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聽完此話,也不再多言,他抱拳一拜,離開了,龐嬰看著墨池淵,他也不曾想到,皇后竟然趁他不在之時將白絲筠召入宮中還重罰。此事先不說白絲筠,做出此舉,也沒有將墨池淵放在眼里。
“王爺當真不去?”龐嬰小聲問道,墨池淵側眸看向他,英俊的面容上鮮少出現(xiàn)多余的表情,他沉思片刻。
“給本王備一身輕便的衣裝,如今時辰已過,只能夜闖了。”
龐嬰聞得此話,并未相勸,而是默默應下,前去準備,墨池淵拿著茶盞,修長的手指將白瓷盞拿捏眼底深沉。
皇后是如何得知,自己這一日不在宮中的?
龐嬰備好了衣服,送入了墨池淵的殿內(n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半時分,除了把手的幾個侍衛(wèi),宮人們均已歇下,這個時候入宮,應該比較輕松。
“龐嬰,你留在府中,本王自己去便可。”
龐嬰有些不放心,從王府到皇宮,這段路程就不遠,萬一被巡城的禁軍見到……
“不必多慮,本王去去就回。”墨池淵說完,從窗子跳了出去,龐嬰雖心有顧慮可仍上前將窗子關上,墨池淵心思深厚,定然會將事情處置妥當。
白絲筠睡得迷糊,只覺得身邊有動靜,微微睜開眼,模糊的視線前有一個黑影閃動,她猛然一驚,忽的被人捂住了口鼻。
“噓,是我。”墨池淵的容顏漸漸浮現(xiàn),白絲筠緊繃的神經(jīng)也終于松了幾分,她深深嘆了口氣。
“王爺,你可真會嚇人。”
白絲筠剛剛的魂都快被下飛了,墨池淵這人真是,怎么大半夜跑來了。
“出了何事?”
墨池淵問道。
白絲筠慢慢起身,在床上睡了一天,身體比之前舒服多了,見她起來,墨池淵主動幫她在身下塞了兩個枕頭,白絲筠靠在枕頭上,勾起嘴角看著他。
“怎么?王爺在擔心我?”
看她又能嬉皮笑臉說著這些,墨池淵就知她此時身體已無大礙,墨池淵深沉的目光看著她,眼神里沒有分毫笑意。
見他不笑還不說話,白絲筠吐了吐舌頭,給他做了個鬼臉。
“深更半夜你怎么進來的,這個時辰該是宵禁了吧!”
墨池淵輕蔑一笑,“想來,誰也擋不住。”
“你來作何?打算接我回府?你真是欠了孽債,我倒霉,你和于采薇那些事情,為何偏偏都算在了我頭上?”白絲筠抱著被子止不住抱怨,要不是墨池淵,她和于采薇八百桿子都打不著,于采薇犯得著這么找自己麻煩嗎?
“今日之事是于采薇所為?”
“嗯!不然呢?我和皇后無冤無仇,皇后何苦針對我,指不定于采薇在皇后面前說了我多少壞話,才讓皇后對我如此耿耿于懷。”
想來,皇后肯定想讓她跪上一夜,以示警醒。
“你真跪了一夜?”墨池淵聽侍衛(wèi)講過,可以他對白絲筠的了解,她不像是會這般老實的人。
白絲筠看著他,竟沒想到,墨池淵已經(jīng)了解了這般多,她故意用力點了下頭。
“皇后的命令,我怎敢不從?”
墨池淵哼笑一聲,這笑容讓白絲筠極為不爽,她看著墨池淵,“你這是何意?難道你認為我說的有假?”
“白絲筠,以你的性子,若真讓你跪一夜,你不得把整個鳳儀殿掀翻不可。”
白絲筠撇撇嘴,原來自己在墨池淵的心中是這樣的形象,她也不繼續(xù)扯謊唬人,對他直言:“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我都暈倒了怎么也不知先心疼兩句。”白絲筠小聲念叨著,真不知,這個人怎么把于采薇迷得神魂顛倒,除了皮囊好看點,還有別的優(yōu)點嗎?
“好,身子如何了?”
墨池淵見她說話也不正經(jīng),索性遂了她的意,白絲筠白了他一眼。
“我暈是真的暈,皇后那個地方太冷了,那個青磚硌得要命,我兩個膝蓋都青了。”白絲筠說著將自己的裙擺掀了起來,墨池淵幾乎本能的轉過頭看向一邊。
白絲筠掩唇輕笑,墨池淵的骨子里還是一個極為古板的老古董。
“不過,我夜里去了云美人那里,云美人的女兒十公主生病了。我順帶著幫她治了個病。”白絲筠重新縮回了被窩里,一臉驕傲。
墨池淵聽得此話并不像她這般輕松,他看著白絲筠。
“你居然敢亂跑!還去給公主治病?”
白絲筠點點頭,“為何不敢,皇后大門緊閉,不讓人進也沒人出,于采薇也不知去了何處,我總不能真的跪一夜吧!再說,公主急病,我有這個能力,自然要幫了!”
墨池淵聽得此話就不由的頭疼,白絲筠從不將事情小心計算,就貿(mào)然行事。
而且,白絲筠治病……
“公主是何病?”
“急性闌尾炎。”
白絲筠有一說一,看墨池淵有些不理解,白絲筠捂住自己腹部的右下方,對墨池淵解釋。
“這個地方也叫盲腸,是人身體當中進化遺留物,其實它本身用處并不大,將它切去,對身體也沒有什么損害。”
“切?你把十公主……”
墨池淵看著白絲筠難以置信,當時她要給自己的母親下刀,墨池淵無話可說,可十公主矜貴之軀,她這般隨意處置,若……
“我知你要說什么,哪個叫動手術,將身體里面壞掉的地方切掉,可以更好地幫助恢復。”
墨池淵重重嘆了一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十公主如何?”
“自然好的很啊!墨池淵我跟你說了好多次了,我的手術可是神來之筆,不是我吹,只要是我想治,病人都能痊愈。”
白絲筠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累積和她幾近于天花板的天賦,讓她對這些事都信手拈來,不過是割盲腸,這個手術,放在他們醫(yī)院,早就解決了。
雖知白絲筠的醫(yī)術有些荒唐,不過確實效果極佳,墨池淵看向她,公主之事,很好解決。麻煩的是皇后。
“你可知,若此事傳出去,皇后定不會饒你!”
“我知道,但是你知道嗎?人心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