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夫人看了那人的臉后，整個人都在顫抖，臉色白得好似一張紙，嘴唇哆嗦，“段，段楠……”他，沒死！

“段楠？”方子明被人狠揍了一頓，原本怒意滔天，可聽到她喊了聲段楠，他也愣住了，“你，你不是死了？”

段楠冷哼了一聲，“你們倒是希望我死了呢，這對奸夫淫婦！”

他紅了雙眼，也不知是憤怒還是痛苦，死死地盯著站在方子明身后的芳卿，“原來，你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身邊嚇壞了的小男孩身上，“這，這是你的兒子？”

芳卿下意識地伸手將兒子護在了身后，“這事與孩子無關。”

當她瞧見段楠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被人設計了。

一切，都太晚了。

方子明眼珠子一轉，伸手將芳卿和孩子往段楠那邊一推，段楠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倒向自己的芳卿母子。

那一瞬間，方子明則趁機徑直往門口跑去，可他才到門口就被人一拳干了回來，直接往后仰倒下去。

林戴玉揉了揉手，盯著倒在地上的方子明，哼了聲，“當小三，不要臉。”

方子明：……

“媽？”段明雨也走了進來，她看著芳卿，眼眶都紅了，“你，你為什么這么做？”

瞧見女兒，芳卿心虛的越發厲害，她依舊護著兒子，低下頭看也不敢看女兒的臉。

段楠走到女兒身邊拉住她的手，“明雨，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母親。”雖然他恨妻子的背叛，可到底夫妻一場，他也不想女兒為難。

“段楠……”芳卿朝他看去，露出了懊悔的表情，“對不起……”

方子明掙扎著站了起來，一把抹去了嘴角的血，“哼，段楠，我想不到你連詐死的手段都能使出來，芳卿還說你純良，哼，我看你們段家都是一路貨色，奸詐之徒。”

他才說完話，啪的一聲，一向溫和的段楠上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方子明，你們方家又何嘗不是財狼，你以為當初方家是怎么沒的，全是因為你父親貪心，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才被仇家滅了門。”

“你胡說！”方子明上前要和他扭打在一起，林戴玉一把拎起他的領子，像是拎小雞一般將他往后拉。

段楠哼了聲，“我父親怕你們方家絕了后，暗地里出手將你保下，誰知卻是養了一頭白眼狼。”一想起父親，段楠就滿心愧疚，他握了握拳頭，“我也是害死父親的幫兇。”

說完，他轉頭看向芳卿，“要不是我當初執意要娶你，父親他也不會……”

芳卿低下頭，只護著懷里的湛兒，一句話也沒說。

段止容走了進來，目光清冷，他身后跟著沈燁和幾名警察。

“沈燁，人就交給你了，證據我稍后讓人帶到警局給你。”段止容雙手放在褲袋，表情極冷，目光掃過方子明時，帶著一股肅殺之意。

沈燁點點頭，隨后讓手下人將方子明和芳卿一并押走。

“媽咪……”湛兒追了上去，要拉住芳卿，卻被段明雨一把抱住。

“我要媽咪，我要媽咪……”湛兒哭喊道。

芳卿不忍心，“明雨……”

“媽，我會照顧好弟弟，你……”段明雨跟段楠一樣，是個心軟的，“你要好好交代。”

芳卿哭了，“明雨，媽對不起你，你好好照顧你弟弟……”

兩人被押走后，段止容看了看湛兒。

“三叔，這孩子……”

段楠仿佛老了十多歲，頹然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了躲在段明雨懷里哭泣的方湛，無力地擺了擺手，“就讓他跟著明雨吧，稚子無辜。”他不是方子明，做不出那等殘忍的事兒。

“好，那剩下的事兒就交給我吧。”段止容倒也不是不信三叔，只是事關爺爺，他絕對不會讓步。

段楠知道段止容是怕自己心軟，他愧疚地點點頭，“好。”

從房間出來，林戴玉忍不住嘀咕，“想不到三夫人平日里瞧著柔柔弱弱，竟然心思這般歹毒。”

“鬼迷心竅。”段止容搖了搖頭，三叔無論從什么方面瞧來都比方子明強，三嬸卻依舊不知足，幫著方子明害爺爺，甚至還和那人有了孩子。

“可憐明雨小姐，我瞧她剛才哭的很慘。”林戴玉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

段止容嘆了口氣，“時間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藥，等過陣子，三叔和明雨會好起來的。”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辦。”說著他的眼底露出了一抹殺意，以方子明是想不出那樣迂回的法子來害爺爺，恐怕他背后還有人在操縱這一切。

他得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