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在冰天雪地的環境里生存并趕路,最需要的就是食物和水源。
林姝在冰洞里翻找了一圈,扒拉出了狼母之前留下的幾只干硬的凍雪鳥肉。
七只小狼光靠這些吃的肯定是不夠的,還需要尋找其他的食物。
她試著用粉紅的舌頭舔了舔冰屋的冰層,發現自己能夠從中攝取到水分。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潔凈的雪花,對狼族來說,以雪代水是可以的。
七小狼中體型最大的狼大,打算帶自己的兄弟姐妹們逃出這片冰原。
但是頭腦聰明的它也知道,自家洞里沒有足夠的食物,如果路上無法補充食物的話,很可能會被餓死在路上。
所以它準備先獨自出去探路,也許這趟外出運氣好,還能找到些吃的回來。
其他五只小狼都目送著狼大出去了,等到它們回轉身后后,這才發現自家最小的狼妹正在用爪子刨冰,像是在挖著什么東西。
狼二好奇的朝她走過來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此時的林姝剛剛在自家洞穴下方發現了幾塊木板,她打算用這些東西制作一個簡易雪橇,然后再弄一個小冰房子擱在上面,再將食物都塞進冰房子里。
只要她把雪橇設計成最省力的形式,以七只小狼同時跑起來的奔速,再加上雪地的摩擦力弱,完全可以帶動雪橇的快速滑行。
在一些極北的嚴寒地區,用動物拉雪橇來運輸人和物資的情況,再常見不過了。
面帶主動上前的狼二,林姝簡單說了自己的打算后,直接喊上他和其他四只小狼,六只小狼齊出動,一同動爪將地下的木板挖了出來。
之后林姝更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洞中能用的動物殘骸、皮毛都用盡了,才造出來一個歪歪斜斜的簡易雪橇。
她估摸著這東西雖然看上去丑了些,但關鍵的連接處都很穩固,跑起來不會輕易散架。
等到狼大叼著半截不知是什么動物的凍肉從外面回到冰洞時,一抬頭看到的便是它坐成一排的兄弟姐妹們正齊刷刷等著自己。
狼大放下嘴里的食物,疑惑的看向林姝和她身邊的雪橇,“小七,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只見林姝呆萌的狼崽臉上,一雙黑亮的圓眼睛眨巴了下道,“大哥,我們剛剛弄出來一個東西。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就可以拉著它載著食物,順利離開這里了。”
說這話時,她的兩只毛絨絨的狼耳朵還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動了兩下,分外可愛。
本來并不相信林姝能做出來什么東西的狼大,在看到那個又大又丑的怪東西能夠被狼三狼四輕輕松松的拉動時,兩只眼睛瞬間變得雪亮雪亮的。
它立馬意識到,只要有了這個怪東西,它們可以把食物放在上面的冰房子里儲存起來。
趕路的期間,大家不僅可以進入冰房子中吃東西、還可以在里面休息躲避暴風雪。
而拉扯這東西用的長繩則可以同時將它們七兄妹連接在一起,不會讓誰走失掉。
于是這七只小狼在飽飽的吃完一頓餐后,便將洞中剩余的食物都擱進了雪橇上的冰房子里,然后它們一個個主動套上了粗糙的毛繩,拉起雪橇成功離開了這處狼洞。
在狼大眼里,林姝的腿傷還沒有恢復,所以她被趕到冰房子里待著,不用她拉雪橇。
借助雪地的拉力和雪橇的滑力,六只小狼也能輕輕松松的拉起這個大家伙。
離開洞穴之后,林姝發現這片冰原很大,廣袤的地域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交界處是一道白線,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不過幸好此時頭頂上正值傍晚時分,天上出現了彩色的晚霞和些許星光。
林姝結合這里的天象和水文信息,并問了狼大先前那個人類少年離開的方向。
在大腦中經過反復的推算之中,最終她選定了一個前進方向,并讓兄弟們沿著那個方向前行。她相信順著這個方向走,就一定能夠走出這片冰原。
就這樣,經過連續三天的雪地狂奔后,七只小狼最終竟是成功的走出了這片即將徹底被風暴吞噬的雪原之地。
當它們來到冰原之外,撒著歡兒的一路跑向山下。
這期間,它們看到了一片片稀松的針葉林木以及樹林中掩映的人類木屋。
這些從未見過的東西,讓一張張蠢萌的狼臉上都露出了對人類世界滿滿的好奇之色。
它們進入了一片荒僻的森林,并在一個小高原湖泊中,第一次喝到了從冰原上流出來的高山雪水,那味道清澈甘甜,直入狼心。
就在林姝以為,她要繼續跟著這群狼族兄弟,開始適應大自然的生活時,大腦中忽然襲來的強大拖拽力瞬時便將她從這個世界拉回到了原來的游戲屋中。
冷不丁的被帶回游戲屋的林姝,在回過神后,一把扯下了自己之前戴上的全息眼鏡。
這到底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逃生游戲?
帶給用戶的體驗也太差了,逃生過程中沒有任何提示就算了,任務完成了也是一個提示都沒有。
她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一局是贏了還是輸了。
她可沒有忘記,如果自己在這間游戲屋中輸掉了,那么她要付出的將是她辛辛苦苦了一年才掙到的四萬點精神力儲存值!
摘下全息眼鏡的林姝,一抬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的眼前的那個黑面。
對方此時也摘下了全息眼鏡,露出被黑發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臉。
林姝看了一眼對方,她有些懷疑對方的臉會不會是長在了腦袋后面。
詭異的是,對方似乎知道了她此時在想些什么,竟然真的徐徐轉過了頭,露出了黑發背面的那一張臉。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白瓷般的圓形面孔上,透著一種不正常的反光白,粗黑的眉毛像是被人用生硬的筆法畫在了臉上。這張臉上沒有鼻子,嘴巴是一道直線般的縫隙,眼睛則是黑洞洞的兩個圓圈。
這一刻,林姝覺得自己現在看到就是一張被人粗糙的雕刻出來的臉譜。
就在林姝想要收回目光的時候,黑面將它的那張面具臉譜轉了回去,轉而用黑發的一面對著她說道,“你感到很驚訝是嗎?我的這張臉會讓你感到熟悉嗎?”
林姝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搖了搖頭。
對方的臉是有些奇怪,但這并不會讓她感到害怕,而這張臉她以前從未見過,自然也談不上什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