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白色的床上。
床前面是一排白色的屏風,她起身下床推開屏風,入目的全是一排排實驗桌,上面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實驗器材。
看來,她昨晚的求救是失敗了。
她掃視著空無一人的實驗室,目光落在腳下的地板磚上。
在她腳前方三十公分處有一道極細的白線,只要她再往前踏上一步,她敢保證,這個實驗室的報警系統一定會被觸發的。
實驗室,又是實驗室,又是這種顏色單調的地方。
林姝赤著腳走回到床邊坐著,坐了一會兒后,她下意識的想摸摸口袋,當手放進空蕩蕩的兜里時,她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沾白粉了。
她慢慢把手拿了出來,沒了也好,就這樣戒了吧。
反正這具身體沒有毒癮,當她精神上的毒癮發作的時候,身體也不會感到難受。
低頭盯著純白的床單和被子的林姝,忽然想起她第一世重生醒來后看到的藍天白云。
林姝一個人在床上孤零零的坐著,整幅畫面被墻角里的微型攝像頭盡數拍下,然后傳導到另一端的監控畫面上。
“實驗品情況怎么樣?有想要掙扎嗎?”
監控室里走進來一個一身白大褂的男子,他高挺的鼻梁上掛著一幅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負責監控的人回道,“一切正常,她一直待著不動,應該不準備逃跑!
“她現在應該是在難過吧,任是誰醒來發現自己被求救人的人賣了,心情都不會好的!
男子扶了扶自己的鏡框,一道幽光從他眼中閃過。
“我進去看看她,你把遠程紅外設置先關掉,攝像探頭移到實驗室休息區的外圍部分進行監視!
看守監控的男子聞言一愣,他想說些什么,但在對方的目光逼視下,還是一一按照他說的做了。
獨自坐在實驗室休息間里的林姝本是專注于低頭看著地板磚的那道白線,忽然間,那道白線消失了。
林姝單手捏緊身下的床單,她沒有看錯,就在剛剛,有人撤了遠程紅外監視設置。
大腦里的求生反應促使她站了起來,但是林姝拒絕了。
不行,現在她還不能動,角落里的那個監控器還在。
她掃視了一眼四周,待看到不遠處的一樣東西后,眼睛不由為之一亮。
沒過多久,“吱啞”一聲,實驗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硬質皮鞋踩在地板磚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來人一步步走向休息間,當白色的屏風被撤去時,他看到里面的床上正躺著一個人。
“聽到有人進來,就裝睡了嗎?”
帶著諷刺意味的男聲,讓林姝從被子里轉了個身。
她抬頭,對上一雙毒蛇般陰冷的眼睛,這雙眼睛藏在一副金絲眼鏡的背后。
這個男人,不是善類。
林姝幾乎是一瞬間做出了判斷,她繼而低下頭,有些害怕的往床里面瑟縮了一下,“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好奇嗎?”男人冷笑一聲,他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副新的白色手套,給自己套上。
“先把衣服脫了,等‘檢查’完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男人說著話,一邊伸手朝林姝抓去。
后者一手抓著被子一掀,裹著自己滾到了地板磚上。
“現在才想跑,不覺得太遲了嗎?”
男子的唇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他伸手開始解開自己腰間系著的皮帶,“那么多實驗品中,只有你看起來最合我意,在你變成一堆冰冷的液體前,我想我應該先好好享用一下你。”
林姝聞言嗓子一哽,她本想張口罵他“變態”,可轉念一想,他的道行還比不上自己呢。
想到這里,她索性將被子甩開,雙腿交疊著盤在一起,雙手開始一顆顆解開上衣的紐扣,露出里面大片潔白的肌膚,凌亂的長發垂在她胸前,黑與白在男人眼中正上演著最極致的誘惑。
她像是經歷過思想的掙扎,仰起頭、微咬著唇,以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對方,“我還不想死,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只要你能放我一馬!
“哼,女人果然都是軟弱無能的動物。想和我談條件,得先讓我看看你的資本!
男子扔下手中的褲帶,伸手撩開自己上衣的衣物,朝林姝一步步走來。
近了,林姝將頭緩緩低下,被藏在她身下的一個針管,已經悄悄挪到了她的手心里。
她的目光掃過角落里隱約有光點閃過的地方,那里的監視器已經完全關閉,
還差一點了,只要這個再往下來一點,她就會一針扎進他的脖子里……
就在男子即將靠近林姝的那一刻,忽然間傳來“嘭”的一聲響,實驗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林姝,你……”
沖進來后的李凌秋本以為會看到她哭成梨花帶雨的樣子。
然而,那個靠在墻角,衣領半敞開的女子卻正一臉淡漠的看著他,甚至……那眼神里還帶著厭惡?
“李先生,我記得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吧?就算你快成為蕭氏集團的駙馬爺,這座實驗室也依然是蕭老板說了算!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心知方才的事情已是泡湯了,他慢條斯理的彎下腰撿起皮帶,一邊不經意的看了角落里的林姝一眼。
“感謝你的前未婚夫吧,是他親自找到了你,然后把你送進來的,就連救下你的那戶人家也一并被帶來處理了呢。沒辦法,誰讓他們的血液也有價值呢?對了,那個老婦人的兒媳婦長得也很漂亮。”
男子說完這句話,理了理他的白大褂出去了,好像一個打勝了仗的人。
“林姝……”李凌秋想要張口解釋,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雖然是自己把她帶來這里的,可那也是因為她沒按照他安排好的路走啊,不然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的。
更何況,她要是乖乖跟自己結了婚,他肯定會滿足她臨死前的一切愿望的。
但現在可不行了,他心里只有亦男,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至于剛剛那個戴眼鏡的,別以為他不知道對方也愛慕著亦男,就憑他身上有的那些怪癖,他是絕不會讓對方接近亦男的!
“他說的那個老婦人是什么意思?”
林姝依然散坐在地,她眼中的冷光讓李凌秋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