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真是孽緣!
墨池淵拿到信箋打開掃過一眼,隨之將信箋放在了袖筒中,腳步匆匆而去,白絲筠眉頭一緊,也顧不上其他,將身邊的葉菱兒撇下,也從水榭后面跟了過去。
還未靠近就聽到有人聲傳來,白絲筠蹲下身子探出頭,沒想到墨池淵和于采薇躲在這樣偏僻無人的地方幽會。
“池淵,我的心意你應該明白!
相比之前客氣的尊稱,于采薇直呼墨池淵的名字,還喊得這般親切,白絲筠不是八卦愛好分子,也對這些宮闈之事不感興趣,一心系在桃花詩箋喪,目光緊盯墨池淵的手,想著如何將詩箋奪回來。
時間流逝,白絲筠沒有心情陪他們耗,“咳!”她故意發出聲音,提醒二人,隨后深吸一口氣佯裝平靜的走出去,可神色中難免有些尷尬。
于采薇見到來了不速之客,別過頭,刻意避開她,白絲筠明白自己在這兒出現的時機及不恰當,可卻已經顧不了這么多了。
“拜見承王殿下,拜見于姑娘。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王爺成全。”白絲筠盡可能說的委婉,目光不自覺落在了墨池淵的指尖。
“承王殿下,詩箋就給我吧,您放心,您和于姑娘的事兒,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白絲筠說罷伸出手,墨池淵見此舉動將詩箋迅速收起。
“本王和于姑娘并無任何事情,白姑娘還請不要妄加判斷!蹦販Y冷然回答,于采薇嬌顏恍惚,嘴角止不住抽動。
白絲筠在心里不停翻白眼,桃花宴一開始二人就一直眉來眼去,這個時候急于撇清才是欲蓋彌彰。
“殿下,這些和我沒關系,我就想要詩箋。”白絲筠說完,趁墨池淵沒有防備,迅速伸手去抓,墨池淵也未想到她竟然敢明搶,猛一抽手,白絲筠細長的指甲直接將信箋撕碎。。
白絲筠看著地上寫著字跡的詩箋,心猛地一沉,她的詩箋上空無一字,可是……她慢慢抬起頭看向旁邊的于采薇,于采薇雙眸含淚,死死瞪著白絲筠。
“這,這是于姑娘的……”
于采薇已經氣得說不出話,紅唇不住顫抖,今日之事,簡直是她人生中從未有過的侮辱。她幾欲開口,欲說還休,帶著最后的驕傲強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蹲下身子將地上的碎片盡數撿走,撞開白絲筠跑走了。
白絲筠看她這般心里也極不是滋味,千想萬想也想不到,于采薇居然會和自己一樣,將詩箋上點一滴墨,詩箋上這么長的內容,大抵是她寫給墨池淵的情書。
白絲筠悶著頭,慢慢的挪開腳步,小聲對墨池淵道:“承王殿下,臣女先告退了!
白絲筠還沒邁出第一步,就被墨池淵拉住了手腕,他用力一扯,將白絲筠硬生生拽到了自己面前。
“殿下,您該去追于姑娘,你看于姑娘都快哭了!卑捉z筠指了指已經跑走的于采薇,縮在墻邊,小聲提議,今日的墨池淵比那日穿著黑衣一身血腥的模樣,更是可怕。
墨池淵沒有理會,步步靠近,二人近的幾乎一樣貼在了一起,墨池淵靠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你拿走了玉佩?”
他口中的熱氣纏繞在耳邊,讓白絲筠耳朵癢癢的,低沉的嗓音好像是惡魔的低語,白絲筠打了個寒顫,僵硬的面對著墻,不敢看他。
“殿下,男女授受不親……”白絲筠伸出手指,想將他推開,他硬邦邦的胸膛好像是一堵墻,穩若磐石。
墨池淵冷笑一聲,沒有分毫退讓,“你敢拿本王的東西,可有想過后果如何?”
白絲筠心跳的飛快,她嘴角不住抽搐,整個人已經貼在了墻上。
“殿下,有話好好說,再說了,治病花錢,天經地義。您當時暈過去了,我沒辦法啊,只好……”
“本王為何會暈倒?”
白絲筠恨不得咬下來自己舌頭,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失血過多,導致暈眩,看王爺現在,應該已經恢復了,呵呵呵……”
墨池淵眼眸微抬和白絲筠四目相對,他眼底一片深沉,他凌厲的唇角微微上挑,竟然浮現出一絲笑意,只是這笑容好像是野獸在捕食后的慶祝,面臨饕餮盛宴前的狂歡。
白絲筠恨不得扎緊墻里面,怎么一不小心惹到了一個這么大的麻煩。
“姐姐?”
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來,白絲筠迅速扭過頭,太好了,葉菱兒來的太是時候了!
“白姑娘,桃花宴后,這件事本王會和你好好算算!
說完,墨池淵放開了白絲筠的手腕,甩開衣角,大步離去,白絲筠沒了支撐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剛剛如果葉菱兒不來,她會不會被墨池淵直接殺掉。
“姐姐!你怎么了?”葉菱兒快步跑來,將白絲筠從地上扶起,看著遠去的背影,她歪著小腦袋甚是奇怪。
“姐姐,那人是承王殿下嗎?”
白絲筠扶著墻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墨池淵的背影,胸口上下起伏。
魔鬼,這個人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