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絲筠看著染紅的指尖手指抖得厲害,昨晚她明明已經(jīng)很小心了,怎么還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
“誰來過!”
“不知,只是現(xiàn)在天還沒亮,只有幾個宮娥值夜,應(yīng)該不會有人來。”骨生看向周圍,拜鶴軒的位置在華年殿略有些偏僻,平日里除了正常打掃很少有人到這里來,而今這里出現(xiàn)了血漬著實(shí)讓人難以理解。
“此事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等明日再來看看。”白絲筠說罷回到了拜鶴軒,剛進(jìn)房間就見到剛剛起身的墨池淵。
墨池淵看白絲筠臉色不佳,“怎了?”
“沒事,沒怎么休息好。”
白絲筠沒有多說,省得他擔(dān)心,現(xiàn)在重要的是要將此事的原委找出,門口的血跡到底是誰的,又是如何留下的,現(xiàn)在一點(diǎn)點(diǎn)頭緒都沒有。
“你怎起的這般早。”
白絲筠有意扯開話題,墨池淵一雙深沉的眼眸看著她,好像能將他看穿了一般,白絲筠故意躲著他的目光,不讓自己的異樣被他發(fā)現(xiàn)。
“外面出了何事?”
墨池淵此言一出,白絲筠本能的身子一僵,這個小小的舉動讓墨池淵眼色一沉,追問。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白絲筠知道已經(jīng)瞞不住了,于是對他道:“外面窗下位置有一灘血跡。”
墨池淵聽了此話迅速跑了出去,龐嬰跟在身后也跑的極快,白絲筠和骨生二人緊跟其后,但到了窗下時,白絲筠甚是錯愕。
血沒了!?
“這里……這里明明有的。”骨生也極為驚奇,二人進(jìn)屋到現(xiàn)在不過只有片刻時間,周圍有誰來過?
墨池淵看著白絲筠,她蹲在地上看著那一片,果真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血跡,她四下去看,都沒有看出任何的異樣。
“有誰來過?”墨池淵問道,龐嬰一直在屋內(nèi),周圍也沒有人,沒人知道誰來過。
白絲筠抿著唇,眼睛盯著,肯定有人來,將血跡擦拭干凈了,不可能……不可能這么快就憑空消失。
看白絲筠這個模樣,墨池淵也有些擔(dān)憂,他攬過她的肩膀。
“今晚我們換個地方休息,你別……”
“不,還要在這兒,這個事情太蹊蹺了。”白絲筠怎么都想不明白,難道真的是鬼怪所為?
墨池淵知曉她的意圖,可是卻擔(dān)心她,他對身后的龐嬰道:“找輕池將書房簡單收拾,今晚王妃在書房休息。”
天漸漸蒙亮,早起打掃的宮娥看到二人跪拜行禮,白絲筠問道:“拜鶴軒附近是誰負(fù)責(zé)打掃?”
“回王妃,是潤夢和繁枝。”
白絲筠有些不解,這個華年殿中少說也要有幾十個下人里里外外操持,怎么到了拜鶴軒這兒只有兩個人了?
小宮娥看出白絲筠的疑問,解釋道:“王爺住時就不喜人打擾,王爺出宮自立府邸之后這兒更是鮮少有人來,娘娘只安排了兩個人負(fù)責(zé)平日打掃。”
這話說的倒也有理。
“這二人在哪兒,我要見她們。”
宮娥點(diǎn)點(diǎn)頭,行李告退,白絲筠回到了拜鶴軒,一早就看到這么離奇的事,真是不吉利。
“拜見王爺,王妃。”兩個小宮娥進(jìn)了拜鶴軒,宮娥們大多年歲不大,穿的衣服也差不多,走來走去有時候都分不清誰是誰。
“你們誰是潤夢,誰是繁枝?”
一個個頭稍大一點(diǎn)的女孩抬起頭,“回王妃,我是潤夢,她是繁枝。”
白絲筠微微頷首,看著兩個女孩上下打量,能看出潤夢更善于與人交流說話時也更大膽,可一邊的繁枝就顯得低調(diào)許多,一直低著頭鮮少說話,白絲筠問起時才跟著符合點(diǎn)頭。
“找你們來,沒什么事,就是這幾日要在這兒休息,讓你們將拜鶴軒好生打掃整理。我這個人有些挑剔,許多東西都很計較,你們多干一些,干的趕緊些,干好了有賞。”白絲筠不將自己真正意圖說出,只是一直在試探她們。
“多謝王妃,我們一定盡力而為。”潤夢笑著對白絲筠道,白絲筠微微勾唇,手指一抬,骨生送上了幾塊碎銀子。
“錢不多,哪去買點(diǎn)水粉胭脂吧!”
白絲筠出手也闊綽,誰不喜歡,潤夢拿著錢滿眼歡喜,連連謝恩。
“奴婢……奴婢也一樣會好生照顧王妃。”繁枝聲音極小,白絲筠很努力才能聽到,不過該給的東西還是要給的,骨生也給繁枝幾塊碎銀。
繁枝磕了頭謝了恩,白絲筠瞄到了繁枝袖口邊有一塊紅印,白絲筠目光一聚。
“繁枝,你的衣服怎么了?”白絲筠看著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仔細(xì)查看,這個是血!
潤夢聽了此話,急忙拿出一個染血的帕子給她擦拭。
“回王妃,今早繁枝的手不小心破了。”
白絲筠看著她的手果然有一道長約一寸的傷口從手掌正中劃開到手指。
“怎么這么嚴(yán)重?”血已經(jīng)止住可是周圍的血跡還沒清理干凈,看著小小手掌上的一道傷口,白絲筠也覺得極為觸目驚心。
“今早不小心搬花盆的時候,被花盆邊角劃傷的。”
繁枝聲音不大,解釋了一句,白絲筠看著這個傷口確實(shí)像是劃傷,說明這個小丫頭并沒有說謊。
“骨生,去把隨身的藥拿來。”
骨生應(yīng)了一聲,跑回房里將一個小小的藥膏拿出,白絲筠拉過繁枝的手,繁枝嚇得猛地往回抽。
“不礙事,我給你抹藥。”
白絲筠動作極為溫柔,慢慢將藥膏化在掌心涂在了她的手上,繁枝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言不發(fā),一動不動。
“好了,以后可要小心些。”
白絲筠將她的手放開,把小藥膏放在了繁枝的手心。
“這個藥膏愈合的快,這段日子少沾水。”
繁枝一時間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木愣愣的看著白絲筠,潤夢看她這般,拍了下她的后背。
“還不快給娘娘謝恩。”
繁枝立刻向白絲筠磕了個頭,“多謝王妃。”
“你們下去吧!”
二人離開了,骨生悄悄靠到白絲筠身邊,小聲問:“主子可是覺得二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