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祁看著整張臉氣鼓鼓又故意裝作不在意的伏蘿,勾起嘴角開口說道:“你是說...”
聞祁停頓一下,看著伏蘿眼中期待的眼神繼續(xù)道:“衣服啊,衣服我讓人扔了,回頭帶你去買新的。”
伏蘿想起自己之前穿的衣服,覺得是該扔掉了,可她如今并非是問那衣服的去向!
“我,我不是說那衣服?”
伏蘿急的有些結(jié)巴,可是那莫名來的羞恥心讓她還是沒把‘誰給她換的衣服’這件事清楚的說出來。
伏蘿說完話抬著一張臉看聞祁,神色認真,她企圖從聞祁臉上找出任何帶有‘揶揄戲謔’的表情。
若是有任何一定點戲謔的表情,那聞祁他就是故意的。
可那聞祁臉上笑意早已在伏蘿說話時收起,身為多年的老狐貍,面目表情掌控又豈是伏蘿能輕易看出端倪的。
聞祁看著伏蘿,故作疑惑道:“那你是指什么?”
伏蘿聽這話,眉頭擰的老高,質(zhì)疑道:“你當(dāng)真不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問完這話,伏蘿隨即不想再提這事,她已經(jīng)不想知道是何人幫她換的衣服了,若真是她多想,此番質(zhì)問就異常可笑。
“算了算了我不想聽了,下一個話題。”
伏蘿不等聞祁接話,立即揮手搖頭,背對著聞祁拒絕這個話題。
聞祁看著這模樣的伏蘿,一直忍著的笑終于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隨著聞祁的笑聲,一起到來的是一個寬大的披風(fēng)向伏蘿罩下。
伏蘿身上被披上那黑色的大袍。
“清晨有些涼,你身體弱,披著。”聞祁站在伏蘿后面囑咐著。
因為離得太近,伏蘿能清晰感受到身后之人滾燙的體溫。
出來這么久,是有些涼,可這一點小溫暖又如何抵得住后面那人的戲謔之笑。
伏蘿沒好氣的轉(zhuǎn)身,直視聞祁眼睛說道:“你笑什么!說好做彼此的好友呢!”
你怎么就笑了。
聞祁聽言立馬收起笑容,道:“我沒笑啊。”
“你就有笑!”伏蘿氣的想跳腳。
“好了,不鬧,披風(fēng)快掉了,衣服是找的臨時妖怪保姆幫你換的。”聞祁幫伏蘿系著披風(fēng)上的繩結(jié),嘴中對伏蘿解釋。
可誰知伏蘿聽言更氣,雖然身體上很誠實的等著乖乖被系繩,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饒,“你還說!你就是故意的!你還笑話我。”
“好了我不說,我是故意的,我不笑話你了,行吧。”聞祁幫伏蘿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隨后收回手時準(zhǔn)備摸一下伏蘿的腦袋。
摸腦袋這動作被靈巧的伏蘿給閃躲過去。
伏蘿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摸腦袋、捏臉等動作起了恐懼之心。
聞祁見沒摸著,有些失望的收回手。
黑袍披風(fēng)有些長,伏蘿不用手將其撐起就會觸碰到地面上,若是一個不小心還容易踩到。
“你這披風(fēng)手感可真好啊,在哪里買的?”伏蘿摸著披風(fēng),贊嘆道。
“你想要?”黑袍披風(fēng)下的聞祁穿著一身黑色修身常服,里面的花紋與外袍上的金邊花紋是一樣的,是一套。
伏蘿點點頭,心下一直贊嘆這衣服款式好看、花紋精致、材質(zhì)舒適,想詢問一下從哪買的,準(zhǔn)備給回頭給自己置辦幾身。
除了自己的,金蘇也要有。
“這個外面沒有,你若是想要,我可以找人幫你做幾身。”聞祁看著伏蘿,眼中滿滿的寵溺。
伏蘿聽言,從披風(fēng)之中掙扎著抬起頭,遺憾道:“這么麻煩,還是算了吧。”
聞祁趁著伏蘿低頭的空隙,一雙蠢蠢欲動的大手襲向伏蘿頭頂,揉了幾把后,迅速收回手,擺正面色表情,讓自己那開心的表情不泄露出來。
“沒事,這種布料我還有許多,放著也是放著,你想要找人做就是了。”
伏蘿聽言,抬起頭看著聞祁,眼帶懷疑,“真的?”
聞祁一臉正經(jīng)表情點頭,“真的。”
伏蘿放下心來,說“行吧,那你找人照著我身材多做幾身衣服,回頭我給你轉(zhuǎn)賬。”
“不用錢的。”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當(dāng)我是朋友,你就得收我這錢,不然就是瞧不起我。”
伏蘿打住聞祁繼續(xù)要說的話,直接換話題,“閑聊那么久,還沒問你正事呢,我到了你這里,那群從臭鼬組織中逃出的其他伙伴呢?”
聞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想著剛剛伏蘿的話,‘親兄弟明算賬,是朋友就收錢’他可不想和伏蘿只做朋友呢。
聞祁心中想了一下,看見伏蘿還等著他的回話。
“咱們上前方那亭子坐著,我詳細給你講可好,正好我也有問題要問你。”聞祁指著前方一處建于湖中的亭子,對著伏蘿詢問道。
“好。”坐著好聊天,伏蘿覺得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還挺多,更何況聞祁說還有話想問自己。
聞祁率先踏步向前走去,伏蘿乖乖跟在后面。
到達亭中,伏蘿落座就要開口問話。
可那一路沒說話的聞祁卻是先開口了,“你那群小伙伴們已經(jīng)被送往監(jiān)察殿,你那天昏迷后我就帶人將你接到了我這里休養(yǎng)。”
伏蘿閉上嘴,聽聞祁緩緩道來。
“你原本莫名昏迷我就從你朋友金蘇那里將你接過來,可沒想到后來你被臭鼬組織中的人給綁走,此事怪我。”
說到此處,聞祁面目變得深沉,伏蘿聽言忙搖手道:“此事不怪你。”
聞祁點點頭說:“你不怪我就好,還有什么想問的么?”
伏蘿知道了裴志那群人被送往監(jiān)察殿,就不再關(guān)注,監(jiān)察殿這個地方,對于伏蘿來說就是一個定心丸。
在那里,意味著很安全。
“那,你可知道金蘇現(xiàn)在的狀況?”伏蘿臉帶憂色,認真看著聞祁的神情變化。
聞祁雖不喜那金蘇,但如今伏蘿正在看著他,自然是不能露出任何不喜,只得同伏蘿露出一樣的擔(dān)憂表情道:
“她身體狀況恢復(fù)的還好,聽說兩天后金蘇就會出院回家休養(yǎng),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正好可以趕去幫忙。”
雖然不喜金蘇,但是聞祁對于伏蘿周邊的人還是都有關(guān)注的。
伏蘿點頭,心下稍稍安定。
聞祁看著伏蘿,邀請她下象棋,卻被拒絕。
伏蘿看著石桌上擺著的象棋,道:“我不會玩。”她喜歡直接動用武力,腦子這種能省就省。
“沒事,我教你。”聞祁看著伏蘿,急切想帶伏蘿玩。
“不玩。”伏蘿看著桌上象棋,心中沒有玩的欲望,“你剛說有話要問我,是什么?”
聞祁見伏蘿不玩,只得雙手執(zhí)棋,自己對弈。如今聽言,看了眼伏蘿手上血玉鐲道:“我當(dāng)初托人贈與你那手鏈呢?”
伏蘿面上尷尬,將手放于腿上,在對面聞祁看不到的位置單手猛掐血玉鐲。
“難道你沒有收到?”聞祁見伏蘿沒有回答,自行推測。
伏蘿見狀,知道聞祁開始懷疑別人,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收到了,可是...”
聞祁見此,擺正身體,手中的象棋也不玩了,問道:“可是什么?丟了?”
伏蘿低著一張臉,不敢看聞祁,低聲嗡道:“被我弄壞了。”
聞祁見此,面上略微凝重的表情才算消失,松了口氣,聞祁伸手摸了摸伏蘿的頭說:
“沒事,壞了我再給你做一條,那珠子你沒扔吧?”
“沒扔,就是那個珠子被我鐲子吃掉了...” 伏蘿悄悄抬頭,瞥見聞祁好沒有預(yù)想中的生氣,“你不生氣吧?”
聞祁見狀,問著伏蘿確認了一遍她那珠子真的是被吃掉了,而非丟失。
最后確認的聞祁,輕嘆一口氣,看著伏蘿一直藏于桌底下的手說道:“你把那血玉鐲拿上來我看看。”
伏蘿聽言,乖乖伸手。
血玉鐲應(yīng)當(dāng)是察覺到了危險,本能的抱緊伏蘿手腕,使得伏蘿摘不下手鐲。
聞祁拿著伏蘿的手細細觀察了血玉鐲一番,隨后以一種另人未反應(yīng)過來的手勢迅速從那鐲中揪出一團紅霧狀粘團氣體。
伏蘿看的一臉詫異。
那紅霧狀氣團在聞祁手中四處掙扎,拼命想逃走。
聞祁緊緊捏著氣團不讓它逃走,開口道:“你是什么東西?”
只見那氣團似乎被捏的有些難受,操著一口奶音大罵:“你又是什么東西!快放嚇我!”
氣團見自己掙不開這個氣息可怕的男人,只得向一旁伏蘿求助:“伏蘿救我!”
伏蘿在那氣團開口之時就猜到了這是什么,那一口奶音辨識度太高了。
聞祁隨著氣團喊出的聲音,看向伏蘿道:“你養(yǎng)的小東西?”
伏蘿一臉糾結(jié),“我這...算是吧?”
聞祁看著氣團,并沒有因為伏蘿的承認就將氣團放下,反倒是對著它施展功法。
隨著又是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手勢,血紅色氣團之中開始有小血滴從中脫離。
“這東西不是它能承受的。”
聞祁冷著一張臉簡單對伏蘿解釋,隨后看從那氣團中抽出的大量血珠,臉色愈發(fā)黑。
血珠中含著大量能量,一看就是從那星空珠中吸收的。
血珠自然不用說,正是伏蘿身體中的。
伏蘿身體狀況特殊,這幾十年中他一直暗中觀察,生怕出了問題,可沒想到這鐲子趁他閉關(guān)煉化山海珠之時搞出這么多事。
之前托人送去手鏈,就是為伏蘿送上的一道護身符,怕他不在的時候出了問題,可聞祁沒想到這一切全然被血玉鐲這個東西鉆了空子。
難怪伏蘿身體弱到失去異能,弱到神識被那詛咒空間吸收,看來是從這出的差錯,失去大量血液的伏蘿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孱弱不堪,更別說她還受到兇猛一擊。
聞祁越想越氣,氣的他差點想把那團已經(jīng)變成純白的氣體捏爆。
伏蘿看的心驚,在氣團驚聲尖叫下,忍不住輕咳一聲道:“聞祁?”
好聽的一聲女音傳至暴怒的男人耳中,那小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瞬間使得聞祁恢復(fù)了神智。
聞祁將氣團扔回血玉鐲,道:“以后它若是吸你血就和我說。”
氣團縮在血玉鐲中不敢出聲,伏蘿手腕處都能感受到它因為害怕而產(chǎn)生的鐲體顫抖。
相處了一些時日,伏蘿早已將血玉鐲定義為‘自己人’,看到剛剛聞祁的一番操作,想起血玉鐲曾經(jīng)說過的話,有些擔(dān)心問道:“那它會不會餓死?”