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絲筠不懂這些人說什么,她眉頭皺了起來,臉上帶著不快,注意到白絲筠的情緒白修遠走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
“筠兒和我來。”
白絲筠被他推著往前走,遠離了這塊是非之地,阿古拉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白絲筠,久久不愿離開。
“阿古拉,這個樣子你滿意嗎?”墨池淵聲音很平靜,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現在巨大的怒意,阿古拉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會怕他這句話。
阿古拉看著白絲筠,良久之后嘆了口氣,他也不知自己如何說自己的心情,他也不懂得此刻自己心里這份難受到讓他幾近崩潰的感覺又是如何而來的。
“她會好起來嗎?”阿古拉看著白絲筠,沉聲道。
墨池淵看著阿古拉,這個男人真是古怪。
“你明明讓她喝下了噬魂草,還會希望她好起來嗎?”墨池淵的話語中充滿了鄙夷。
阿古拉沒辦法否定墨池淵的話,讓白絲筠吃下噬魂草是他的意思,他只不過想要找一種能讓白絲筠失憶的辦法,只有這樣,白絲筠才能留在他身邊。
“阿古拉,我警告你,不要靠近她。白絲筠會不會好起來這不是你要關心的事情,你只要記住,你離她越遠,她就會越平安!”墨池淵說完之后拂袖而去。
阿古拉站在原地,看著白絲筠離開的方向。
“走!”身后的將士對他心底有些忌憚,只敢吼他,卻不敢靠近,將士拿著長矛站在阿古拉的身后,對他吼了一聲,卻遲遲不敢向前。
阿古拉嘆了口氣,慢慢說了一句,他許是也放棄了,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次他沒有對那些人拳腳相向,而是按照他們所說,離開了。
白絲筠回了營帳內,骨生正在收拾東西,看著滿屋子的藥草,白絲筠有些好奇,她走過去隨便拿了一個放在了鼻尖輕輕一嗅。
“主子,知道這是什么嗎?”
白絲筠想了很久都沒想到,骨生也不為難她,笑道:“主子,這個叫當歸。”
白絲筠顯然已經晚了這些藥材了,她看著擺滿桌子上的藥材,眼底滿是欣喜。
“這些東西能做什么?”
骨生看她這般好奇,不禁心底又多了幾分心酸,平時都是白絲筠指導她,告訴她每種藥材的用處,而現在看著茫然不知的白絲筠,骨生反而不知道怎么辦了。
“做藥啊,治病。”
白絲筠想了一會,問道:“就是你每日做的?”
骨生隨之點頭,忽然停下了動作,木愣愣的看著白絲筠,白絲筠看她這樣看著自己,有些怯,還往后躲了躲。
骨生立即上前一步抓住了白絲筠的手,眼底滿是激動,“主子,你剛剛說什么?”
白絲筠顯然被她這個舉動嚇到了,她看著骨生愣愣的站在原地,眼底還有幾分怯怕,她木訥的點點頭,小聲道:“我問你是不是每日做的……”
骨生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了,歡喜的都快跳起來了,她看著白絲筠,激動極了,死死地抓著她的衣袖。
“主子,你記得了?記得了!”
骨生本以為自己是一個心性涼薄的人,已經鮮少有是可以讓她歡喜到如此雀躍地事情了。
而今日,白絲筠不過說了一句再過平常不過的話,竟然她這般興奮。
白絲筠不懂,滿眼疑惑,骨生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她想要和白絲筠多說點,了解她還知道什么,可是又想著趕緊去和墨池淵他們匯報,白絲筠的近況,就看她像是爐子上的螞蟻,在歐營帳內轉來轉去。
白絲筠看她這個模樣掩唇笑了起來,看她眉眼彎彎笑的這般開心,骨生看她笑的這么開心,甚是無奈,一跺腳嗔怪一聲:“主子,您還笑,我都快急死了!”
白絲筠聽了這話果然不笑了,她昂著小臉看著骨生,眼底有幾分無辜,骨生看著白絲筠,曾經的白絲筠眼角總是夾著一絲不屑,說話時也永遠是自信滿滿的模樣,這般單純的眼神還真是沒見過。
“主子,您好生待著,我出去下。”骨生不似剛剛這般急躁,輕聲對她道,白絲筠微微頷首,乖巧的坐在了旁邊的床榻上。
骨生腳步匆匆趕去找墨池淵等人,白絲筠每一個進展她都要趕緊向墨池淵白修遠匯報,讓他們最快了解白絲筠的病情更好的對癥下藥。
“拜見王爺,拜見少爺。”骨生走進營帳內,俯身跪拜,白修遠和墨池淵正為蒼邦的事情煩心,看到她來了,只是瞥了一眼并未多說。
“稟告王爺,主子剛剛好像想起了什么。”
此話一出,頓時二人將目光投向了骨生,這對二人而言無異于現下最好的事情了,墨池淵正欲詢問,就看白修遠上前一步,急聲問道。
“想到什么了?”
“剛剛奴婢在熬藥,主子問我是不是每日做的事情。”這不過是最為尋常的一件事,甚至平日可能都不會多問多關心。
骨生說的也是眉飛色舞,鮮少見她有這般歡喜的模樣,白修遠一聽,嘴角不禁勾起,看向墨池淵。
“筠兒有所好轉了!”
聽到了此話,墨池淵不茍言笑的臉上多了幾分輕松,他問道:“若是離開此處,前往寧郡,是否會恢復的更快。”
“定然,寧郡氣候適宜,身子舒服,心情愉悅,自然會好很多。”
二人當時就已經定下,當白絲筠有所好轉就將她送到寧郡,若是沒有一點起色便送過去,到了那兒究竟如何,更無人而知。
“事不宜遲,若不明日便動身。”白修遠不想讓白絲筠再耽擱了,墨池淵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正好趁這段時日好好的休養恢復,回京之后,見到娘親,省得她擔心。
“明日我會安排人陪她一同前去。”
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龐嬰忽而開口道:“骨生和王妃最為熟悉,倒不如讓骨生去。”
骨生去確實最為合適,墨池淵也對此極為贊同,剛要答應就聽骨生道:“奴婢不能隨主子一起去。”
不等墨池淵說話,龐嬰便心生不滿,直聲問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