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絲筠走出營帳就看到外面圍滿了人,將士們和蒼邦的那些百姓奮力抵抗著。
讓白絲筠訝異不解的是,這些反抗的蒼邦的百姓,不是那些整日騎在馬背上英勇善戰(zhàn)的戰(zhàn)士,而是那些最最平凡無奇的那些牧民。
“怎么了!”白絲筠拉住旁邊的一個將士詢問,那個人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臉無辜和無助。
白絲筠快步跑走,這些人想作何?真的不想要命了?
這個時候和晨國的士兵發(fā)生沖突就算是死,也是理所應(yīng)當啊!
“等下!等下!!”白絲筠大聲呼嚎著,可惜沒有一個人認真聽她說話,蒼邦人說的話白絲筠一句也聽不懂,想要幫忙也只是干著急。
“托婭!”人群中,白絲筠一眼看到了在里面擠來擠去的托婭,她大喊一聲,跑了過去,骨生看白絲筠沖了過去嚇得三魂七魄都快飛干凈了,急忙也跟著過去,還沒邁出第一步就被旁邊的一個將士攔了下來。
“太危險了!你不能過去!”
骨生看著白絲筠進了人群,用盡力氣掙扎可是都無濟于事,白絲筠拉住了托婭的手腕,托婭還沒回過神就硬生生被白絲筠拉到了旁邊。
“怎么了!這是瘋了嗎!你們不要命了!”
托婭也極為為難,她的臉上滿是無助和驚恐,她拉著白絲筠的衣袖。
“怎么辦,納塔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白絲筠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她握住托婭的手。
“你說,只要我有一點辦法,我都會努力救你們的。”
“不知道是從哪兒聽說的,說晨國要把大家趕出草原,怎么辦,沒有了草原,蒼邦人是吃不到飯的,大家都是和這片草原一起生活,草原保佑著我們,離開了草原,我們能做什么?”對于傳來的流言蜚語托婭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的人,早就和這里融為了一體,要是讓他們離開,簡直就像是將他們割骨剔肉一樣痛苦。
白絲筠聽了此話微微一怔,現(xiàn)在這個情形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解釋,白絲筠只好先穩(wěn)住托婭的情緒。
“你不要擔心,草原還是你們的,你先讓大家安靜下來,沖突鬧大了,肯定會出人命的。”若是真的和士兵起了沖突,格殺勿論,那么這些蒼邦人白白喪命,豈不委屈?
托婭當然也希望大家安靜下來,她看著擁擠躁動的人群,一時間沒有一點辦法,白絲筠眼睛余光一斜,看到了旁邊的一摞糧草,她對著托婭喊道。
“上去,到上面喊。”
托婭也顧不得什么,快速的爬到了糧草上,她奮力的大喊著。
“安靜,是假的,那些事都是假的!”
托婭喊得聲嘶力竭,聲帶都幾乎喊破,可是人群還是沒有一點點平息的模樣,白絲筠看著這個情況心底更是焦急,若是前營的人來了,指不定會出什么事。
白絲筠心底焦灼不已,忽然靈光一閃,她迅速跑回了營帳內(nèi)拿出了一本薄書,然后卷成桶狀遞給了托婭,托婭拿起來也來不及問,再度喊了起來。
“假的!都是假的!”
終于這次有些人聽到了她的聲音,大家漸漸安靜下來,托婭看著大家終于恢復(fù)了平靜長出一口氣,白絲筠不安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這些是假的,不要著急,不要停那些話。”
托婭再此說道,只是比起剛剛,現(xiàn)在的聲音明顯嘶啞多了。
“那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么說?”有些人發(fā)出了質(zhì)疑,其實托婭對事情也不完全了解,她向白絲筠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白絲筠走到她旁邊小聲說。
“你先告訴他們,事情都沒有定下來,這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讓他們不要著急,先安安心心的等著。”
對于墨池淵他們的想法,白絲筠還不知道,只好先用緩兵之計,將這群人安撫下來。
托婭原封不動的將這些話說給了他們,蒼邦的人聽了之后,確實比剛剛要安靜多了。
“我們不能一直在這里,我們的羊群,我們的馬匹,如果一直在這兒我們還是死路一條。”
托婭聽到這話,嚇了一跳,她驚慌失措的站在糧草上,白絲筠看她神色不對,知道肯定又有人說了什么。
“他們說了什么,你給我講,我來回答。”白絲筠的話讓托婭瞬間安心下來,她在中間給白絲筠和蒼邦做翻譯,將兩邊的意思互相傳達。
“現(xiàn)在沖出去也是死路一條,會有一個好的辦法解決的。你們不要著急,魚死網(wǎng)破這種想法,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看著蒼邦人,稍稍安撫下來,白絲筠卻沒有絲毫放松,她心里非常清楚,這些人不是這么容易被說動的,現(xiàn)在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必須要盡快找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蒼邦和晨國之間可以交戰(zhàn)也可以成為盟友,一切都在這場戰(zhàn)事的協(xié)商上面。
白絲筠顧不得這么多,她再此跑去了墨池淵的營帳,還沒走出后營就看到曹莽帶著一隊的士兵趕來,白絲筠迅速將其攔下。
“曹將軍,蒼邦那些人已經(jīng)安撫下來了。”
這時候這么多穿著鎧甲手持長矛的將士過去,無異于更加激起情緒。
“聽說蒼邦人造反了,老子去滅滅他們的囂張氣焰!明明是一群階下囚,還敢造反,不要命了!”
曹莽說完啐了口唾沫,白絲筠看他這樣,更是下定決心將其攔下。
“已經(jīng)沒有事了,那些人在這兒呆著這么久,也很擔心自己的家,這樣的情緒能夠理解,曹將軍,您信我一次,已經(jīng)沒事了。您若是現(xiàn)在帶人過去,萬一真的沖突了,對于我們之間都不好。”白絲筠不斷規(guī)勸,曹莽對白絲筠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看白絲筠這般真誠,曹莽微微點頭。
“既然是白軍醫(yī)說的,老夫也就不多問了,到時候若是出了麻煩,吹一聲軍哨,看老夫怎么處置他們!”
曹莽說完,帶著人轉(zhuǎn)身離開,白絲筠見人終于走了長出一口氣,可她明白,這件事還沒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