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絲筠悄悄從后門溜進房中,心底卻莫名的歡喜,不知該如何說,本來夜深人靜時,應當好好休息,可誰知竟然一點困意都沒有,滿心歡喜無人去說,自己自己蓋著被子獨自開心。
白絲筠躺在床上,翻來翻去也睡不著,心里有些急迫,不好好休息,萬一明日醒遲了該如何是好?現在早點休息,明日早點起,讓骨生畫一個精致的妝容,在梳一個漂亮的發型,無論如何向來都是極好的,可是白絲筠就是睡不著。
“哎!”白絲筠坐起身,狠狠地捶了下自己的腿,狠的氣不打一處來,怎么自己偏偏在這種時候就是和自己過不去,明日難得……
想到此處,白絲筠猛的一頓,她靠在了床上,甚是認真的想。
“明日,去東市,我自從穿越來,好像都沒有去過什么地方……”她在心里暗暗的想著小聲的念出了聲。
聽到這個答案,似乎自己才能安心下來,自己歡喜高興都是因為能去東市了,尤其是晚上,東市燈會,雖說不是上元節,但這個時候天氣并不甚冷,衣著也不用過于臃腫,最主要的是……
“啪!”白絲筠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臉,讓自己保持冷靜和清醒,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居然總是想著一些不該想的事情,有個人就在她眼前一個勁的繞來繞去,讓她無論怎么樣,好像都能繞回到他那里。
“要瘋了!”白絲筠躺在了床上,看著床底,一定是自己吃藥吃的,才會腦子這么亂,什么莫名其妙的念頭都會冒出來。
白絲筠抓住被子蒙到了自己頭上,在床上滾來滾去,希望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通通丟掉可是偏偏這個腦袋就跟不聽使喚一樣,她越想不去在意,反而眼前那個人的就越清楚。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等到白絲筠合眸睡著時,天都已經快亮了。
“主子?”
骨生看著床上猛睜開眼的白絲筠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白絲筠臉上的皮膚竟然好了!
“主子,您的臉好了!”骨生看著和曾經一樣光滑白嫩的皮膚,萬分驚奇。
白絲筠卻沒有什么心思在乎這個,轉而問道:“墨池淵呢?”
骨生看著白絲筠,半晌沒明白她的意思,白絲筠怎么好端端的找起來墨池淵了?
“王爺應該去早朝了。”
聽到墨池淵不在府中,白絲筠臉上的表情好像都有些異樣,骨生不知發生了何事,想要安慰也不知如何開口。
“主子,要不咱們先洗漱用膳吧!”
白絲筠點點頭,從床上下來外衫都沒穿上,忽然問道。
“骨生,之前陛下賞的那匹緞面石榴錦的料子呢?”
白絲筠鮮少問起這個,白絲筠的衣服多,她平日對穿也不是非常講究,經常是骨生拿什么她就穿什么。
“您不是說那匹料子的顏色重,做夏裝不好看,就做了一件襖裙。”骨生恭敬回答。
這件事白絲筠確實記得,那是一匹蒼釉藍色的料子,上面繡著石榴錦的紋飾,白絲筠當時感覺天氣暖和這么重的色,做上衣沉重了些,便做了襖裙留著冬天穿。
“主子想穿嗎?”骨生忽然想到,笑瞇瞇的詢問。
白絲筠一愣,立即搖頭。
“沒有啊,我就隨便問問。”
“主子從不關心這些的,當時我記得我曾主子說,這布料色澤刺繡都是頂好的,穿上身沉穩內斂又不顯得老氣,主子膚白,貌容端莊,定然合適。”
白絲筠記得這話,所以才想起了這個料子,當時看墨池淵的模樣,似乎對這個料子也甚是喜歡。
“那就拿出來吧,我記得當時做的也不厚,再冷點就穿不了了。”
骨生點點頭,小步跑出拿衣服,這顏色沉穩,上衣配什么都合適,骨生又拿出了幾件上衣讓白絲筠挑選。
“主子,這月白色的短襖您覺得如何?”
白絲筠看著這衣服,上下打量一番,搖搖頭,今晚是燈會,女孩子們定然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才好看,這一身未免太素了。
“太素淡了。”
聽了白絲筠這話,骨生拿了另外一件。
“那加個鵝黃的方領半袖如何?”
這衣服較之剛剛確實可愛不少,顏色和裙子也很相配,可是這鵝黃半袖衫還繡著一對玉兔,有些不適宜她。
“不好,太不端莊了。”白絲筠皺著眉頭,又將這一件否定掉了。
骨生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白絲筠這般難伺候。
白絲筠走上前,翻找著衣服,好像看哪一件心里都覺得不滿意,要不是太花哨,就是太簡單,怎么看都不合適。
“主子,倒不如配這件酡顏長襖,外面再配一件月白色比甲。”骨生說著將衣服搭在了一起,酡顏和蒼釉藍這兩個顏色都略顯沉重了,雖然色調想合但總多了幾分老氣橫秋,不過加上了月白比甲顏色亮了不少,比甲衣角上繡著金桂,石榴金桂到是別有一番秋意了。
白絲筠上下打量,好像還有些不滿意,骨生快速拿出了一串珍珠珠串,這珍珠珠串個頭不是很大,但是每顆珠子都極為勻稱飽滿,帶上去也不顯突兀夸張。
“主子,這一身您覺得如何?”
帶上了這個珍珠珠串,又多了幾分貴氣,不顯平庸,白絲筠對這樣的一身打扮,心里還是甚為滿意的,只是……
“主子,您這一身,肯定就連王爺都會覺得好!”骨生將衣服拿上前,隨口道
白絲筠一聽,立即問道:“當真?”
骨生看著白絲筠又驚又喜的模樣,不禁掩唇笑起,白絲筠自知自己不小心說出了心底話,臉上多了幾分窘態。
骨生放下衣服,走上前,拉著白絲筠坐到了梳妝鏡前,“定然是,若是王爺也不喜歡,要殺要剮,您拿我問罪!”
白絲筠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帶著幾分不自然的紅暈,骨生拿起發梳梳理著白絲筠的長發,其實無論白絲筠如何打扮,王爺都會喜歡,只是白絲筠從未察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