴甩到了白子凌衣服上。
白子凌一驚,立刻回頭檢查,卻對上了陸錦宸一張陰沉的臉,常年對這位六殿下形成的恐懼讓他整個人腿一軟差點跪下。
陸錦宸順手將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幾步走過去抱起宋懷瑾,旁若無人的將她放在榻上,輕輕為女子擦去嘴角咳出來的血跡:“我就去給你端碗藥,怎么弄得這么狼狽啊?”
宋懷瑾輕咳兩聲,抿唇不語。
陸錦宸立刻收拾起眼里的心疼,將女子攔在懷里,冷目盯上白子凌,很有耐心的問道:“懷瑾,想讓他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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